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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软了腰。 “你下药?!”从小接受训练执行任务,青年不精药理,对毒物的分辨却是行家,前后没有尝到任何有害的东西,他的眼中霎时闪过一抹惊慌。 “娘子怎会如此想我?” 好整以暇地将杂物收起,霍景玄人畜无害地笑道:“只是些养精气的补药,你的身体太虚,所以才会一时经受不住。” “洗漱之类的小事都做过了,娘子只要安心闭眼就好。” 四肢发软使不上力,池回确实能感到那时刻折磨着自己的疼痛缓解许多,原主自打入锦衣卫后便暗伤不断,就算有恢复力极强不易留疤的体质保命,底子还是会留下许多亏空。 面不改色地将青年握在手中的绣春刀拿出,霍景玄脱掉外袍,自然而然地翻身上床,到底是清流世家精心教养出来的公子哥,如此暗示十足的举动,被他做来也显得格外赏心悦目。 “熄灯。”见对方规规矩矩地在自己身边躺下,无法内力外放的青年顺势闭眼,用下巴指了指那跳着灯花的喜烛。 想起某本书中的记载,同穿大红里衣的男人一动不动:“燃到天明才算是吉祥。” 懒得和对方争辩,习惯在各种恶劣环境下休息的青年出声试探:“我身上的是什么毒?” “阎罗香。” “锦衣卫的东西你也敢碰。” “那又如何?” “想我死的那位是当……” “喀啦。” 房顶瓦片被踩动的声音很是微弱,但这点小把戏还瞒不过池回的耳朵,适时地刹车住嘴,他刚想用眼神提示霍景玄,就被对方一把按在身下。 “是迷药。” 月黑风高杀人夜,因错愕而微张的唇被男人用力吻住,红衣青年听着对方几近耳语的解释,默默含住了那颗以舌尖渡来的“糖豆”。 第43章 带着些苦涩的草药味在口腔里蔓延, 池回喉结一动, 立刻就感到那种缠绕住身体的无力感正在飞速退去, 他借着月色狠狠地瞪向男人, 漂亮的桃花眼写满了“骗子”。 尽管那的确不是青年以为的解药, 但霍景玄此刻也无暇向对方解释, 他从小钻研医理,早已不会被寻常的迷药放倒。 所以,他轻巧地“摔”向里侧, 毫不犹豫地将青年暴露在外。 管家精心布置过的喜床宽大柔软, 两人这一连串的小动作并没有惊扰那位忙着掀瓦片的梁上客,约莫半柱香后,对方终于撬开反锁的房门走了进来。 真慢。 不知道自己正在被这次刺杀的主角吐槽, 蒙面人身轻如燕, 连刚刚撬锁时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仔细分辨房中那道相对沉重且无序的呼吸,确认“凤萧”果然如任务描述的那般实力大减。 最惹人惧怕的绣春刀就那样大大咧咧地摆在桌上,锦被中的青年面色苍白, 只有唇瓣泛着一丝不正常的艳红,哪怕蒙面人曾接受过无数的训练,他也忍不住在这一刻微微愣神—— 真美啊, 若是初次见面,谁会想到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活阎王? 削铁如泥的匕首映着烛光, 更衬得床上的青年瘦削柔弱, 他毫无所觉地闭着双眼, 虚弱得好似一只没牙的老虎。 对对对,可不是没牙吗?那把绣……怎么?! 淬毒的刀尖没能刺进任务目标的胸膛,太过相信情报的蒙面人手腕剧痛,总算收回了脑子里那些不合时宜的胡思乱想,然而刺杀本就是桩一击必中的买卖,错过最佳时机的他,瞬间便被人从正面将喉骨捏碎。 怎么回事?宫里的迷药怎么可能会失效! 瞳孔混沌而又涣散,蒙面人嗬嗬地喘着粗气,低头看到了那只羊脂玉般的手,纤细的指节因用力而泛起青白,红衣青年坐直身体,笑得和春日里的桃花一样好看。 “不留活口?” 见对方“咚”地一声将尸体丢出门外,霍景玄整了整里衣从床上起身,凤指挥使武艺高超,竟然可以奢侈地用内力开合房门。 “宫里的暗卫,”嫌弃地拽过对方的袖角擦手,红衣青年冷冷笑道,“老皇帝对阎罗香太过自信,居然只派这么条杂鱼来杀我。” 杂鱼? 端端正正地挺直脊背,霍景玄对青年的评价不置可否:“据我所知,宫里那位从来都不养废物。” 能悄无声息地闯进霍府,这本身就是一种危险的标志。 “随你怎么想,”很满意没有听到霍府下人的深夜尖叫,神清气爽的红衣青年狡黠笑道,“反正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想起对方之前对自己的捉弄,他食指微屈,故意想要弹灭那对摇曳的龙凤喜烛。 下一秒,令人熟悉而厌恶的酸软再度袭来,红衣青年身子微晃,后脑立刻重重地向床柱砸去。 恶作剧失败的池回:……??? “都说了没有骗你。” 无奈轻叹,内心倒数的霍公子及时伸手,稳稳当当地将人抱了个满怀,用指尖探查着对方混乱的脉搏,他语气如常地解释:“毒素残留、虚不受补,刚刚那药只是暂时激发你的精力,确保我们不会死在婚房。” 所以小爷只是个临时的打手工具人?! 淡定地望进那双似要喷火的双眸,霍景玄将青年好端端地放回床上:“就像娘子刚刚说的,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无论是霍家还是凤家,都和龙椅上那位有着杀父之仇。 “谁是……”你娘子! 反驳的话还未说完,汹涌而来的困意便将红衣青年迅速淹没,身负腿伤又中剧毒,哪怕有内力护体,消耗过度的对方也不可能再接着硬撑。 喜房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打扫声,霍景玄体贴地捂住身旁人的耳朵,眯眼思索许久才缓缓俯身。 果然与药无关。 认真专注地舔吻过青年唇瓣,霍公子严谨地得出结论—— 他的新娘,是甜的。 * “啾啾。” 内力加持下的听觉过于敏锐,黎明刚至,昏睡中的池回便被窗外的鸟叫声吵醒,条件反射地睁眼,他很快便看到了一堵横在身前的“rou墙”。 【这不公平,】恶狠狠地盯着对方里衣下的肌rou轮廓,池回在脑中冲0527抱怨,【明明他才是书生。】 【可他是男二。】 假装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0527的吐槽依旧犀利:【你见过哪个男二颜值身材不及格?】 “在想什么?”晨起的嗓音低沉而又温柔,男人眯着眼睛,十分自然地顺了顺青年的发尾,“左右无事,娘子大可以再多睡一会儿。” 残留的毒素在体内化为刺骨的冷意,没有再计较对方的称呼,红衣青年孩子气地裹紧喜被:“昨晚那人呢?” “埋了,”轻描淡写地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