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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没把这八卦压下来。”龙嘉褀把玩着手机,一脸喜气对钟轶道。

    钟轶的手臂搭在方向盘上,道:“毛裤的团队虽然把自家艺人表面形象打造的不错,但她耍大牌在业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看不惯她的人自然不少。别说其他人了,上次演唱会小童不都被毛小姐的经纪人怼哭了。刚好一会你见了李哥,可以问问他。”

    知名狗仔都是自立门户成立工作室,再和各媒体联络把手里的料卖出去,李亚宏就是做这个,从刚毕业那会的实习小记者到如今狗仔界数的上名号的媒体人,估计都是废寝忘食、不辞辛苦在小面包车里扛着长枪大炮蹲出来的成果。

    今儿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去李亚宏所在的工作室谈网站第一手咨询买卖的长期合作计划。

    本来这事落不到责编的身上,龙总知道他和对方工作室的中流砥柱是大学同学,便让钟轶带着龙嘉褀过来先踩踩风。

    钟轶性格温和,对谁也没个脾气,因此和寝室同学的关系都很好,上次肖子航婚礼匆匆一见,两个老同学都没来得及促膝一番,这回李亚宏特意亲自下楼来接人来了。

    “轶哥,真是好久不见了,回国来都没跟哥几个好好聚一聚,真是不够意思啊!”李亚宏亦是刚从北京回来,风尘仆仆的,一身衣服还没来得及换,相机包很随意的挎在肩膀上。

    “忙啊,这年头混口饭吃不容易,国内的传媒圈更新换代速度够快的,我也是在适应节奏。”钟轶握着李亚宏的手,介绍道:“这是龙总家的公子,龙嘉褀。小龙,这是李哥。”

    龙嘉褀天生一自来熟,打小跟着父亲也见多了同行大佬,跟李亚宏有礼地寒暄了几句,忽然指了指李亚宏肩上的相机包道:“李哥,你这个相机是哈苏H6D-100c么?”

    哈苏H6D-100c是中画幅高端单反,市价大约25万左右,龙嘉褀作为摄影发烧友,看到这等神器自然迈不开腿,想近距离玩耍一番。

    “是啊,我原先的那台佳能,拍周XX的时候被车晃得砸了一下,刚好这个垂涎了好久,就买了。”

    周XX人品不佳,最近才被爆出吸毒,圈中人士一片欢欣鼓舞。他说话的时候嘴角不自然的挑了一下,几人迅速交换了心领神会的笑容,李亚宏把相机包递给了龙嘉褀,道:“我们公司楼下的咖啡还不错,咱们坐下来说话。”

    “我早就想买哈苏的机子,我爹硬说我买来只会拿来自拍,送了台佳能打发我……”龙嘉褀低下头细细看着相机,全然没注意四周。

    就在这时,钟轶只觉得背后有什么动静,下意识回头一望,一辆面包车停在不远处,只见几个满脸横rou的壮汉来势汹汹的向他们走近,手中还提着根大棒。

    其中一个发觉钟轶在朝他们张望,自知暴露了,低声说了句“上!那个拿相机的!”,随后抄起大棒便向他们砸来。

    看样子是要打小龙?龙嘉褀作为一个有脑子有思想的二代,平时除了风流债不少,应当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人是他带出来的,缺胳膊少腿回去没法跟龙总交代,钟轶来不及细想,一胳膊将砸到龙嘉褀头上的棒子挡了回去。

    “cao,快快快,速战速决!”为首的大汉不耐烦了,又是一棒下来,钟轶伸手去夺对方的武器,却被背后冷不丁一记暗棍砸中了头。

    “砰”颅骨传来被钝器击中的一声闷响,头脑一阵发蒙,天旋地转的。他感觉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流淌下来,胃里泛起了恶心,正想伸手去抹,身子一歪,整个人朝地面倒去。

    此处是闹市,对方最多打他们几下了事,李亚宏和龙嘉褀应当不会受太严重的伤。其中一个打人行凶的胖子有点眼熟,在哪儿见过来着?

    钟轶迟缓的想着,却怎么也没有头绪,身旁几人搏斗的动作都变成了慢镜头,明明是正午,天色却好像暗下来了,吹在脖颈后的风也凉飕飕的。

    早知会遇袭,前两天就不应该拒绝凌煊了。他现在在干什么呢?他们还有机会再见吗?自己还能握着他的手,跟他说自己后悔了吗?

    身上有点发冷,头疼的好像感觉不大明显,耳边嗡嗡嗡直叫,反胃想吐。钟轶在地上勉强侧了侧身,手在虚空中抓了一把,还没抬起便滑落地面。

    在他彻底昏迷过去之前的最后一秒,钟轶的眼角垂落下一滴澈亮的泪水,砸碎在干燥的水泥路面上。

    22/

    自打高中毕业拿驾照以来,凌煊一直是个公路良民,不超速不超车,而此时,在接连接到一条微信以及一个电话后,看着前方跳动的红绿灯,他第一次产生了想不管不顾将油门一踩到底的冲动。

    微信是李亚宏的:兄弟我跟你说个事你别激动啊,我偷拍毛裤,被她经纪人的人报复了,然后钟轶在我这里,受连累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电话是龙嘉褀的:“轶哥为了保护我被人打了,我们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快来快来快来!”

    刚接到电话的时候,凌煊吓了一跳,龙嘉褀这小子从来都是游戏人间玩世不恭的,第一次见他这么语无伦次、语气哽咽。

    电话那边匆忙报了地址,他在对方语气中估摸着事情的严重程度,却有些不敢直接问钟轶的情况。钟轶天生凝血功能不好,血小板偏低,受伤后止血很慢——上次见他流鼻血,自己的淡定从容都是装的。

    凌煊低声说了声知道了,挂了电话,把手机随手丢在副驾驶座上,才发现自己的手指一直在抖。

    他想抽烟,却想不起把打火机放在哪里,心乱如麻,坐立难安,随便哪一个成语都同他此时的心情无比贴切。

    愈是焦急,时间就过的愈加缓慢,眼见那红绿灯上的数字跳的迟钝,凌煊看了一眼后车厢,对自己自暴自弃开起了玩笑,早知道应该订个箱子把钟轶关进去,当年就不该放他出国留学,他那么好,凭什么让别人欺负。

    同时他也坚定了一个念头,这次见到钟轶,自己再也不会放手,再也不会让他走了。

    …

    他们来的不巧,医院里人山人海,热闹程度简直堪比春节前的年货市场,看来活在当今社会,受伤也得挑时候。

    急诊室地方有限,在护士小姐一脸不耐烦的简单处理了钟轶头上的伤口后,三人被安排到了走廊上的座位歇息。

    李亚宏有点看不过眼,拍着大腿说要掏钱升一个高级病房,怎么人都是因为他伤的,就这么窝在这又挤又黑的小破走廊,委实良心难安。

    “哎,别,真的别,你给我坐下。”医生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