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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斗争了一阵子,最终凌煊还是决定驾车离去,幸福或是忧患,他都没资格插手他们。 谁知才刚启动车,不远处,一个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粗硕男子,一拳砸向了钟轶的脸颊。 医院大门口,钟轶正瞅着里面人山人海,猝不及防便被人打了。 打人的弟兄生的五大三粗、胡子拉碴,目测身高接近一米九,正撸着袖子露出大片纹身,嚷嚷道:“薇薇你跟我说清楚了,孩子到底是谁的?我不信!我不信!你会看上这个娘炮!!!” 先是被打时脑子里一阵嗡鸣,随后耳际充斥着罗欣薇尖锐的叫骂声“你有病啊你凭什么打人,钟轶,钟轶你没事吧??” 钟轶用手背蹭了蹭自己渗血的嘴角,心里觉得有点生气又有点好笑,娘炮?什么眼神??他怎么就成了娘炮了?公司那几个小姑娘都夸自己书卷气、温文尔雅来着。 正准备解释,罗欣薇掐了一下钟轶的胳膊,如同老母鸡护崽一般把一米八二的哥哥护在身后,喝道:“刘猛,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你现在这是干什么?你打我男人,你什么意思?” “薇薇我……你不接我电话,我着急的,我这不是没办法吗?”那莽汉立即变了脸,局促地搓着手,试图好声好气跟罗欣薇解释道。 “我为什么要接?我跟你说刘猛,这孩子真不是你的。”罗欣薇粗鲁的一把搂住了钟轶的胳膊,戳了戳他的胸膛,道:“这,看见没有,这才是我老公。” 平生第一次陪人演这种狗血闹剧,钟轶只觉得芒刺在背,此刻点头也不是,揭穿罗欣薇的谎言也不是。只得睁着肿胀的眼睛,抬头对刘猛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试图说点什么:“大兄弟,你冷静一下……” “就这孙子?当你老公?罗欣薇我告诉你,孩子是谁的没关系,我愿意养。现在我把这孙子打死在这儿,看你选谁当你老公!”说着便提起砂锅大的拳头,又是一拳砸过来。 钟轶和罗欣薇站的近,他生怕推搡间把meimei伤到哪里,连忙把人护住,准备再接刘猛一顿胖揍,心说罗欣薇这回你真是害苦哥了。 不料眼前光线一晃,一个颀长的身影从侧面冲上来拦在自己面前,再接着他听到一声骨骼错位的脆响,下一秒刘猛便捂着膀子单膝跪倒在地上。 凌煊把手放下,一脸出尘脱俗侧了侧头,同时用余光漫不经心的扫视了钟轶一眼,眼神冰冷而傲踞。 “啊,啊!痛死我了!好痛啊薇薇!”刘猛一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就这么被凌煊一拳揍的在地上哀叫,钟轶看着觉得解气又想笑。 罗欣薇看着刘猛的惨状十万分着急,又不便于表露,只得侧头问凌煊道:“大侠,你把他怎么的了?” 凌煊有点意外地看了罗欣薇一眼,大概没想到她会第一个跟自己说话,答道:“没怎么,大概就是脱臼了。” 听着不严重的样子,罗欣薇甜甜一笑,走到刘猛跟前,俯下身子道:“这位朋友,你自己找个大夫给你修下关节,我和我老公要先走了。” 钟轶本就不敢看凌煊的眼睛,听到表妹这么胡诌,浑身一震,道:“薇薇,你先回车上等我一下,我有事……跟我这个同事说。” 刘猛见女神拂袖而去,“嗷”的一声,连忙用另外一只还能动的胳膊去抱罗欣薇的大腿,罗欣薇躲了又躲,几个病患走过来用诧异的目光扫视他们,眼见围观的吃瓜群众越来越多,她连忙踹开刘猛,闪身躲进了车里。 身边一片吵吵嚷嚷,凌煊漠然的朝这边望了一眼,眼神中似有很多意思,却又空无一物——他的眼中可以装下全世界,却唯独没有自己。 钟轶犹犹豫豫的看向凌煊,眼见人要走了,下意识伸手扯住了凌煊的衣角,道:“你别走。” 凌煊转过头来,很淡的笑笑,按住钟轶的手指,一点一点拉开他,开口道:“我总算明白,你是的不要再联系,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放心,我不会了。之前给你造成的困扰,我很抱歉。”他的声音很低很轻,却如同一把一把薄快的雪刃,划得钟轶体无完肤。 “不是,我……我回头再跟你解释,好不好?”钟轶急的咽了口唾沫,小声央求道。 凌煊看着他笑了,笑容充满了锋利的讽刺,旋即目光一黯,眼神又变得释然,道:“钟轶你快过去吧,她还在等你。”他朝罗欣薇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这下转身真走了,头也不回。 钟轶当即想去追,回头看了看还在跟莽汉纠缠不休的meimei,又迟疑了一下,终是垂手走了回去。 他回忆起凌煊那天的纸条,心想或许是五年前他不告而别的走了,所以上天注定要惩罚自己一次,让他看着凌煊的背影走远,让他尝尝急火烧心的滋味。 男人的背脊挺得很直,走的端正,不偏不倚。看似干净利落不留一丝感情,钟轶却在那背影中读出了落寞和悲伤。 他始终是在乎我的。钟轶的心情是矛盾的,七分伤感、三分得意,半是艰涩、半是难耐。 这一天由闹剧收场,罗欣薇没能上手术台流掉孩子,刘猛当街跪着不放人,什么誓言承诺都说尽了,后来搞明白真相了,又换抱着钟轶的大腿直道歉,最终,是这对不靠谱的情侣抱在一起相拥而泣。 “咱们把孩子生下来,生下来好不好?薇薇,我不会让你后悔、让你失望的,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嗯,大猛,我知道错了,我不会动不动再跟你分手了。” 围观路人纷纷鼓起了掌,钟轶站在一旁抱着胳膊看着这对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情侣,不由得感慨年轻真好啊,年轻才会为爱不顾一切,年轻才会轻易相信一生一世,年轻才会对爱永怀期待。 安顿完meimei和未来妹夫,他这才有时间摸出手机,按了某人的号码。 “有事?”铃声响了很久,凌小公举才接电话,一开腔口气比谁都欠揍。 钟轶无视了他的冷漠,一腔严肃道:“我来自首的。刚才的事情,校友你的确有一些误会,青天可鉴、日月可昭,你不要着急挂电话,现在好好听我说……” “哦,您请讲。” 他心里也虚得很,不知自己为何要主动向凌煊解释,只知道如果此时不解释,日后势必是要更加后悔的。他也怕直面凌煊的反应,就像一只好不容易打足了气的皮球,他怕凌小公举的反应让自己更加泄气,故而不给对方插话的时间,一股脑跟快板似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都说完了。 直到“所以,她其实不是我女朋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