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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那小孩子是病了吗?要不我来看看吧。” 她也被小破屋的横梁砸得鼻青脸肿的,但可怜孩子,爬过来抱起谷子, 手掌覆盖住他的额头,似乎想用阴寒的体质中和谷子的烧热。扶摇一手抓着那被黄符包成一个球的胎灵,走过来道:“该走了。” 兰菖明显不想走,但儿子在他手里,十分无奈。谢怜道:“等等,你们先别走。扶摇,你现在能跟你家将军说上话吗?” 扶摇看看他,道:“你想干什么?” 谢怜踌躇道:“其实……” 说到“实”字,他突然出手,势如闪电,瞬间便锁住扶摇双臂,牢牢抓在一掌之中,这才继续道:“其实,我已经知道他出事了!” 扶摇一时不察给他锁住,又惊又怒:“你!卑鄙!” 谢怜道:“没有没有。我这是实力。你可以试试用同样的方法偷袭我,看看能不能锁住我。” 花城礼貌性地抚掌道:“赞同。” 扶摇简直要气得翻白眼了,道:“那你倒是放开我让我试试啊?!” 谢怜正色道:“下次有机会再试,现在有正事。扶摇,能不能请你帮我劝劝你家将军,先回上天庭去。” “……回去?” 扶摇的怒意强行压抑在轻声之下,道:“你说得轻巧!如果现在处于同样境地的是你,你会选择回去吗?别人劝你回去你会怎么说?回去等着给人冤枉然后定罪吗?回去等死吗?!” 谢怜道:“你不要激动,我认真的,不是在说风凉话。你家将军跟我不同,他这个情况还没有严重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就这么逃跑了才是下下策,现在已经很多神官直接给他定罪了。你要是能联系上他,告诉他,这件事,我可以帮他查。” 扶摇怔了:“你帮他查?” 谢怜道:“嗯。我查的多,还算有经验。反正比他有经验。” 扶摇道:“太子殿下,请问你记不记得,你一回上天庭,查了多少个神官?有哪个神官被你查了之后不落马的吗?” 谢怜轻咳一声,道:“那不一样的。不是我的问题嘛。如若他真的没做那种事,我自然能还他一个清白。” 扶摇气得笑了,打断他道:“行了!你跟他有私怨旁人又不是不知道,你帮他查?那他还有翻身的余地吗?趁这机会想落井下石看他笑话你直说就是了,别装模作样。” 闻言,花城脸色微沉。少顷,他笑道:“罢了,哥哥。这人不识好歹,你又何必跟他废话?有人天生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一生最擅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没准查到最后他真干了什么也说不定。他不信你,你还懒得管他,由他自个儿折腾去吧。” 扶摇望向他,讥讽道:“‘小孩子’?” 花城更为讥讽地回敬他道:“‘小神官’?” 扶摇脸色微垮。谢怜锁紧了他,温声道:“这个吧,一码归一码,公私要分开。我与他有没有私怨是一回事,他有没有做坏事又是另外一回事。慕情这个人,虽说小心眼、气度狭隘、敏感多疑、性格差劲、小心思很多、说话不好听、喜欢碎碎念、经常得罪人、很多人都讨厌、一个朋友也没有、一点小事能记很久……” “……” 一口气面不改色地说了一大串,谢怜最后总结道:“……但我毕竟从少年时便认识他,他还算是有底线的。” “……” 谢怜继续道:“他可能会往不喜欢的人茶杯里吐口水,但是绝对不会在水里下毒去害人。” “……” 花城淡淡地道:“是吗?那也很恶心了。” 扶摇额头青筋都起来了:“不!吐口水也是不会的!” 谢怜道:“那就下泻药吧。” 扶摇仿佛在隐忍着什么,道:“你……一定要用这种比喻来描述他吗?你到底是在给他说话还是在损他?” 谢怜道:“抱歉,一时想不到别的更适合的比喻了。 扶摇挣了几下,挣不开,警惕地道:“你刚才是不是在和上天庭的人通风报信?” 谢怜语重心长地道:“还没。只是聊了个天而已。你放心,我不会害你家将军的。要是他实在不想回去,不如来找我一起行动。这样中途他做了什么事也有人作证,否则他说不清的,越弄越糟……” 正在此时,二人后边忽然传来一阵放肆大笑,却是戚容盯着兰菖的脸,忽然发了疯,道:“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当是谁!这不是、这不是剑兰大小姐吗?” 兰菖原本抱着谷子,正在给他降温,闻言肩膀一颤,双目圆睁道:“你是谁?你怎么会也……” 戚容嘿道:“我怎么会知道?废话!你差一点就得叫我表弟了!怎么,原来大家都成了鬼?混来混去这么多熟人,这世界真小真热闹,嘻嘻!” 谢怜皱眉道:“戚容你又发什么疯?剑兰是什么人?” 戚容道:“嘿太子表哥,我说你是瞎了还是在装傻?你仔细看清楚这是谁,这是咱们仙乐国第一大闺秀——剑兰大小姐!家里又是官儿又是商的,当年可不知道有多风光,姿色也就那样吧,每次评仙乐美女才女榜上都少不了她,傲气得眼睛长在头顶上,谁也瞧不上。她还差点入宫选妃了咧!” “什么?” 谢怜不由得立即望向兰菖的脸。当年,国主与王后的确曾有意为他选妃,召过一大堆精挑细选的少女入宫开宴,让他瞧瞧有没有合眼缘的。但谢怜少年时一心修道,在宴会上随便走了一圈就立场了,压根不记那些女子的脸和名字,哪里能瞧出什么来? 兰菖望向扶摇,扶摇却哼道:“这可不是我家将军说的。这人也是仙乐遗民,当年肯定见过你。” 谢怜再看花城,他也无讶异之色,想来并不是刚刚才知。谢怜转向兰菖,喃喃道:“你当真曾经是……” 兰菖却连忙捂住耳朵道:“别说!别说出来!不要用那个名字叫我!!!我……早就改名字了。” 谢怜先是一怔,垂手一声叹息。 昔年贵族之女,今日却是鬼中娼|妓。改了名字,大概是害怕家人地下也蒙羞,不承认后来的自己是自己。 这女子曾经是他的信徒,他的子民,如何能教人不叹息。 这时,他忽然觉得手上一暖。低头一看,却是花城,没有看他,却握住了他的手。 虽然他现在是小儿形态,体温又凉,这只手又小又冷,握住了他时,却是温暖的。 戚容却分毫没有同情之心,啧啧道:“没想到当年高不可攀的剑兰大小姐现在变成这种又老又丑的样子啦!我以前就觉得你长得不怎么样,现在一看,我眼光真是锐利,果然不怎么样!顺便问问,你生的这是谁的野种啊?” 这话真是没品至极,剑兰的脸微微发白。戚容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