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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代表了“正确”、“榜样”,以及“保护者”;她会信的,如果老师说,他是不小心碰的。

    “听班上同学说,你写黄色?那应该很期待刺激的东西吧。”

    该怎么去解释那种嗓音?

    它微微的哑,隐含着成人世界的挑逗与欲望。

    混杂着器械室里怪异的气味,它扑面而来时,熏得叫人作呕。

    骆缘心里涌出的第一个念头是:原来老师们知道,却没有帮我。

    第二个念头是:我没救了啊。

    体育老师往她的方向,迈出了一步。

    他是那么的高大,浑身充满了力量,压过来时,像一座山。

    本就微弱的光线又被遮蔽了几分,她的心头与视线所及之处,尽是灰暗。

    ——骆缘,快求救啊。

    ——你愣着做什么呢?

    ——可是,在这个世界,她还有救吗?

    能够喊来的人,是谁啊?

    ——已经见死不救过,甚至也觉得她是个“婊.子”的老师?

    ——期待更多笑料,喜欢看好戏的同学?

    他们眼中看到的,是老师在猥.亵学生;还是,不要脸的学生在勾引老师?

    当,体育老师油腻的手碰上自己的肩头。

    骆缘的嗓子里,发出了一声低低地呜咽。

    ——谁来,救救我啊?

    原以为,英雄是不切实际的臆造。

    可是下一秒,骆缘看见了光。

    突如其来的一拳,揍在体育老师的身上。

    她闻到清冽的烟草气味。

    那之后,毫不夸张的,她看到了真实的光。

    少年一脸狠厉,黑发黑眸,面容精致得像画。

    他比体育老师矮上一点,出拳时却不见半分的畏惧。

    人们说,他打起架来,像只疯狗。

    就是,不要命了一般。

    在这天之前,骆缘没有当过主角。

    所有美好的故事里,主角遇到危险,她的心上人必会策马而来;披荆斩棘,为她铲除所有危险。

    在这天之后,她认定了她的英雄。

    细小的光点,汇聚成此刻,他的身影。

    万籁俱寂中,唯有他是鲜活,唯有他是明亮。

    叶冶救了骆缘。

    恰不逢时,在她最喜欢他的时刻。

    因此,她至此再没有在旁人身上投入过,那样多的喜欢。

    喜欢得心尖发颤,她哆哆嗦嗦几乎站不住脚,它仍不依不饶地从她身体的每一寸皮肤,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一阵冷,一阵烫。

    像绞着你的头发,要把你毕生的喜悲全部榨干。

    骆缘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救命啊!”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竭尽全力地,朝外面奔跑。

    由不见天日的阴暗,迎向炙热的日光。

    脚步虚浮,但骆缘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么——喊帮手,为叶冶和自己喊帮手。

    “救命啊!!”她扯着嗓子,大声的,最大声的喊。

    大颗的汗珠一滴接着一滴地滚下。

    她很快看见,有人往他们的方向赶来。

    像每个美好故事的结局,像每个美好故事的开端。

    ——叶冶。

    骆缘吸着鼻子,泣不成声地默念这个名字。

    ——叶冶。

    内心某个干瘪酸痛的角落,好似灌入一汪清泉。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完整,像一个历经浩劫的旅人,终于回到了,庇护她的家。

    第24章 痴

    骆缘永生不会忘记那个傍晚。

    她觉得, 就算有朝一日自己的脑袋瓜摔成了稀巴烂, 直至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她也会记得那天晚上。

    那天,她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走在叶冶旁边, 她还和他说了很多的话。

    “别再跟着我了, 我要回家。”

    夕阳下, 少年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他没有回头, 但他早已察觉鬼鬼祟祟跟在自己背后的人影。

    ——她的跟踪技术实在太差。

    被发现的骆缘慢吞吞地走出来。

    叶冶停在原地, 偏着头,确认她走掉。

    她眼前一亮, 以为他在等她,立刻屁颠屁颠地跑上去。

    “你的手痛不痛?”

    小姑娘细声细气、低眉顺眼的, 软糯的嗓音里饱含着关心, 像是他家的小媳妇。

    “你、你等我一会儿好不好,我去药店买药。”

    他懒得搭理,甩手便往前走。

    “你走得太, 太快了, ”她结结巴巴,迈着碎步小心翼翼地跟随:“那我去医务室,看看老师在不在, 好不好?”

    “喂。”

    叶冶蹙了蹙眉,不留情面地戳破她的幻想:“我不是去救你的,我在后山抽烟。”

    骆缘愣了几秒,而后朝他笑起来:“嗯, 我知道!”

    低着头,她掩不住羞怯地,小小声说道:“反正你最后救了我。”

    他听不懂她奇怪的逻辑,只知道自己的解释她没听进去;已经说了没有要救她,她还一副十分开心的样子。

    “你的手疼吗?”

    叶冶加快步子,也没能甩开骆缘。

    她亦步亦趋跟在他旁边,相当的聒噪,像只拍不死的苍蝇。

    “你不回答是手不疼吗?那或者,你身上哪里疼吗?”

    “对了,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你想吃什么啊?”

    嗡嗡嗡的声音不甚明晰,但相当扰人。

    他回过身。

    落日的余晖给人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

    即便叶冶顶着一张烦躁不耐的脸,杀伤力相比平时,也小了许多。

    “能不能别说话了,吵。”

    仿佛被施了定身术,骆缘转头看向左手边的空地,对着空气碎碎念道。

    “是你先跟我说话,我才说的。”

    ——据理力争的怂包,这会儿还挺有骨气的。

    叶冶用眼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