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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一层稀薄的暖意,柔软了那冰冷的气质。 西域怕是去不成了,陆砚笙亲自来,又岂会让他三度逃脱?说来也可笑,他到底为何要为了陆砚笙而提早去西域?距离那红莲盛开,尚有时日,如此仓促,倒是失了常态。 半夜里,睡在床榻附近的棣忽然低吼起来,颜玉舒迅速醒来,来者已经被棣咬住了大腿一侧。颜玉舒不紧不慢地点亮了油灯,对方蒙着面玄衣劲装,正费力地与棣纠缠。 颜玉舒披上外衣走过去,手腕转动间手指微张,几根银针直接没入了对方的要xue。对方痛叫了一声,瞬间失了行动力,被棣压制在了地上。 “你是陆砚笙下令追缉的人罢?”那人的声音上有些稚气,一双大眼睛跳动着明亮的怒火。 没料到对方会是一名女子,颜玉舒歪着头猜测女子的身份。还没想出头绪,就听那女子道:“默认了?”她勉强持剑,想挥开压住自己的棣,“那我一定要在他找到你之前杀了你!” 颜玉舒回神,冷眼看她。他拢了下衣衫,坐回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那蒙面女子,“你放弃,我放你走,或者,让棣咬断你的脖子。”他一字一句慢慢说道。被打扰了睡眠,他有些不悦地微蹙起了眉心。 女子愣了一下,又恨恨道:“你做梦!”陆砚笙对人甚少用上追缉令,大多是派人灭口了事,那还会大费周章地派人去找?还特意吩咐不能伤到那人。光凭这一点,这个颜玉舒就该死! “棣。”颜玉舒唤到。白色异兽闻声,张开了那长满雪白利牙的嘴。 下意识闭上眼,不免还是有些害怕的女子等着被这只异兽咬断咽喉,然而—— “我以为来的会是余孽,熹姬,你来这儿做什么?”陆砚笙无视颜玉舒拴上的门,一掌就轻易的破门而入,并在棣的牙齿切入女子颈部的前一刻,单手扣住棣的头,将它甩到了一旁。 颜玉舒坐着不动,目光明显冷了数分,“带着你的女人出去。”棣回到颜玉舒的身边,他有些心疼地抚摸棣的脑袋。无缘无故扰了他的休息,还差点伤了棣。颜玉舒此刻根本不想看到这两个人。 熹姬突然脱离危险,不免有些后怕地发颤,眼睛里泪光闪闪,陆砚笙抱起熹姬,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面容略带困意的颜玉舒,迈步离开。 “再有人闯进来就不用客气了。”颜玉舒吩咐了一声,重新躺回床上,闭目入睡。 极通人性的棣蹲坐在了床边,一双琥珀色的兽瞳于夜色中闪烁着冷光,警惕地注意四下的异动。 约摸过了一个多时辰,又有人自窗口翻入。棣躲藏在暗处,看准时机悄无声息地扑倒了那人,张嘴直接咬断了对方的咽喉,动作迅速而悄然。在确认对方断气之后,它咬着那人的尸体,拖出了房间,舔舔沾满鲜血的嘴,它又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甩着尾巴回到了原处蹲坐着。 ☆、第四章 替熹姬逼出了她体内的银针之后,陆砚笙到桌边用内力捂热了凉掉的茶水,轻轻啜了一口,这才慢慢开口,“熹姬,回答我刚才的问题。”陆砚笙明知故问着,俊美如天神般的脸庞线条冷硬而霸气。 熹姬揉揉自己发麻的四肢,极是委屈,“那个颜玉舒有什么好的,值得教主亲自来……熹姬哪里不如他了?”她含着眼泪问到,声音都带了几分哽咽。 陆砚笙的唇角弯出了一道弧度,“想听实话么?” 熹姬点头。 “或许是因为,尚未得到他罢。”那样一个人,有什么能入得了他的眼,占据的了他的心?如若是让那双眼睛里有了自己的身影,光是想着,陆砚笙就迫不急的想要得到他。 从前那些清冷的美人,不过半个月就成了绕指柔,包括眼前的熹姬也是。而颜玉舒又可以撑多久才沦陷呢? “我很期待得到他。”陆砚笙放下手中的杯子,低头亲吻熹姬姣好的面容。 熹姬红了脸,垂下的眼睫里却闪过一丝怨恨的不甘,“熹姬的心里只有教主一人。” 低低地笑出声,陆砚笙低沉的声音在夜色中听上去分外诱惑,“我知道。”他站直身,像是刚才的缱绻温柔都是幻象一般,吩咐道:“你明日就回江南去。” “教主……”熹姬柔声唤着。 “熹姬,别忤逆了我的意思,你该是最机灵的。”陆砚笙说罢,走出了房间。熹姬咬着唇,不敢再说什么。 一大早,颜玉舒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喝药酒,看着所剩不多的酒,想着要再买些备着,于是拎着酒囊下了楼。 陆砚笙似是等候多时,见他一身酒气,不免皱眉,“一起就就喝酒,不用早膳么?”也不知是什么药酒,透着股清淡的药味,闻着却也不苦。 颜玉舒自他身边走过,到掌柜那里要了几坛酒,再装满了酒囊,最后找了个角落坐下。 他将药丸放入酒囊里,过了半柱香后才喝下。 “颜玉舒,你想去西域也行,但我要你和我一起去。”陆砚笙走过来,落座于他对面,同时吩咐小二上一些清淡的粥食。 淡淡瞥了陆砚笙一眼,颜玉舒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不必。”早些时候,颜玉舒就用化骨粉将被棣啃得差不多的人给化了,免得引起店家的注意。 “这由不得你。”陆砚笙将手放在了桌上,指关节轻轻敲击桌面,发出了有节奏的声响,“等我准备妥当,我们就会去西域。”陆砚笙盯着颜玉舒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到。 回到东煌教在江南的总部之后,颜玉舒挑了一处僻静的院落给颜玉舒,并将里头的一座小楼改造成了药阁,命人搜集了一堆稀奇的药材和珍贵的药经供颜玉舒消遣。 颜玉舒乐得整日待在那小楼里,连三餐也让婢女直接送上来。 陆砚笙几次去房间找颜玉舒都扑空,以后再去就直接往小楼去,不是在一楼的药草堆里就是在二楼看药经,再不然就是在三楼小憩。 这天,颜玉舒就在三楼遥望天际,似乎是午睡方醒,苍白的脸上还浮着一丝因睡眠而泛起的微红,看上去健康了几分。 “我派人再添置些东西罢,看你成日就在小楼里活动。”陆砚笙缓步上楼,如是说道。 回头看了他一眼,态度较先前稍有改善的颜玉舒动动唇,“不用。”不过是些起居用品,他不在意好坏,能用就是了。 “下午我就让人过来布置。”陆砚笙直接无视了他的拒绝,不容置啄地说。 颜玉舒取过酒囊,饮了一口,窗外柔风吹人醉,微醺的惬意感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不知他在看什么,灰眸一动不动地盯着某处看了许久之后,才慢慢回神般地转动视线,“陆砚笙,你想要什么?” 伸手轻触颜玉舒被风吹起的漆黑发丝,陆砚笙似乎是笑了笑,可是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