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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下它的感觉。” 郑宥廷不敌地向后退了一步,撤开目光:“办正事。” 封傲笑起来。 “嗷嗷嗷——混蛋你别管我,快,快帮我拍下来,不行,我快晕倒了——快去呀,我要放在卧室里,晚上看着他睡觉。嗷嗷,我不行了,阿晋——” 江泽一边抓着陈导站着,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封傲,一副快缺氧窒息的模样,一边赶苍蝇似得催促周浩洋。后者任劳任怨,知道听到睡觉言论才阴沉下脸,把手机收起来,转身看向他。 江泽根本没发现他的脸色,见他站在面前,正好双手抱住他,浑身不用力气地赖在他身上,脑袋搭在他肩膀,看着封傲,尖锐的声音就在周浩洋耳边刺过耳膜:“阿晋!阿晋~~太美了,我好想哭啊——” 周浩洋仰头叹了口气,认命地抱紧了他。 布景桌案已经备好,封傲站在桌前,挑了挑画笔,也不管陈导怎么折腾他的摄影机,自顾地染了画笔,对郑宥廷笑了下,细软的笔尖开始勾勒。 毛笔的笔豪非常软,如果没有一定的技巧和熟练度,非常难掌握。 陈导原本只打算摄下封傲的手,其他都后期处理。没想到,对方不仅拿笔的姿势养眼好看而且专业,挥墨更是有模有样,众人眼睛盯着高光打着的白色宣纸。 只见,一个人的轮廓渐渐在纸上呈现,清冷的气质随着笔锋跃然纸上。哪怕只是黑白的颜色,画中人俊美的容颜没有一分折损,那淡漠的神情,冷清的凤眼,长睫毛根根清晰。大概是作画的人用心动了情,对方的五官神色冷清中透露出一种别样的风情。 那样俊美的容颜,禁欲克己,却又仿佛充满渴望。 郑宥廷不能自抑地微微倒吸了一口气,那身着封傲身上同样衣饰的长发迎风头顶束冠的男子,分明是自己的面孔。 江泽痴迷地看着封傲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周浩洋却是心中一动,看了眼郑宥廷,再看封傲,目露错愕。他怀疑自己的判断,就见封傲收尾,取了一支毛笔,在一旁题字: 有美一人,倾国倾城。 他收笔,对着郑宥廷笑。 郑宥廷不自然地扭开脸,无法直视封傲此时的目光。 陈导激动道:“郑总,这幅画能送给我们剧组们,您看这难得的缘分……” 封傲眯了眯眼,眼神表示:你觉得可能么。 陈导吓了一跳,他方才没说什么冒犯的话吧,直视欣赏这幅画而已,怎么郑总一副要杀了他的气势。 封傲耐心地墨迹干透,吩咐将话收起来。临走,顺走了主角几套服装的设计稿。 “阿晋……你不是人。” 江泽双目朦胧地看着他:“你是我的神。上天将你带到我身边——唔唔。” 周浩洋忍无可忍地捂住了他的嘴。 郑宥廷抿唇一笑,对上封傲比江泽还要炙热的目光,轻咳了一声,转开视线。 周浩洋一直留心,此时见状再不能更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想。他垂了垂眸,看着还试图挣扎的江泽,不知怎地那股气闷烟消云散,心软地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江泽怔了下,安分下来,拿下他没用几分力的手掌,凑过去讨好地看着他:“生气啦?” 周浩洋摇了摇头,“这种场面都受不了的话,我有九条命都不够死的。”这么说着,双臂却更用力地抱紧他。 江泽眼睛弯了弯,口是心非的家伙。 四人回了客栈,江泽还想一尽地主之谊请两位客人共进晚餐,没想到根本联系不到人。 “不必管他们。”有楼常安在,封傲根本不担心闹出什么事来。 江泽嘟囔道:“阿晋你的朋友怎么都奇奇怪怪的,上次那两个,还有这次的。诶,对了,成瀚现在怎么样,不会又失踪了吧,都没见到他人。” 最奇怪的不就是你么。 三人不约而同地腹诽,听他问,封傲便道:“小廷舅舅有自己的事要忙,你问这些做什么。” “难得他和我投机,哎,怎么就成了成蔚那女人的哥——咳咳,喝汤喝汤,噎死我了。” 不小心提起不该提起的人,江泽嘴巴一秃噜,硬生生地扭住了话头。 再聊过一阵各自散去回房,出了电梯门,周浩洋叫住封傲道:“晋峰,我们聊聊吧。” 江泽好奇地凑过来,周浩洋严肃着一张脸,让他先回房。江泽还想软磨硬泡一番,见他脸色不大好,这是来真的,只好乖乖应下。 郑宥廷对于他们的话题却不好奇,接过画筒,只给封傲递了一个眼神自顾回房去了。 到了吸烟区,一层两间总统套房,四个人住着,此时吸烟区便只有封傲和周浩洋两人。 周浩洋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道:“你和你儿……郑宥廷,是我和江泽的关系,对么?” 封傲上一次将郑宥廷带到他们面前,对两人的关系也没有任何遮掩。江泽粗心大意没有发觉不对很正常,但周浩洋竟也没有任何表示,他是以为周浩洋默默消化了这件事,没想到今天才第一次发现苗头。 他既有此一问,封傲便不会瞒着:“不错。” 封傲总是不把自己这具身体和郑宥廷表面上的父子关系记在脑子里,他们之前一些比较亲昵的举动,在外人眼里看来,不过是父子俩关系亲密了些,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这样超乎常理的感情。 要不是一路做下心理建设,周浩洋此时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他低声道:“这条路不容易。我和江泽……”他开了个头又止住了这个话题,说道:“你们有什么打算,郑老爷子属意宥廷接掌郑家,这件事一区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如果让他知道……你应付得过来么。” 郑老爷子的想法从来就没在封傲的考虑范围之内,神情淡淡,对此不以为意。 周浩洋无奈道:“那你们想过以后没有,宥廷总要有继承人的。” 倡导同性婚姻平等的观点早在几百年前就提出来,至今华夏仍未通过相关法律,不仅是因为第三次世界大战后人口锐减生育率过低的关系,更多地,还是华夏大众的观念。 无关于包容和理解,在华夏人祖祖辈辈的观念里,后代实在过于重要。 而且必须是胎生,对于人口制造的孩子,华夏的长辈总抱有一些亲密不足的遗憾和轻微的排斥。 他和江泽现在就面临着这样的问题,家庭的压力使得他们至今都不未做足准备在家长面前坦诚布公。江泽这两年事业心勃发,很大一部分原因,不就是为以后的家庭纷争做准备么。 封傲和郑宥廷又与他们不同,不仅要面临郑老爷子的盛怒,后代延续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他们是父子吗。 连身为挚友的自己都有些过不了这个坎,舆论可以想象该有多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