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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叶倩一同愣在一旁。 “内定冠军开心吗?你今天演得就像一摊屎。”沈玖言眼中的失望与厌恶再明显不过。 这恐怕是沈玖言唯一一次失控,连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失控。 陈斯祈看在眼里,回神讽刺地说,“那你为什么要看上这滩屎?”他不知道沈玖言为什么会对他失望,失望的前提至少是两个人相识,而他们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陈斯祈站起来就打,没有人能来得及阻止。 沈玖言下意识用手臂挡了一下,瞬间麻痹。 他同样没想到陈斯祈真得会出手。 他也快速反应将人踹倒摁住,手背上凉凉的触感让他怔愣,怒火来不及彻底燃烧就悄声熄灭。 陈斯祈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并无泪水,平静地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他沉默不语,比无辜又可怜,可他又倔强地拒绝着任何人的安慰,强行分割着自己和他人的距离。 沈玖言低头看着手背。上面的泪干了,他失去了唯一的佐证。 刚才所发生的,竟然比一场梦还要虚幻。 陈斯祈跌坐在地上,哪怕他离开,也没有反应。 米老鼠查到的个人信息里出现过一个叫安冼的人,相应的身份有些特别,养父。而之前安冼更喜欢雇主的身份,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开始喜欢养成。 陈斯祈十八岁父母双亡,按道理他成人后不需要监护人,安冼当的这个养父也就别有目的。 他好奇着陈斯祈今天的表现,依安冼的性格他们就是不相爱感情也应该挺好,但陈斯祈除了恐惧和厌恶外,几乎没有一份多余的感情。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安冼控制了他。 如果真是如此,那陈斯祈恐怕有大麻烦。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陈斯祈已经一个人离开了。 沈玖言回去扑了个空。 他客观地以为陈斯祈会向谁提及一些自己的过去,哪怕是那两个泛泛之交的朋友,可他沉默的异常,孤立又独立,竟然没有一个人被他的内心接受,纳入他的世界。 沈玖言没有想到只是过去了短短几分钟,就让这个名叫陈斯祈的人从这个城市消失。沈玖言第一次发现,原来这座城这么大,而人这么渺小。 安冼是娱乐圈有头有脸的人物,零辰公司的董事长。年龄乘以二也是快要入土的人了,却从来不安分,或者说他对SC打头的两个字情有独钟。 沈玖言不想和他硬碰硬。 现在理清思路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过分的冲动一点也不像他,或许是因为觉得陈斯祈应该很干净,应该有凭着自己的能力继承他,所以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堪? 而他自己当初,在别人眼里大抵也是这样。 所以他表面变得这么急于求成,像个没读过书恨铁不成钢的母亲。 他摸了摸承载过眼泪的手背,幽幽叹息着,他后悔自己所做过的,担心会不会从此和那个人断的干干净净,哪怕可以看见,也不能相识。 这么久了,他们连个朋友都算不上,这是不是很讽刺?而自己还希望他能带着自己的心愿走得更远,这更是可笑至极。 沈玖言站在桥头,吹着深秋足以把人冻僵的风。他看见那个人缓步走过来,苍白的皮肤带着异样的病态。在路灯下,在树影间,行驶而过的车辆不会永远照亮他的影,这个世界也不存在永恒。 陈斯祈主动走到他身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右手中指矮了一大半,被绷带胡乱缠着。 沈玖言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开心,物极必反他甚至觉得他疯了。 陈斯祈走到他身边时已经有些脱力了,他故意砸进沈玖言怀里,低声笑着。 “衣服脏了无非就是洗洗,但这里脏了,就一辈子也洗不干净了。”他指着自己的心,开怀大笑。 这一夜,本该被刷下去的人无故晋级。这一夜,陈斯祈算清了一笔六年的债。 所以他笑得这么开心,浑浑噩噩的大脑被他完全放空,他甚至觉得自己一下子就攻克一辈子的难题,剩下的只有欢乐与平淡。 沈玖言扶着这个好像大醉一场的人,曾经的好奇,好玩都散的一干二净。他不是圣人,又有什么权利自以为是的拯救别人? 何况对方不一定想要被他拯救。 沈玖言把人送去了私人医院,陈斯祈的断指被人秘密送来,庆幸还能接上,但活动上的影响不小。他需要一段时间静养,不只是身体。 沈玖言陪着沉睡的人发愣,他想要拥抱这个受伤的人,不是同情。 他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讨厌着别人怜悯的同时又想要用自己残损的内心安慰同样受伤的人,不自量力还自我感觉良好。 多可笑。 他没有通知林轩他们,节目录制是六天后,他应该和陈斯祈谈谈那根断指后续的措辞。 断指的消息被封锁在这栋三层小楼里,优秀的设备和人员轻松掩盖了故事的真伪。 现在沈玖言在夜深人静的巷中为断指的故事重新修改创作,色彩斑斓的故事无限生长,如同烈火吞噬后重新生长的青草,遮掩住大地原有的色彩。 烟灰从高空落下,抬头顺着烟灰曾经的轨迹望上去,陈斯祈夹着一支烟,俯视着他。 “医院禁止吸烟…注意身体。”沈玖言把手踹进兜里,夜风吹乱了他的短发。他如同夜空中孤独的剪影,在一片漆黑中是唯一的光亮。陈斯祈晃了晃受伤的手,叼着烟翻身蹲在窗台上,含糊不清道,“九爷,夜凉了,穿厚点。” 事实上,陈斯祈没有理由把这件事的原委说出来,沈玖言也没有理由陪着他胡说八道,只是两个人都有那么一点欠,让本不会产生交点的线缠绕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深夜的城里这么安静,像是害怕惊醒人心中唯一的那一片净土。他轻声说,“九爷,别帮我了…一摊屎还有什么可同情的?”他的身子往前俯了一下,在风中如同一片落叶摇摇欲坠。沈玖言以为他要栽下来了,往前走了两步。 寒风中听到的声音是支离破碎的,头顶的人不是一只会展翅翱翔的鸟,而是一只被推下悬崖,羽翼未丰的鹰。 沈玖言收回目光,用平生最冷的语气说,“做我的人或者滚出地球,你选一个。” 人生就是不断的栽坑,出坑,又栽坑,陈斯祈从在桥头走向他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心甘情愿地走进了自己选择的坑。 陈斯祈闭上眼感受黑暗,“我选前者,九爷。”他想凭着自己的感觉,重新认识这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困困困困…………… 第8章 灯火阑珊看不清 陈斯祈的手伤事后以小意外搪塞。九爷的人把事情处理的很干净,甚至不需要他本人出面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