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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阳光积极生活的四姐,就这样被婚姻毁了,匡为衡有错,四姐性格懦弱,没有主见,面对所谓的爱情,明知不是良人,不是好姻缘,却把自己的眼睛蒙起来,往深渊里跳,四姐是善良的,受到伤害,又不能勇敢面对,只有自残,寻求短暂的解脱。 侍女满月默默地站着,表情没有害怕,“我爹原来也抽大烟,把我娘的陪嫁都卖光了,家徒四壁,实在没东西可卖,最后打我的主意,把我也卖了,我娘死了,后来我爹烟瘾犯了…….” 满月下面的话没说。 撕扯被褥的林秀暖手不动了,在屋里疯狂地四处寻找,小楠吓得扶着林沉畹,“少夫人我们出去吧!” 林沉畹怕林秀暖疯狂的举动伤到腹中的胎儿,退了出去。 刚迈出门槛,听见屋里清脆一声响,瓷器碎裂的声音,她说了句,“不好。” 回身进屋,三个人都愣住了,林秀暖拿着一个瓷器碎片,在割手腕。 小楠紧紧地扯着林沉畹,不让她上前,侍女满月冲上去,不知道这个小侍女哪里来的气力,吴妈正巧过来收拾碗筷,见此情景,上前帮助满月夺下林秀暖手里的瓷器碎片。 林秀暖手腕已经划了几道,好在伤口不深,林沉畹对小楠说;“挂电话,找医生来。” 这里,林秀暖眼神疯狂,手腕横七竖八的伤口,渗出血,满月取出药箱,吴妈和满月两个给她包扎。 不久,医生到了,给林秀暖打了针,林秀暖慢慢闭上眼,睡着了。 医生走后,林沉畹怕侍女满月一个人看不住林秀暖,出什么意外,叫两个有力气的老妈子看守林秀暖。 小楠扶着林沉畹走出小院,林沉畹紧了紧领口,入冬了,日头落了,月色清寒。 “少夫人,四小姐这样痛苦,看着挺可怜的。”小楠说。 “以为她吃了苦,碰壁后,能够觉醒,没想到她变成这样,不好的爱情带给人的伤害太大了。” “四小姐就不像咱们家大小姐,咱们家大小姐也受了爱情的伤,现在过得挺好的。” 林沉畹感叹,“四小姐跟咱们家大小姐能一样吗?” 陈蓉的心里素质比林秀暖强大,不同的女性,免不了为爱情迷了双眼,受了伤害,林秀暖心地善良,到什么时候伤的只能是自己。 陈道笙已经洗完澡,换上睡袍,靠在床头看报纸,正等她。 看见她进屋,他放下手里的报纸,“你回来了,你四姐怎么样了?” “状态很不好,我明天找四姨太和六姨太过来,有亲人在身边,四姐戒烟能好受点。” 林沉畹边说,脱衣上床。 陈道笙掀开被子,林沉畹钻进去,滚到他身旁,紧紧地靠着他,陈道笙撩起她的睡袍,抚摸她光滑凸起的小腹, “你怀孕才六个月,好像很久了。”手慢慢就滑下。 林沉畹身体一紧,低吟一声,呢喃,“道笙。” “宝贝,起来。”他低声哄着。 月光流泻,满床白花花的。两个人人影亲狎。 林沉畹身子瘫软,轻颤着,跪趴在床上,陈道笙把她抱到身上,阖眼,喃喃,“我爱你,小畹。”他又困又乏,声音极小,她却听见了,在他唇上轻啜了一口,低低地声音,“我也爱你,道笙。”他已经睡着了,没听见她的话。 第二天,四姨太和云缨接到电话,急急忙忙坐车到陈公馆,四姨太见到林沉畹,头一句就问;“秀暖在哪里?” 云缨也问;“六小姐,四小姐呢?” “四姨娘,六姨娘,你们先别着急,等我慢慢跟你们说。” 电话里不方便说,林沉畹就把林秀暖的情况跟两人说了,两人听见,都吓了一跳,四姨太颤着声说;“你四姐咋这样糊涂啊!” 云缨替林秀暖难过,“四小姐远在上海,跟前没有亲人,心里有苦,没地方诉,可不找个法子发泄。” 林沉畹站起来,“我带你们去看我四姐。” 四姨太迫不及待地见到林秀暖,三个人还有小楠往后院走,林沉畹不放心,嘱咐四姨太,“四姐现在已经这样了,埋怨她于事无补,我们看看怎样帮助她把鸦片戒掉,你们这段时间多陪陪她,给她信心和勇气。” 云缨说;“我们不方便住在这里,每天过来看她,陪着她说说话。” 几个人走进小院,上了台阶,冬季天寒,正房的门紧闭,听不见屋里的动静。 林沉畹进屋时,看见林秀暖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药劲过去,残留的药性,令她大脑麻木和迟钝。 看见四姨太和云缨瞬间,林秀暖眼珠动了动,眼中有晶莹的东西。 四姨太扑上去,抱住女儿,大哭,“秀暖,你一走,电话也不给我打,你知道我担心成什么样,你怎么就不理解当母亲的心。” 林秀暖呆了片刻,突然放声大哭,边哭边说:“母亲,我没脸打电话,你们当初劝我,我谁的话也不听,我错了,我害你担心。” 云缨也走过去,抱着林秀暖,三个人哭成一团,林沉畹掏出手帕抹眼泪。 三个人慢慢止住哭声,林沉畹说;“四姐,四姨娘、六姨娘,你们去盥洗间洗脸,六姨娘妆容都哭花了。” 三个人平静下来,收了泪,走到盥洗间洗脸,林沉畹叫小楠拿化妆品,云缨对着雕花镜扑粉,涂了唇膏,问;“六小姐的化妆品都是国外的?” “还是结婚时,道笙准备的。” 她平常不用化妆品,顶多画个淡妆,怀孕后,更不用了。 几个人坐下,云缨问林秀暖;“你在上海,每次我给你打电话,匡家的佣人都推三阻四的,不愿意找人,他们家亏待你了?” 林秀暖眼圈又红了,声音细小,“我刚进匡家时,为衡对我还体贴,我怀着身孕,为衡的父母对我还好,后来,为衡几天都不到我房中来,我听佣人风言风语,为衡外面有女人,我心神恍惚,洗澡时滑倒了,小产了,我小产后,为衡的父母,对我不像之前,为衡也很少来我房中,我精神苦闷,开始抽鸦片排解,只要我不缠着为衡,他也不干涉我抽鸦片,我抽鸦片后,匡家更没人理我,连佣人都不待见我,再后来,妹夫来上海,跟为衡说把我带走了,为衡也没挽留,大概我这个样子,他早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