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4
腿。何湛不知不觉就站了半天多,站着的时候没什么感觉,松下气来才觉得身上这儿疼那儿疼,浑身毛病都出来了。 宁右看到何湛皱着眉,原本想过来问问,可宁左却拽着他往营帐里喝酒去。宁左只打了几只野猪,心情不怎舒畅,见宁祈得了头老虎,心里更是堵得不行。 揉捏了一会儿也不管用,何湛扶着双腿打哆嗦,只能顺着座位坐下,缓一缓再走。御林军还有换岗的,他就一个人,宁祈果然是见他不爽。 他怨宁祈怨得不行,这人还就偏偏来他眼前晃。宁祈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他:“怎么了?” “谢谢你给我安排这么好的差事,感动得我都快哭了。” 宁祈:“不用客气,这是你应该做的。” 什么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着? 宁祈见何湛半晌不吭,冷着脸盯了他一会儿。 何湛忽地听见“恩、恩”的声音,有点像小奶狗在乱叫。他疑惑着往四周看了看,循着声音往宁祈的身上看去:“…你什么时候学会狗叫了?” 宁祈气得踢了何湛一脚,何湛小腿吃痛,抱着腿窝在椅子里乱嚎:“宁祈,你祖宗啊!” 宁祈眼睛发寒,脸板得更硬,从怀中掏出一只小东西来。何湛定睛一看,这下乐了:“你从哪里搞来的?” 宁祈木着声音:“狼窝里。就这一只。”说着他就将小狼崽子扔到何湛怀中:“你帮本王处理了它。” 何湛无法想象宁祈这么一个人揣着小狼崽奔了一路的样子,简直美得不敢看。何湛将小狼崽抱在怀中,在它身上虎摸了几把,摸得小狼崽子嗷嗷奶叫。何湛感叹了句:“怎么能肥成这样?不好下口啊。” 宁祈:“……” 宁祈将小狼崽拎了回来:“不用你了。” 何湛:“…别啊,你都说要我处理了。哎,哎,不能出尔反尔啊!” 第80章 挡箭 秋狩进行了几天后,景昭帝亲自去密林里走了一圈。因为考虑的安全问题,他只在白天出行,虎狼自是不好遇不到,但景昭帝还是景昭帝,依旧有当年的威武之风,率军一路直奔山顶,打下好几只罕见的猞猁狲来。 第一天的时候,宁左对成果不甚满意,拉着宁右一起进了一次。宁右的骑射的功夫不行,但胜在脑子聪明,不仅凭着蛛丝马迹寻到鹿的行踪,还部署众人将其围猎住;宁右的箭法可谓是百步穿杨,既能让鹿瞬间失去行动能力,又不伤及性命。 得死物容易,活物却不容易,尤其是鹿这种极为谨慎小心的动物。 这样的成果,让景昭帝很是欣慰,他连赏了宁左几件珍宝,以兹鼓励。宁右没得什么,却得了几只活蹦乱跳的幼鹿,很是开心。 狩猎到了后期,亲王臣子都略有懈怠,开始将精力转移到每晚的夜宴上。歌舞相和,沿海进贡来的海味也及时送到营地当中,加上山珍,可谓是一场盛宴。 轻歌曼舞,觥筹交错。何湛以近侍的身份坐在景昭帝一侧,手中按着剑,默然欣赏着歌舞。 景昭帝难得喝了酒,原本看着舞仕女的眼睛不知怎的就飘到何湛身上,他给何湛夹了一块虾仁,说:“今天刚从东海运来的青虾,你尝一尝。” 何湛低头:“臣不敢与皇上共用。” “无妨。你记得么?你小时候来王府,朕还抱着你吃饭。皇后夸你不挑食,是个很乖的孩子。” 何湛颔首,拿起筷子,将青虾仁吃下:“谢皇上。” 景昭帝满意地笑了笑,视线移到台下,像是在跟何湛话家常:“你觉得朕这几个孩子,哪个更成才?” 何湛慢慢挺直背:“臣看着太子、安王长大,又在雍州辅佐过睿王,自是对他们了解更深一些。不过这几年,后宫的娘娘们给皇上添了不少龙子,人都说,龙生龙,凤生凤,想必他们个个都不输皇上当年风采。”一番话推心置腹,无丝毫遮掩斡旋,倒让人找不出错来。 景昭帝笑得更开。 舞乐未止,何湛低头死死握住剑柄,眸色深深,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来。 渐渐地,他眼前的事物开始扭曲。 此时,林中惊鸟飞起。 何湛听不到,闻不到,胸闷气短。他咬着牙地扯开衣领,露出的脖子上全是红疹。 凤鸣王执剑跃出来,挡在皇上面前,臣子侍女被吓得作鸟兽散。何湛在轰鸣声中听到尖叫声,从扭曲的黑夜中看到无数的黑衣人从营地口涌进来,与御林军缠斗为一团一团,一团黑影。全是血,溅出的血如同泼出的热油一样灼热,却将黑夜推入寒窟。 是余党! 余党! 他从厮杀声中听到人这样乱喊。 他喘了几口粗气,强压住胃中的翻江倒海,死死盯着夜空上方,身子前倾,侧身将景昭帝护在身后。 一支暗箭! 如星逐光,带着最满的杀气,所有的余党都愿为这一箭付出生命。由弓弩射出,劈风斩月,直冲景昭帝而来。 景昭帝连那支暗箭都没有说清楚,黑影猛地扑过来,锋锐的铁箭头离景昭帝的肩处只有一寸距离,寒芒已卸,滴滴答答的鲜血落到景昭帝的龙袍上。 那一根箭穿透何湛的肩胛骨,血流不止。 “爱卿!” 何湛用右手抽出剑,借着剑身站起身,挡在景昭帝面前。何湛俊美的眉眼卷上狠色,嘶声喊道:“护驾…!护驾!” 对方的弓弩手已被凤鸣王斩杀。何湛撑不住,扑通跪倒在地,身子缓缓栽向地面。 何湛半睁着眼,看见景昭帝震惊的表情,终于圆满地昏了过去。 很好。不负他挺着打哆嗦的腿站了那么多天。 景元二年,秋狩。余党反扑,趁不备刺杀景昭帝。帝中流箭,未及要害,即令睿王、凤鸣王剿杀余党,一场狂风恶浪席卷而来,满城的风雨足足持续三月之久。 玄机子第三次接手何湛。 何湛全身发热发烫起红疹,两指粗的铁箭头穿烂他的肩膀。玄机子觉得,何湛可是能祖师爷派给他的考验,不然不会一次比一次棘手。 小小的道房内跪着一圈人,唯有景昭帝立在中央,定眸看向床边的人。 宁晋扶着何湛,小心避开长箭。玄机子给何湛口中塞上锦布,防止他咬了舌头,等他去掉箭头,玄机子看了一眼宁晋:“要拔了。” 他紧紧抿着唇,眼眸微垂,将何湛里侧的手暗暗握住,冲他点了点头。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