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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赤色官袍,骑着白马穿过阿托勒的中街,也算是人模狗样的,引得阿托勒的女子轻声娇呼,更有大胆者,直接解下自己脚踝上的铃铛,就往何湛身上扔。 何湛也浪,来者不拒,将大姑娘的铃铛一一接过,挂在马耳朵上,叮叮当响,一路响到铁兰的军营里。 何湛像是累了,脸上浮着倦怠之色,半合着眼,就着马一摇一晃的,竟打起盹来。 前来引见的阿托勒的将士用忽延布语请示,颇有为难的意味。何湛带得这百十号人中有人是听得懂忽延布语的,可何湛起先吩咐过,若对方用自家的语言,他们就当聋子瞎子,一概不理就得了。 何湛还闭着眼,任那将士再喊,何湛都不带搭理的。将士总不能一直这样僵持着,随即改成了汉话,道:“吾王敬迎远方的客人。” 这下,一直给何湛牵马的那个小瘦核儿士兵才装作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推了推何湛的腿。何湛抖了一下,才悠悠睁开眼,状似茫然地环顾一周,才发觉已经到了军营。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何湛连忙从马上跳下来,说,“你这铁兰姑娘的铃铛催人困得紧,本官听着听着,眼皮就发沉。” 那将士瞥了一眼挂在马耳朵的铃铛,一簇一簇的像个花串儿,看得他脸色铁青。原本是铁兰姑娘用来定情的信物,倒被这个靖国人如此亵渎,换了哪个血性男儿,心里都不好受。 何湛整了整官袍,神采奕奕地就跟着将士往主营的方向去了。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何湛还没进营帐,就听浑浊的笑声从里头传来,夹杂着女子的娇呼。 “请大人解剑。” 何湛从容地交出自己的剑。瘦核儿从后面跟进来,护在何湛左右。 “请这位壮士解剑。” 瘦核儿说:“不解,万一你们阿托勒对大人不利,怎么办?” 阿托勒的将士很坚决:“不解剑不能进营。” 何湛问:“除了解剑外,你们还有别的规矩没有?一次说清楚。” “没有,吾等必须保证大王的安全。” 何湛将瘦核儿的剑解下,又吩咐后头的人给了瘦核儿一把刀,而后笑眯眯地说:“这下可以了?” “你!本将是说,你不能带任何兵器近侧。” “瞧瞧,本官让你一次说清楚,你也说除了解剑没有别的规矩,现在又反悔了。怎么,难道你们阿托勒都这个德性,出尔反尔?翻脸倒是挺快的嘛。” “你这是无赖!” 何湛撑着一张从容不迫的脸皮,拱手道:“谬赞。” 简直混账至极! 将士同何湛僵持了一阵,看他是铁了心让这侍从带兵器的,只能冷着脸请门口的侍卫通传。 不一会儿,里头传来声音说:“靖国派来了个小崽子?哈哈哈哈,有什么好怕的?!来来来,请进来,本王要见一见!” 何湛将军士留在外头,只带了瘦核儿一个随从进去。 营帐中似乎在举行什么庆祝会,好酒好rou的都有,但已经下了大半,很明显不是用来迎接何湛的。在场的几位将军都已上了岁数,但体格雄壮,怀中各拥抱着两三个小女子,看样子已经纵欢多时。 柯拔呼耶正坐其中,手中还抱着一个极为漂亮的女子,准确来说,是靖国的女人。只是那衣服已经被撕得破破烂烂,整个雪白的背脊已全然裸露出来,柯拔呼耶似熊掌一样的手在她身上胡乱揉搓着,水做出来的女子自是禁不住这样的力道,肌肤上很快就浮现出红痕来。 原以为这已经算荒唐的了,不想柯拔呼耶旁边还坐着一个清清秀秀的小倌儿,长得娇弱可人,眼中带着三分泪意七分媚意,只是柯拔呼耶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小倌露出的小胳膊和软脖子上也有青紫的痕迹。 哇,口味真重。 何湛由衷地给柯拔呼耶鼓了鼓掌,表示很佩服。 前几世跟柯拔呼耶交手的时候,柯拔呼耶也是这样一副荒yin无度的模样,长得肥头大耳,一看就是个妥妥的昏君。 但是前世何湛心中太过警惕这个人,反而被蒙蔽了双眼。他曾细细想过,一个能率领近臣亲将从乌呼延主族中分裂出来,自成一国的人,怎么可能会这样的昏聩荒yin?他一直觉得是柯拔呼耶这个人是深藏不露,故意以假象迷惑他,所以他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攻克柯拔呼耶这个人身上。 却不想… 柯拔呼耶本来就很浑。 柯拔呼耶之所以能被捧出来,不是因为他有什么天大的本事,而是因为他一点儿本事都没有。这样的人被端在这个君主之位,就是坐在高处的傀儡,手上脚上都绑着线,一举一动都被别人控制cao纵着。 瘦核儿显然没怎么见过这样yin靡的场面,一看在周遭侍奉的都是靖国的人,当即羞怒得厉害,手紧紧握住刀柄,仿佛都能将冷铁握住凹痕来。 柯拔呼耶见他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何湛,又瞧了瞧自己身侧的小少年,邪邪地笑着:“靖国真是出美人,女人好看,男人也好看,原以为这个被卖过来的已经是上等货色,却不想最好的货色都让靖国皇上藏着呢。” 瘦核儿一听,差点没把刀柄给握断。他想不到柯拔呼耶居然会如此放肆,竟敢出言侮辱宗主国派来的使臣,一点都不把靖国放在眼里。 何湛却不慌不忙地说:“原来大王也明白‘面由心生’这个道理。” 柯拔呼耶一时没品过何湛话中的味来,面由心生四个字在他圆滚滚的肚子里回了一圈,他才悟道何湛这是在讽刺他是个烂芯儿的,当即脸色大变,可被左右大将一瞪,他只得强忍着怒气,请何湛坐下。 柯拔呼耶受了气,憋了一肚子火没处使,只能发泄到身边的小倌身上。他狠狠朝他肚子上踹了一脚,怒道:“没眼色吗!去给这位大人倒酒!” 那小倌疼得哭了几声,哭得柯拔呼耶更加心烦。 “哭丧呢!哭!”柯拔呼耶将酒杯子往少年头上狠狠砸去,少年惊叫一声,白嫩的额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柯拔呼耶瞥了一眼何湛:“大人别见怪,有的人皮囊好没用,天生就是下贱的,连斟酒都做不好。本王一听这种人说话,就觉得耳朵疼。” 这人耍起威风来还真是没完没了了,何湛不想跟他太浪费时间。他自个儿斟了一杯酒,放在鼻间一闻,挑着眉说:“怪不得本官一进来就觉得耳朵疼得要命。” “何大人!惹怒吾王,并非明智之举。”其中一员大将冲何湛吼道,“既然是雍州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