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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让他心疼。 谁说修为比道侣低就不能心疼道侣?尤其是,即便在他们被人追杀时,温孤烨依旧很少受伤。 没错,那时候温孤烨都和他双修了,当然是他的道侣! 季连洲的心情登时微妙。如此说来,自己现下和温孤烨到底算个什么关系!? 而这件事以后,季连洲便开始老老实实练剑,再不耍小花招。当然,别的地方还是该占便宜时从不手软,但到了舞刀弄枪时,还是该如何就如何吧。 在漆黑的灵脉中行了小半年后,温孤烨开始觉得,上方的海水开始变浅。 他们已经过了最深的地方,再行上几个月,就能看到岸边。 至于那个岸边是否是龙卧原……季连洲估摸着此时头顶瘴气的浓度,觉得答案极有可能是是。放眼修真界,除了潜龙渊,还有那一处地方的东岸布满浓郁不见颜色的瘴气。 他不知道温孤烨怎么能这样冷静的提出一个能让整个修真界哗然的观点,却清晰地明白此事事关重大。温孤烨像很不把这当一回事,他却不能。 随着地势变化,两人身边再次出现水。这是先前灵脉遗留下来的,虽然灵气已经被温孤烨吸收干净,但还是能感觉出与外面普通溪流的不同。 即使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都清澈如昔。 一汪水聚拢在灵脉流经过的空间里地势最低的地方,随着地势再次变高,两人重回干燥之处。 衣服上的湿迹被术法轻易抹去,又过了段只能传音入密的日子,季连洲觉得自己都快忘记怎么说话。 往上行进较往下行进更费力气,不过有对前方事物的探究之心支撑,季连洲的状态比先前好上很多。他的神识在前方无限展开,极力够到最远。 在他们决定一探灵脉终点之后的第八个月,季连洲“看”到了岸。 而除了土地之外,他还看到熟悉的,被高姝抓了很多放在本命法器中的鲛怪。若说苍原东海之滨的鲛怪还颇为美好,只在吞船时露出凶残的一面,这里这些,便是实在不敢恭维。 悬了很久的心,渐渐落回原位。 第48章 出口 季连洲曾在自己寄往逍遥宗的信中说过——就在他外出游历那三百年间——自己搜集了满满一匣子海妖之泪,想要送给师兄,镶在师兄剑上。 这句话在当时有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海妖之泪就是鲛怪内丹,但不是所有鲛怪的内丹都能被称作海妖之泪。 修真界内,所有妖兽都被划分了阶级,而所谓阶级又与人类修士的修为境界对应。 人类是天道宠儿,普天之下,只有他们能从引气入体一路修炼至大乘之期。 妖兽则会受到自身品种的限制,永远有一道无法逾越的界限横在它们身前。例如小金乌是三阶妖兽,那么哪怕是其中最强的一只,都一定敌不过人类元婴修士。 不过天道到底还是网开一面,给妖兽留出一条继续向前的道路。 一条极艰难,极困苦的道路。 小金乌是偏向火属性的妖兽,所以,当它们吞噬了足够多的异火,以至于周身羽毛都变了颜色时,就能更上一层楼。到那时,变异的小金乌吐出的火焰也会成为所有被吞噬的异火混合体,威力大增。 又有一种妖兽,能够在修行之途上,走得比其余妖兽顺利一些。 鲛怪终年生活在大陆东岸,苍原凤栖原龙卧原的东海之滨都能寻到它们的影子。它们可以在月光最清亮的夜晚化作容貌姣好的人类女子模样,勾引出海的人类修士。 一旦人类修士入水,鲛怪变回化作原型,露出锋利的牙齿,将人类修士生生撕碎。 到那时,陨落修士的血rou就是最好的滋补圣品,遑论灵台金丹。 和羽毛颜色会发生变化的小金乌一样,鲛怪的鳞片颜色也会发生变化。吞噬的人类修士越多,它们化成的女子就越美。 等到一定程度,内丹也会发生变化,成为水滴似的模样。 在鲛怪变作女子时将其斩杀,掏出内丹——这时候的内丹外观最好,不但色泽瑰丽,还能发出幽幽的光——往往一出手,就能卖出极好的价钱。 女修也是爱美的,海妖之泪是再好不过的装饰品。哪天看腻了,也能将其中蕴含的灵气炼化,修养自身。 一匣海妖之泪足有数十颗,季连洲当初也是下了很大一番功夫,才搜集到这些。 他那时候抱着玩乐的目的,后面给逍遥宗寄信时偶然想到,便顺手添了一句。当时一同说起的还有抓住一群小金乌云云,后来小金乌成了林岚的嫁妆,海妖之泪却还好好的待在他的芥子空间里。 季连洲正思绪纷飞,忽听温孤烨道:“……你说,这里鲛怪的内丹是什么样子?” 十多个字撞入季连洲耳中,他的手指微微蜷起,笑道:“咱们想一块儿去了——小哥哥想知道,那简单,等上去了就抓几只,杀掉看看。” 温孤烨的语气仿佛是不赞同:“怎么总是喊打喊杀?” 季连洲从善如流:“那么等咱们上去了,捉住几只,试试能不能搜魂。” 搜魂可比简单的杀掉痛苦得多。后者只是*上的疼,前者却是燃烧灵魂的凄惨折磨。 季连洲想,不知温孤烨听了自己的话,会是什么反应?他知道,温孤烨从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只偶尔会在逗弄自己时不太认真地说点大道理。 或说,温孤烨所有的心软,都给了阿洲。 季连洲的牙齿轻轻摩擦了下,便听温孤烨讲:“太任性,念五十遍清心咒去。” 语气漫不经心的,显然并不将此放在心上。 季连洲笑了:“小哥哥说什么,我便听什么……不过清心咒放在这种时候实在大材小用,不然小哥哥再亲亲我?” 温孤烨扯扯唇角,不接他的话。 潜龙渊旁边的鲛怪比之苍原东海的凶残数倍,毫无耐性,只会凭借蛮力打杀。 闲来无事之下观察了它们数天后,季连洲得出一个结论。 他觉得很没意思,浪费这样多时间,还不如用在温孤烨身上。温孤烨近来像是越发分不开自己和“阿洲”,这样下去,不出数年,自己就能得逞。 想到这个数字,季连洲又悲从心来。 虽说修行入定时往往察觉不到时光流逝,可他还是会算数的。从千年前自己在外游历回来到今天,这样久不沾荤腥,于他而言实在是太不可思议的事情。 然则温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