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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蜜。 走到医生办公室,张忆颖还是抻紧脸皮挤出了个难受委屈的可怜模样。 发丝有些许银白间杂的中年女医生戴着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尖利如炬:“哪里不舒服?” 张忆颖指着腿:“这里好像有点被扭着了。” 郑广莲站起身往里走,“进来我看看。” 帘子“哗”地一声被拉起,张忆颖再走出来时,蒋易秋还站在原地发愣。 张忆颖叫了他好几声:“秋哥哥。” “啊?”蒋易秋赫然回神,总算露出关切神态:“检查完了?” “嗯,医生说没事。” 蒋易秋似乎还是不太放心,对埋头记录的郑广莲继续道:“从雪坡上滚下去,滚了好远,真的没事?” “我说没事就是没事,”郑广莲把尾调拖得很长:“连一点淤青都没有。” “是因为雪很软吗?” “对,雪地里又没有尖锐物,不会有大碍的。” 郑广莲颇有一种大材小用了的失望感,巴不得能再来个疑难杂症供自己发挥。 * 包凡亮把许璟带到门口,许璟心里不痛快,还是欠欠的,“你自己进去找他,我暂时还不想看见他。” 说完人就隐到了僻静处。 包凡亮轻扣几下门,推开后探出头左右张望。 郑广莲:“要看病?” “不是,”包凡亮堆起笑脸:“刚才有人来过吗?” “有,一对小情侣,已经看完走了。” 包凡亮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扒着门框的许璟说:“我们来晚了,但既然来了,你要不要顺便看看脑子?” 许璟走进去坐好,保险起见,是该看看,“我也是从雪地上滚下来的人。” 郑广莲下意识觉得这个可能有点挑战性难度,光是额头就有点青了。 她仔细查看,并询问过摔倒后的症状,拿了个冰袋递给包凡亮:“只是局部组织有点水肿,先冷敷。” 包凡亮有点不清楚状况,愣愣地没接。 郑广莲啧了一声:”你还是要多跟蒋总学学,刚才人家可关心他那小女朋友了。“ 包凡亮心头猛跳,低下头就去看许璟。 “是吗,”许璟面不改色,接过冰袋摁在自己头上:“他怎么关心的?” “我都说了没什么,他还不放心,恨不得让我多检查几次。” 看着面前的小姑娘脸色一点点地沉下去,郑广莲还以为是女人特有的因对比而产生的小性子犯了,她面上一赫,嘴上更是没个把门,分明没眼力见还非要把自己推向一个崇高位置:“我这人耿直,说话直爽,就是这么提一嘴,每个人有不同的相处方式,我说话比较直,别介意。” 两人沉默着走出来,都有一种未来不知该走向何方,去向何处的茫然。 包凡亮心想,女孩子嘛,可能总是需要一些仪式,开始时需要,告别时也需要,这样才能整理好心情继续往前走。 “他不接电话,我去他房间找他!” “不用了,”许璟笑开,见他这义正言辞的样子就想乐:“你就不怕撞见些情色场面?” 包凡亮抓耳挠腮,“那不然就这么算了?” “那还能怎么样?”许璟说:“这次回去,就再也不会有交集了,我又不是什么纯情少女,不至于受情伤。” 包凡亮怕她一个人想不开,“那我陪你走走,你顺便给我讲讲你们公司到底是什么个死局法,好歹我也是学过管理的人。” 下午还不到六点,北方的冬天就将黑不黑,极深极远的天际,残阳恋恋不舍,圆月却早已挂上枝头,在一绺绺缥缈的云彩掩映下,淡得近乎透明。 蒋易秋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电脑,看样子是刚结束视频会议。 包凡亮喜不自胜,蹉跎一下午,总算让他逮着人。 许璟:“那我坐在秋千椅上等你。” 包凡亮进去的时候蒋易秋正在关电脑,他看起来有种刚完成作业般的轻松:“是要吃饭了?” “不是,”包凡亮坐到他对面:“我想跟你聊聊。“ 包凡亮难得严肃,他单刀直入:“我问你,你到底喜不喜欢许璟?” 蒋易秋愣了愣,转头看见外面坐着的许璟,心里升起一股子类似于报复和凌虐的快意。 他心情甚好地反问:“许璟让你来问的?” 包凡亮看出他的不以为然,蒋易秋的表现就像是猫抓老鼠里,那只因为沉迷享乐于抓捕游戏的过程,而反倒不肯迟迟不下手的捕手一样。 包凡亮出言不逊:“不敢承认也是一种懦弱。” 蒋易秋好笑道:“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那你就不该这么吊着她,至少给句痛快话。” “我没给吗?”蒋易秋沉下脸:“你搞清楚,是她先来招惹我的。” 蒋易秋嘲讽道:“我不帮她是本分,帮了她就成做慈善了,我也有一万多个员工要养。更何况,我从头到尾就没有承诺过任何,要是换一个人,难道能保证一开始就谈好优渥条件?你放心,没人会跟她做这桩亏本生意,她大可以去找别人试试,但人要愿赌服输。只不过,现在看来她没那么容易放过我。” 蒋易秋的样子,像极了那些唯利是图的冷血商人,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理,可就是一点儿人情味也没有。 “你果真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有情有义的小男孩了。” 缅怀的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蒋易秋当即被踩了痛脚:“我早就不是了,不是我变了,是你们心中桎梏太深,成长不够。” 谈话不欢而散。 许璟坐在秋千上晃晃悠悠,影子忽长忽短,直至夜色笼罩下,完全消失不见。 包凡亮出来时抖擞了几下,声音嘹亮:“这晚上还真是有点冷。” 许璟一直盯着他,眼里有疑问。 包凡亮置若罔闻,从包里掏出烟,抽出一支时,也不知怎么想的,忽然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来根吗?” 许璟期待的心情顿时散了神:“你看我像要抽烟的人?” “不像。”包凡亮自己都觉得刚才的举动有点欲盖弥彰。 “给我吧。” 包凡亮正要把烟盒揣进上衣口袋里:”什么?“ “我说你给我一支烟。” 包凡亮将信将疑地递过去,眉头拧成川字:“要是呛着了别赖我。” 许璟虽是没实战过,但理论知识还是丰富的,知道点烟时必须烟不离嘴,伴随着吸的动作才能点燃。 她姿势老练,深吸一口缓缓吐出:“还行。” 包凡亮被她装逼的样儿逗得不行:“你吐出来的烟都是散的,根本没吸到肺里去。” “是这样的?” 许璟痛定思痛,再次深吸一口,还刻意加上了往下咽的动作,呛人的灼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