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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竟然让商曳误会他移情别恋。 商曳眼睁睁看着赵止江一天天冷淡下去,却连架都不想吵。因为她所有情绪和勇气都在三年前用光,现在隐隐猜测到他和习苑苑暗度陈仓,除了难过绝望外,竟然还觉得解脱。原来她早就猜测有这一天,甚至内心一直暗暗等着这天到来。 她要自己提出离婚,这样走得好歹好看点,不会教人看笑话,说她终究成了弃妇。 医生对赵止江说,不要刺激病人。病人想要什么就给她,不要让她心绪起伏。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离婚这个词会出现在自己生命里。即使出现了,他也有把握驳回,让商曳这辈子不敢说出这两个字。可是现在,不敢的变成自己。 他不敢让她有一丝不高兴,不敢有任何事违背她的意愿,甚至不敢看见她空洞无波澜的面容。 他不敢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商曳变成这样。分明一开始,她没这么死寂。他的生活是一潭死水,她是水里唯一的游鱼。会撒娇会惹事,给他带来色彩也带来麻烦,他甘之如饴。可是渐渐地,她身上的灵动就被消磨干净了。眼睛里只剩下疲倦和死寂,似乎和他在一起只是任务,半分欢喜都无。 从前装作看不见的细节统统被翻出,他终于明白自己错得很离谱。当然商曳也有错,却都因为他有错在先。他很爱她,却没把这份爱告诉她。甚至就连自以为的好,也给得很错误。终究连她的爱一起谋杀掉了。 他终究同意离婚。签字时手微不可见地颤抖,最终合上笔帽。他干涩着嗓音,似乎自己都觉得说出的话很无力。他诚恳地说:“商商,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高兴。” 即使这高兴,再与他无关了。 商曳拿着那份离婚协议书,挤出笑,说出的话却刻薄:“你不在我面前,我就很高兴。” 赵止江以为他们还有很多时间能重头再来,一切都已经部署好。病床、主治医生、治疗方案,一切都布置得很完美。只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带她去医院。 可是他没想到,他们永远不会有明天了。给他们的时间到此为止,从此永远停顿。 钦懿华庭的房子给了商曳。离婚后第一天,商曳在主卧里沉沉睡去,从此再也没有醒来。 就连商曳自己都忘掉,自己已经死了。她以为自己还活着,在和赵止江离婚后却反复重生,重复度日。 商曳死后赵止江就疯了。分明理智告诉他应该清醒点,他还有长辈,还有商曳的父母要照顾。可是商曳走后,他就不想再那么理智地活下去。 有什么意思? 第70章 ||||首|.070 .070 一觉黄粱梦, 醒来时宛如已经历过桑田沧海。 商曳睁开眼睛对着头顶的手术灯看了很久,愣愣想了半天,才想明白, 原来手术已经结束了。她竟然在这样短暂的时间里梦完了她和赵止江的前半生…… 商曳眨了眨眼睛,任由护士把她推出手术室。 脑子发空,正在想梦里的事究竟是真是假的时候, 一道黑影压过来,站在床边低头看她。 商曳一愣,竟然是赵止江。他低着头, 眼睛有点发红,除此之外一切都如往常般平静。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却泄露了情绪。他哑着嗓音喊她:“商商。” 似是意重情深。 她的心就像被一个小锤子不轻不重击打了一下, 不疼,却带着涩涩的苦意。麻药还没过去,她艰难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轻声说:“你怎么来了?” 肯定是浅矜报复, 之前她不想打电话给邹季成,商曳逼着她打了。这次商曳做手术不想告诉赵止江,她就悄悄告诉他。 啧,做人怎么能这么记仇? 赵止江没说话, 她的手不安分, 挣扎着伸出去想要推开他。被他一把握住,一路跟着回了病房。 大抵是因为他手心的温度太过guntang,商曳被灼伤了, 才没有再动,也没再说话。 护士交代了赵止江注意事项,还特别提醒,不要让商曳睡熟。赵止江听得仔细,即使依然面无表情,也依然让人感觉他很认真。 在手术室做了那一场似真似假的梦,商曳搞不清自己现在对赵止江究竟是什么感觉。太复杂了。真真假假掺和在一起,让她脑海一片凌|乱。 她闭上眼睛,不想看见赵止江。 赵止江在她病床边坐下,静静看着她的侧脸。商曳总觉得自己长得平平无奇,可是就赵止江看来,再也没有人的轮廓能比她更好看了。总之怎么看怎么合心意,是从小看到大,一直喜欢着的小姑娘啊。 知道商曳做手术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无法思考,甚至撇下王鲜他们就匆匆赶来,再也无法等待半刻钟。到了医院之后景浅对他说,只是小手术,没有危险。纵然如此,依然犹如惊雷,击打在他头顶。当医生捧着手术盘出来,看见那里面血淋淋的rou|粒和薄膜的时候,赵止江更后怕了。 他自以为将她放在最稳妥的地方,其实只是个华而不实的玻璃笼。他甚至不知道她病了。他们之间已经生疏至此,商曳甚至连动手术都不肯告诉自己。 赵止江一阵晕眩,几乎站立不稳。他没法接受,他们走到这地步。更没法接受,一丝一毫失去商曳的风险。 商曳只想休息一会,没想到麻药劲道还在,眼睛闭着闭着,就真的想睡觉。 “商商,我有话对你说。” 赵止江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将她从昏昏欲睡中拉出来。商曳疲倦地睁开眼睛,上眼睑还耷|拉着,看起来很没精神的样子:“什么话一定要现在说?” 赵止江握住她摆在被子下的手,他的手掌一直是宽大而清爽的。可是此时此刻,却带着失措的湿热。他似乎出了很多汗。 “商商……”赵止江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面的话。多稀罕的场景。商曳的好奇心都被他惹出来,忍不住将眼睛用力眨了眨,以期挥散些许睡意。“之前是我错,我向你道歉……” 商曳的眼睛一瞬间睁大,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自以为绑你在身边才最好,忽视你最想要的是什么。”他深吸一口气,犹如积攒勇气。“我以为自己足够强大,事实上强势在爱情和生命里都行不通。听见你进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