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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 可即使是这样,他也完全没有后悔或内疚的感觉——果然自己还是受到某个人的基因影响,导致心眼变得像针尖一样小吗? 偷眼看了一眼他爹,道:“那父亲把什么栽到她头上了?” 林如海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淡淡道:“当初你在扬州出事,我总觉得杀的人实在是太少,难以抵过你曾受过的罪,这次再多杀几个,平一平我心中的郁气也好。” 闻言林楠哪还不知道他爹把当初他被害入狱的事儿,也栽到了蔡航和皇后的头上? 若那件事真的和蔡航有关,以他爹的性格,怎么可能会任他逍遥到现在?既然连蔡航都与此事无关,那皇后更是无妄之灾了。不过谁让蔡航既有动机也有能力,让人栽赃起来格外顺手呢? 只是看着林如海忽然冷下来的脸,林楠心中隐隐发疼…… 当初林如海虽然在江南发疯,杀盐商杀官员杀漕帮,杀得血流成河,但是他最想杀的,其实是他自己吧!若不是他一时疏忽,若不是他当初将钱袋子卡的太紧,触犯了太多人的利益,也不至让原身遭逢大难,正因为太恨太悔,正因为将一切过错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才会觉得无论杀多少人都不够吧…… “爹……” “嗯?” “爹……” “怎么了?” “爹……” 林如海终于不耐烦,皱眉斥道:“小兔崽子,叫魂呢?!” 话音未落,一个温热的身体扑了上来,少年的身体柔软而温暖,双臂却很有力,也很用力,紧紧的抱着他的后背,似乎要将自己融入他的血rou之中…… 林如海僵硬着身体,感受着自家孩子从七岁起就再也没有过的亲近,他家的小兔崽子什么话都没有说,可是他却很清楚的听到他的声音:“父亲……我在这里父亲,我还活着父亲,别怕,父亲……” 慢慢的,红了眼圈…… 是的,他在这里……他家的小兔崽子就在这里,他从未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存在……他的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他的呼吸吹乱了他的鬓发,他的体重沉沉的压在他的身上,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中衣烫的他浑身发抖…… 他用最清楚明白的语言告诉他:我在这里父亲……我还活着父亲……一切都过去了父亲…… 是的,他家的小兔崽子还活着,还活着…… 江南之事,旁人只道他心狠手辣,只道他狡诈阴冷,只道他在任何时候都是冷静睿智的,他们惧他恨他敬他……可是谁又能想象,若不是心中压抑了太多的愤怒和惶恐,怎么会让一个温润无害的书生狂性大发,杀人如麻? 又有谁会知道,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曾无数次顺着一声声“父亲”的呼唤,独自穿行在阴暗冰冷的地牢中,顺着永远走不到终点的狭窄巷道寻寻觅觅,最后冷汗涔涔的醒来…… 他缓缓抬起双臂,将少年稍显瘦弱的肩膀揽在怀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有些错误,哪怕只犯一次也太多太多,幸好苍天眷顾,没有让他种成无可挽回的苦果…… 他仿佛清楚的听见沉重枷锁被哗啦一声打开的声音,直到此刻,他似乎才真正清醒的认识到,江南之事,已经成为了过去…… 也不过是轻轻一拥,林如海就就着力道将林楠从怀里推出去,斥道:“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越来越没规矩!还不给老子滚去看书!” 林楠:“……” ****** 第二天一早,带着一肚子怨念的“没规矩”的林楠先找借口打发了黛玉,才来给林如海请安,见林如海脖子上比昨儿还要明显的淤痕,幸灾乐祸道:“父亲只怕好几日都不好见人,旁的人还好,meimei我可挡不了她多久……要不我给您买点粉来遮遮?” 林如海气的差点又把手里的书砸过来,冷哼道:“过午你送玉儿去贾府,就说这边后花园还没修好,人多眼杂,让玉儿先去借住一段时间,待郊外的园子人手安置好了,再接她过去住。” 林楠应了,又问:“父亲,今儿朝上可有什么动静?皇上有没有说怎么处置蔡航?”林如海可不是消息闭塞的自己,朝上发生的事应该瞒不过他吧? 林如海头也不抬道:“这有什么好打听的,劫官船,勾结地方官员欺君罔上,无论是哪一条,也唯有一死而已,就看死多少人了……死再多你也别为他们心软——敢吃修河的银子,杀多少次他们也不冤枉。” 林楠一想也是,嗯了一声,心里松了口气:现在蔡航死路一条,六皇子被贬苗疆,皇后哪怕是不被废也蹦跶不起来了,以后也不必再为她费心思了……说真的,被皇后这样身份的人盯着,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林如海起身道:“替我磨墨,我近日不便出门,别的地方也就算了,若连老太太和你恩师府上都不去拜望就太失礼了。你待会两处都去一趟,老太太那里你知道怎么说话,时太傅我修书一封你替我送去。” 林楠应了,在案上摆好笔墨,林如海正要落笔,忽然看见案上摆的竹筒上刻着的一丛兰草颇有意趣,姿态潇洒,气韵悠然,忍不住放下笔拿起来细看,却见兰草旁还另题了一首小诗:“春风春雨写妙颜,幽情逸韵落人间,而今究竟无知己,打破乌盆更入山。” 忍不住心里暗赞了一句,正要问自己儿子是不是他的新作,不想一抬头便看见林楠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不由心中一动,继而勃然大怒,咬牙道:“林楠!” 林楠硬着头皮应了一声,林如海暴跳如雷,咬牙喝道:“除了‘人生若只如初见’,还有这劳什子‘打破乌盆更入山’,你还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栽到老子头上了?” 以林楠的年龄和阅历,再加上即将参加会试,万万不能也不该写出“打破乌盆更入山”之语,想起昨儿被李熙硬扣在头上的“初见”诗,和这首兰花诗所用的极为眼熟的草书,哪还不明白这小子干了什么好事儿?林如海昨儿原本就憋着一肚子气,故意不提诗的事儿,就是准备等林楠下场之后再好好发作他,不想今儿又见了这首,顿时再忍不住——若不是考虑到林楠今儿还要出门,鸡毛掸子早就上身了! 若在旁的人面前,林楠少不得要狡辩几句,将自己打扮的要多无辜有多无辜,但在他爹面前却是万万不敢的,垂头丧气老实交代道:“前些日子,有天早上起来时发现有东西不在原处,我猜是不是陛下要查什么,就仿了爹的笔记写了两首怀恋知己的诗,一首夹在书里,一首刻在竹筒上……” 举手赌咒道:“我发誓就只有这两首,多了就刻意了,被陛下看穿就弄巧成拙了……” 林如海气的七窍生烟,手指在林楠年前点了又点,正要说话,门外传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