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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进了正堂,长兴侯又犹豫起来,论身份,自然是王府世子更加贵重,但他作为一家之主,若是不坐到主位上,未免太跌份了。 还是侯夫人打圆场道:“这是乐儿出嫁后第一次回门,老爷还站在这里做什么?爷俩好不容易见面,多聊聊才是。”一下子就把双方的身份定位在了长辈和晚辈上。 如果万俟峥继续摆世子架子,不说长兴侯府,就连他自己和容乐的脸上也不好看。 容乐同样听出来了侯夫人的言外之意,不由得在心里道,不愧是原着的前期boss,确实不好对付。 双方这才终于坐下来,因为万俟峥不方便,容乐便代替他给长兴侯和侯夫人敬茶。 长兴侯是个老实人,只会一味称好,倒是侯夫人的话更多,“乐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如今长大成家,我真是又欣慰又不舍。” 她面上装出一副慈爱的样,“我记得你先前在家时经常和贤儿一起,正好你弟弟今天不用上课,不如找他在院子里玩玩。” 说完,她便使了眼色给身边的丫鬟,想让人把容乐带出去。在她看来,以容乐的性格定是不敢忤逆她的。 容乐却低头说道:“乐儿如今回来一趟不容易,不如把家中兄弟一块见见。” 侯夫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然后才道:“析儿和杨儿两个小淘气说不定跑去哪了,正好贤儿在我这里……” 她话尚未说完,就见一位家仆在门口道:“老爷,夫人,三少爷过来请安了。” 侯夫人攥紧了手中的帕子,脸色不太好看,就连长兴侯也皱起了眉,“这小子,这么晚了请什么安?” 万俟峥和容乐起床不算晚,只是在王府里收拾了一番,又要驾车穿过几条街来侯府,到达的时间就不早了。 长兴侯这句话说的没什么问题,但若是传出去,难免被人有意曲解,他是在抱怨两人上门的时间太晚。 长兴侯自然没那个脑子想到这一点,反而是侯夫人反应更快,在夫君刚一说完就掐了他一把,对门外的下人吩咐道:“让析儿进来吧,正好见见大哥。” 容乐坐在万俟峥身边,心噗通噗通地跳,他终于要见到原着主角了吗?真是有点克制不住想去抱作者亲儿子大腿的心呢。 他转头偷偷看向万俟峥,对方的侧脸如冰雪,发际线两边的雪肤青丝黑白分明,他一不小心又看呆了。 等他回过神,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颜控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而且就冲万俟峥这货的多疑心狠,只怕他还没来得及抱容析大腿,这位世子爷就能给他人道毁灭了。 这么一发呆,容析已经进了门。 既然是主角,容析的相貌自然不差,不得不说,虽然长兴侯啥本事没有,但一张脸还是能拿得出手的,几个儿女的颜值都不低。 容析一走进来,先是给长兴侯和侯夫人请安,然后又对万俟峥和容乐行礼,礼仪毫不出错。 长兴侯正觉得这儿子还算拿得出手,就听容析道:“儿子方才正好抓住了一个偷藏主人家财物的婆子,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只能过来打扰爹和娘。” 容乐闻言精神一振,来了来了,终于要开始搞事了。 容析虽然一直没和侯夫人撕破脸,但其实很早两人就有了矛盾。容析比容乐好的地方在于,他的生母已经去世,侯夫人没办法像利用容乐一样利用他。但同时,也正因为他在后院中没有长辈庇护,所以私下里府里那些得势的管事下人会时不时克扣他的月钱份例。 容乐好歹有二夫人护着,加上所有人都知道二夫人一向为侯夫人马首是瞻,他在府中的生活并不算差。 不过也不怎么好就是了。容乐在容锦华和容锦贤眼中和家仆差不多,说不定还没他们看重的丫鬟小厮身份高。 原着中也曾有这么一段,但是当时容乐听从侯夫人的吩咐,甫一听到容析这番话,就马上告辞离开,用的说法是免得打扰侯夫人治理家务。万俟峥又不想和长兴侯撕破脸,于是两人一同归府。 如今的容乐却不会那么干,他还准备看热闹呢。所以任凭侯夫人怎么给他使眼色,他都当没看见,而是兴致勃勃地注视着面前的场景。 虽然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但侯府后院是侯夫人的一言堂,长兴侯又对子女不上心,容析本就是想趁着万俟峥在,逼迫侯夫人将这件事解决了,否则在王府世子面前留下治家不严的印象,总归对侯府不利。 事实也正是如此,若万俟峥和容乐不在,侯夫人能轻松地把事情解决。府里的婆子都是家生子,容析院中那个是侯夫人特意放过去的心腹,像这种克扣月例的事她早就知道,依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非是不想容析好过。 万一东窗事发,小惩大诫一番,既表明了自己对庶子的重视,又不会伤了心腹的心,顺便还能让侯爷厌烦这个喜欢找事的庶子。 然而如今有外人在场,她的那些小手段就不好耍了。 她暗地里瞪了一眼坐在一旁发呆的容乐,心骂道,真是蠢材,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表面上却只能装出一副慈爱的脸孔,“我记得在析儿你那里做事的婆子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样,我先派人去看看,总不能让世子看笑话。” 容析道:“不牢娘费心,儿子早就把人压过来了,现在正在外面跪着呢。” 说完就让人把偷窃的婆子提溜进了门里。 只见那婆子看上去五十岁许,头发花白凌乱,一进屋就跪地哭诉,道自己不知因何惹怒了三少爷。她不过是风湿犯了,在屋里休息片刻,就被三少爷派人强压过来,还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硬说她偷钱。 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凄惨,长兴侯在上首看得脸都烧了起来,不敢去往万俟峥那边看,只觉得没脸见人。侯夫人虽然也感到脸热,但听了婆子那么说,心中大定,这番颠倒黑白的话一出口,容析就不好办了。 她心中嘲讽这小子还是稚嫩了些,俗话说捉贼看赃,这连个证物都没有,单凭他一张嘴就想拿人,未免太小瞧了这帮在府里混了几十年的老货。 容析一脸怒容,“好,既然你说你没偷钱,那你枕头下这五十两银子是怎么来的?” 婆子抹了抹脸,“那是奴婢攒下的棺材本,三少爷总不会说成是您的月例吧。” 五十两银子说多不多,若是府中的老人,月例加上主子的赏赐,几年下来差不多能攒下这些钱。 婆子打定了主意,不管是容析拿出来什么,她都只说是自己攒下的,她一个在府中有些脸面的家生子,家底还是有些的。 那婆子还觉得自己机智,但到一半的时候,容乐就明白了容析的手段,再看那婆子一脸沾沾自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