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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浅浅一对,又低头看向手中玉箫。 沈遥夜笑道:“咦,看样子人家不想跟你走。国师这是自作多情了。” 北冥君轻哼了声:“镜儿,你还不过来?” 阿镜只得说道:“国师大人,我、我不想回去。” “你是我拜过堂的妻子,不跟我走,又想去哪里?” 他的口吻淡然笃定,已经大有为人夫君的理直气壮了。 阿镜微窘。 北冥君又道:“或者,是那天晚上……我做的过分了,惹了你不快?” 阿镜怔住,沈遥夜却挑了挑眉。 北冥君挪步,往阿镜身旁走去:“倘若如此,你大可跟为夫开诚布公地说明白,又何必如此赌气?白叫外人看了笑话。” 沈遥夜听到这里,忍无可忍,上前挡住:“站住!” 北冥君凤眼光转,看向沈遥夜:“你想怎么样?” 沈遥夜看一眼阿镜:“什么夫君,我看你倒像是个招摇撞骗诱哄无知少女的色魔。” 北冥君突然微笑:“你放心,我纵然是色魔,也不会色你。” 沈遥夜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北冥君道:“自古以来‘清官难断家务事’,难道你没听说过?你先前在境内所犯之事我不予追究,你已该感恩戴德,我们的家事,劳烦请不必插手了。” 沈遥夜冷笑:“纵然追究你又能奈我何?” 北冥君道:“我现在无心理会别的事,镜儿,阿春还在客栈等你回去。你还犹豫什么?过来。” 他朝着阿镜探臂抬手,掌心向上。 沈遥夜一把攥住阿镜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有本事你也过来抢啊?” 北冥君的目光在他握着阿镜的手上一停:“好。” 随着一声干净利落的好,北冥君停在空中的手掌陡然一翻,掌心从向上转成往前,一股无形真气在瞬间袭出,势若雷霆,但偏偏悄无声息。 沈遥夜没想到北冥君竟说做就做,快的令人反应不能,他察觉不妙的时候,只来得及抬了抬手,还未抵挡,就被一股绵软的气劲扑面击中。 沈遥夜闷哼一声,整个人就像是被飓风掀翻的树,猛然往后跌飞出去。 幸而他及时地松开了握着阿镜的手,不然的话只怕连阿镜也要被带出去。 这会儿那阿大阿小早就缩成一团毛球,躲进了讙的颈下。 狸讙对北冥君本有一股天生的畏惧,然而见主人失利,也顾不上了,大叫一声跳了出来。 北冥君冷哼道:“不知死活。” 手掌微微一翻,才要动手,阿镜却早跑了出来,张开双臂挡在狸讙之前:“别伤他们!” 北冥君脸色一变:“镜儿。” 阿镜才想说跟他回去,突然间手臂被人捉住,她还未回头,就听沈遥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道:“丹凤国师,你想带她回去,把天机鼎交出来。” 阿镜愣住了。 北冥君淡淡道:“先前你带了镜儿离开,不就是为了这个吗,早点说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拐弯抹角的。” 沈遥夜先前被他拍了一掌,虽然是疏忽之下错失先机,但也不得不承认北冥君的确比自己技高一筹。 他冷哼道:“不要废话,天机鼎呢?” 北冥君问道:“天机鼎不能落入邪物手中,我若是不给你呢?” “邪物?”沈遥夜擦了擦唇边的血渍,“秦瞭是邪物,我也是邪物,那丹凤国师你呢?你处心积虑地在方圭山安插棋子,千方百计地杀人夺宝,你敢说你行事光明正大吗?” “哦?你知道的像是不少。” “蔺渺不是你事先派去安插在方圭山的内应吗?可笑你还跟他装作互不相认的模样,如今秦霜虽然是方圭山名义上的少主,但实际上方圭山的一应上下,都在蔺渺掌握之中,也就是说,都在阁下你的掌控之下。” 沈遥夜说着,看了一眼阿镜:“这些你大概都不知道吧。” 阿镜的确不知道,她心情复杂地看了眼北冥君,目光下移,落在沈遥夜握着自己的那只手上。 沈遥夜此刻好像很紧张,也许是愤怒加恐惧作祟,他的手劲颇大,捏的阿镜的手臂很疼,但他显然没有意识到这点。 北冥君却从阿镜脸色变化中,窥察到了。 眼神略凌厉了些,北冥君道:“放了镜儿,有话好说。” “呸!”沈遥夜啐了口,“不要假惺惺的装作很关心她的样子,你夺了天机鼎,又一路追来,是不是也想抢我的鬼骨扇?” “我本没有此心,你若再不识好歹,只怕就有了。” “你要挟我?” “要挟你又怎么样?” 两人互不相让,针锋相对,北冥君一贯的冷漠深沉,沈遥夜却怒意冲天。 突然沈遥夜喝道:“既然你咄咄逼人,那好!就一了百了!看看到底谁弱谁强!” 右手入怀,将那一柄扇子掏了出来。 北冥君眉峰一蹙:“且慢。” 沈遥夜道:“怎么,你怕了?” 北冥君望着他身前的阿镜,慢慢道:“你想要天机鼎,我可以给你。” “哦?” “只要你答应我,好好地把镜儿还给我。” 一瞬间,沈遥夜脸上的表情令人无法形容。 突然,有个声音叫道:“不能给他!他已经有了鬼骨扇,再得了天机鼎的话,练了邪功,以后要收服可就难了!” 原来是灵崆,从北冥君身后跳出来,举爪嚷嚷。 北冥君道:“话虽如此,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镜儿受到丁点伤害。” 原来北冥君忖度,这鬼骨扇威煞极为邪横,一旦张开,便会择生魂吞噬撕裂,这会儿阿镜就在沈遥夜手中,鬼魅齐出的时候,虽然会避开令主,只怕会波及近在身畔的阿镜。 阿镜的心猛然一颤。 沈遥夜的情绪更为不稳,浑身微微颤抖。 虽然阿镜已经在尽力隐忍,但手腕几乎要给他拗断了似的,疼得钻心。 原本还拿在手里的玉箫也握不住了,顺着掌心滑落,轻轻跌在地上。 沈遥夜却并未在意。 北冥君扫了一眼,继而对灵崆道:“给我。” 灵崆抱着头:“不能给。” 北冥君却是一副不容分说地口吻:“快些。” 灵崆沮丧,爪子在纯阳巾上拨了拨,一枚小小的物事落下来,北冥君抬手拿了去,轻轻一吹,天机鼎迎风而长,恢复成了紫砂壶大小。 “放了镜儿。”他伸手往前,掌心托着天机鼎。 沈遥夜深深呼吸,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 狸讙感受到主人的心意,便大胆走上前来。 它伏着身子,伸长脖颈,张嘴从北冥君手中小心翼翼地将天机鼎衔了过去,又倒退两步,迅速转身跳回到沈遥夜身旁,摇着尾巴举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