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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些数字开始按照年月日,地方,数目,添在画好的格子里。最后送到付季处。 付季拿到总账,开始慢慢翻看,他跟顾昭学心算多年,因此,看帐速度非常之快,看完一本便拿出迁丁司的印章,啪!的一盖。 时间慢慢过去,很快的便到了申时三刻。时辰一到,孙希对殿头官点点头,那殿头官便喊了一句:“时辰到!止算!” 顿时,场上的人便住了手脚,纷纷坐在那里歇息。 这时户部已经完成了整整一车的总卷,如今账户改革,已经纳入在纸册书写,他们那边叠放起的账册竟然有厚厚的半人多高,相比起迁丁司那头的薄薄十多册的账单,看上去就气势压人。一时间看上去胜负竟然清楚了。 “呈上来!”孙希又喊了一声。 于是付季便抱着十多册账簿与户部的两位老吏一起来至今上面前。 双方主管与下属交流一番后,一起到圣上面前报账。 左适带着一些得意道:“启禀圣上,我户部二十人自天授九年一月一日起算至时年四月。计完成甲等账两月十七日,乙等账目四月三日,丁等账目还未开始合算。其中当年甲等类申报账单,具已支出两月。” 顾昭举着册子也奏报道:“启禀圣上,我迁丁司自天授九年一月一日起合算账目至该年四月三十日,无分等级,各类账目具已合算完成,纳入支出结果均已作出。” “什么?”左适左大人忽然一声惊呼,接着请罪闭嘴,他一点都不相信,就凭那边那头的毛头小子?就凭这那个古怪的法子,适才他倒是能看出一些苗头,的确那样确实在流程上节省了时间,可是账目就是账目,那并非一个简单的法子,就能少算了一注帐。他自是不信的。 左适不相信,那下面的也是议论纷纷。孙希喊了一声肃静之后,今上道:“此刻还没有看结果,两位卿家交换账目,这边念出结果你们一一核对便是。” 左适跟顾昭相互看了一眼,顾昭一笑,便将手里的十几本账目递过去,又将户部的账本抱回来,没过多久,便有内宦从身边的案几上取下天授九年的账目念了起来。 左适打开顾昭的账本,刚略略一观,便眼前一亮,顾昭这本帐目,并非单一的流水,而是一张详细的表录,纳入支出竟然一目了然,与户部账簿不同的是,这里无有什么轻重缓急之说,无有什么甲等帐当如何处理的解释。左适做户部主官两朝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干净的账目,一时间心里百般滋味上头,若这么看来,今日他的事情就要两说了。 金山主坐在远处宫殿的房檐上,心里也是百般滋味,今日他将徒孙五位,每位作价百金,租卖给顾昭十年。 哎,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反正是稀里糊涂的他就上了那小子的当了!那小人就是黑心黑肺的,天生的算计种子,谁落到他手里都不能得好,户部那家伙是傻子吧,看着人家埋坑还往里跳? 那日他从郡公府飞出,回到住处心里越想越气,便私下寻顾昭比了几次,随着比斗赌注竟然越来越高,一不留神,他就上了顾昭的大当,先是为了几个奇怪的计算公式输了金山几百年的口粮地,接着又因为一张什么白糖的方子将亲亲的孙儿输给了顾昭十五年。 昨日,他孙儿寻到他,说郡公要租人,如今金山口粮地没了,到处都是吃饭的嘴儿,没奈何,他只好租出徒孙五位,每位作价百金。 如今看着自己的徒孙,穿着迁丁司杂役的衣裳混在人群里,金山主心里无比心酸,他是越想越气,气到最后,他猛的站起来,心里想,以后便再也不去上那厮的当了。 明日他就大款款的去皇宫门口卖金剑,他晾那顾昭也不敢说什么,好歹金山后裔的威名在那里呢,到时候位列朝堂,他也好多弄些资本与那顾昭算算他们私下的那本帐! 想到这里,金山主一跺脚,踏烂两块皇宫的琉璃瓦之后,他便又飞了…… 第一百零五回 顾昭与左适比斗完毕,天承帝听罢结果,只是笑笑便道,今日天气已晚,诸位爱卿皆以疲惫,便散了吧。 今上既不评判也不做出结果,他也不说谁对也不说谁错。此间,虽大臣们心里都很想知道陛下如何做想,奈何,从陛下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半点的端倪,于是不由一时议论纷纷。 左适左尚书站在那里,由脸自后背都是热辣辣的难受。他们输了,输的好不凄惨,无论是完成日期,还是处理方式,那都是输的彻彻底底,没半分回转解释的余地。 散吧!大臣们纷纷自矮塌上起身,眼睛里闪出各种耐人寻味的光芒,所有人都清楚,户部左适的时代如今已经过去了。 顾昭随着人潮慢慢从启元宫走出,这一路是没有福利的,他必须跟在三品长官们的后面一步一步的往外走。这也是规矩! 期间,他多次想与老哥搭话,奈何那老东西生气了,就是不爱理他?也罢,这也说明一种态度吗,大不了下次他不去殿上冒傻气就是。他清楚,老哥不愿意他站在风口浪尖受这样的气。他宁愿自己坐在家里一辈子衣食无忧的做个纨绔,也不愿意自己在这里顶峰冒尖的受那路不明物体的摧残。 “顾大人留步?”身后传来一声招呼。顾昭回头看去,却是庄成秀庄大人。 顾昭停下脚步,扭脸施礼:“庄大人?” 庄成秀与云良站在一起,云大人还是一副吃了屎的臭脸,他这人向来耿直,看不上谁就是看不上谁!只要在他心里没社会地位,他才不管你身后有什么,不给你好脸他就不给你了。顾昭不由叹息,说实话,可惜了云良大人那张俊脸。 这男人的魅力吗,一看长相,二看资历,三看肚子里的累积。云良大人本身很美,又有旁人所没有的生活磨难,外加肚子里着实有不少屎尿之外的积淀,因此这张脸就格外的基督山伯爵。可惜了,如此美貌,偏偏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也许很多小姑娘合胃口,但是顾昭一看便够了, 云良站住,看看庄成秀,拱手告别,自顾昭身边走过竟然看都不看他一眼,依旧是傲娇无限制。 庄成秀整理下袖子,将手里半抱着的玉圭放进袖子里,过来温润润的施礼:“顾大人今日真令本官刮目相看。” 顾昭一笑:“庄大人想的太多了。” 身边有人经过,一声闷哼,一声不屑的甩袖声,左适大人毫不客气的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顾昭个没脸。 顾昭一摊手跟庄成秀叹息到:“哎,左适大人太过计较了,陛下又没说本官赢了,他气个屁啊!” 庄成秀失笑,却不表达自己的态度,只是道:“虽陛下没有说,可是左大人怕是也不能在位置上呆的稳了,不但左大人,高大人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