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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正霖也没有追问,两个人简单用过吃食,天暗下来时,忽然有人来请,施正霖又匆匆出府,到了后半夜才回来。 睡梦中苏锦绣感觉到有人靠拢,喃喃了声。 “你回来了。” “嗯。”施正霖将她搂到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睡吧。” 迷蒙中,他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半梦半醒中,苏锦绣抬手搂住他的腰,轻轻嗫了句:“你别去。” 施正霖怔了下:“去哪儿?” “别去胶安。”苏锦绣把他搂的越发紧,头靠在他怀里,舍不得他离开的样子。 “我不去。”施正霖将她抱紧,低声安抚,“我就在这儿。” “子凛,我没有娘了。”声音一下变的很委屈,但因他搂的紧,她又有些安心,“你别像我爹那样。”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她叫他子凛,还是在这样的梦里,施正霖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我不会。” “我去皇太后那儿请旨,你是不是生气了。”苏锦绣低声喃喃,“你不喜欢我。” 施正霖发现她梦的有些混乱,却没有一样是现在发生过的,有时候他觉得这很荒诞,可就如他在宫中受伤那次一样,她所说的那些事,并不是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这么简单。 “我喜欢你。”施正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靠在她耳畔道,“我喜欢你,那你呢?” “喜欢。”苏锦绣在他怀里蹭了蹭。 这一蹭,胸口微痒。 施正霖语气沉了几分:“蓁蓁,我们什么时候成亲的。” “五月十四。” “那我何时去的胶安?” “五月二十。” 施正霖算了下时间,换言之,成亲不过七日他就奉命去了胶安治理水灾,按她所说一去半年,回来之后又起谣言生了误解,后来又求了个圣旨,误会加深,三年后她去了关北门,那这三年里,他们可有和解过。 “蓁蓁。” 苏锦绣轻蹭了蹭,算是对他的回应。 “前一世,我们可有孩子?” 怀里的人沉默了,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了,施正霖的心一紧。 他有想问而不敢问的,在她清醒时,开不了口。 施正霖想知道,又不愿意她去回忆那些,对她而言不是什么开始的事。 他更清楚明白的是,眼下他们在一起,这辈子才是最重要的。 “没有。”怀里传来了声音,带着些埋怨,不知她又梦到了什么,语气说不出的闷,“我们都没圆房。” “……为什么没有圆房。” 这下声音有些扭捏:“成亲当天,我来月事了。” 这厢,施正霖的心情也有些闷了,垂眸,她的亵衣有些松,露了肩头,手还环抱着自己。 无心睡眠。 “蓁蓁,抬起头来。” 苏锦绣这会儿有些清醒了,梦里总是有个声音问东问西的,就想睁开眼看看。 于是她抬起头,眼睛才睁开,正对上了他的脸,就被他攫住了嘴唇,她轻轻嗯了声,还没反应过来生出力气,就已经被剥了干净。 再往下,又记不大清了。 …… 苏锦绣总觉得这些天施正霖不太对劲。 可又觉得这不对劲的地方,让她分外难以开口,就是自己想想都觉得很难为情。 连日的勤奋导致了苏锦绣每天夜里都睡的特别沉,梦都没力气做,而他每天看着倒是神清气爽的。 很快九月末,苏锦绣没再从小叔子那儿听到有关于阿兮的事,倒是等来了林大夫的消息,他终于回上都城了。 两天之后林大夫跟着薛定奕来了施家。 施家人对此都满怀期待,施尚书性子内敛,嘴上虽没说什么,心里对此时也是怀抱了期望,但凡是可以有好转的机会,他们一家子都愿意去尝试。 只是林大夫来了之后,半个时辰未到,就说没的治。 施夫人愣在那儿,对那“没得治”三个字还没反应过来,薛定奕深知自己师傅的脾气,连忙解释道:“家师的意思是,二公子这病无法治愈。” 这话齐大夫也说过,但没林缚生这么直白,纵使施夫人心中早有准备,听到后还是怔住了。 苏锦绣扶住施夫人:“不能治愈,是否可以好转一些。” 林缚生又道了句:“他这命是用药吊起来的,就算是好转些,今后也无法生育。” 施夫人身形一晃,险些晕过去,苏锦绣忙让喜鹊把人扶下去,屋里没有长辈了,苏锦绣语气一变,望着林缚生道:“林大夫,治不好的病不就是疑难杂症。” 林缚生看了徒弟一眼,这胎中带毒,又是早产生下来的,就是他不来,定奕也知道该怎么治,偏还要帮着他们一起把自己蒙骗回来,真是白教了这傻徒弟,看上的媳妇都已经成别人家的了。 “小丫头,像是驱兽族人那样的病,不多见,称得上疑难杂症,还有治好的希望。”林缚生翻了翻施正烨以往的病例,“这位公子在娘胎里的时候本就活不下来,是用药将命吊起来的,就算是再活上十年八年,也未必会好转,很大可能这结果是更坏的。” 当时在西平府时给宝音她们看病,林大夫这嘴也没这么毒,苏锦绣隐隐觉得是与别的有关,以他的医术,在太医院内能混的风生水起,就算是不做官,在上都城中也是别人争着要请的大夫,偏偏他要四处游历,还不乐意回来。 苏锦绣这就想起了施正霖说过的,林大夫曾入宫给娉婷郡主看过病,一个月后就请辞了,也没给出什么理由来,多方打听都找不到人。 于是苏锦绣道:“林大夫,十几年前你入宫给娉婷郡主看病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林缚生怔了下,倒是没料到她会提起这个,脸色就有些怪了。 “郡王妃怀娉婷郡主的时候,因为郡王的死伤心过度,也曾病过一场,早产生下郡主就撒手人寰了,郡主自小体弱,换做在平常人家,怕是生下来没多久就夭折了,也是靠着宫中这么多太医的照料才活下来,十二年前漯河王请您入宫给娉婷郡主治病,一个月后你就走了,虽说没有完全治愈,娉婷郡主的身体却是好了不少,如今她都能和亲远嫁越骆国,虽说比常人体弱一些,不也活的好好的。” 差不多的病,纵使小叔子更严重一些,苏锦绣不信结果会如林大夫说的这么坏,他明显是故意的。 听苏锦绣说的这么详细,林缚生的脸色更怪了:“你怎么知道这些。” “相公他过去是太子伴读,曾在宫中见过林大夫您。”苏锦绣缓和了语气,“不论当时你出于什么原因不再替娉婷郡主治病,十二年前您对她的病就有办法,十二年后,这病对您而言更应该是轻而易举。” 林缚生看着她,半响,叹了声:“郡主的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