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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对他毕恭毕敬:“少主,原来您在这儿,夫人一直在找您。” 男子伸手摘下面具,轻轻握了下右手,似在回想刚才。 见男子不说话,这两个人又重复了一遍:“少主,夫人说外面不安全,让您快点回去。” 听此,棱角分明的脸庞上,这双深沉的眼眸里闪过一抹阴沉,很快淹没下去,将面具捏在手中,转身离开。 …… 看着并不远的距离,跟着人群过去,也花了不少时间才走上桥。 下了桥后再走一段路就到了云山镇上的庙宇,初一十五要到庙里烧香拜菩萨,大部分的人潮都去向了那儿,桥上这里反而空阔了些。 苏锦绣走到桥顶后没有再继续往下,她的脚下是这座桥的最高点,堪比客栈三层,从这儿往下看,能够将云山镇尽收眼底。 刚才热热闹闹跳舞的地方如今已经被行人挤满,表演的人也走了,苏锦绣还想着这些人。 靠杂耍吃饭的人又很多才艺,其中不乏装扮成外族人跳舞表演,用新鲜感来吸引人赚钱,但这几个孩子的口音并不是大魏人,反倒是和住在关北门的那些外族人很相似。 大魏朝是有明令规定,山青门以内外族人想要进入需上报到州府后发放临时民簿后才可通行,而这民簿也不是通用的,这个州发放的只能在这个州内通行,想要去别的地方还得继续上报,越靠近上都越繁琐。 过程中还有被扣留审问的风险,除了经商货运外,杂耍表演的人极少会为了赚钱到这里来。 想到这儿苏锦绣摇了摇头,兴许是自己想多了,几个孩子的口音而已,也许是为了扮相故意这么说的。 桥下不远处的船上忽然绽起了一抹光,往上窜在天空中绽放开来。 砰的一声,船上又冲上了一道光,烟火尚未落下的地方重新绽放了开来,如此接连四五道,半边天都衬亮了。 夜色怡人,苏锦绣趴在了桥栏上望着夜空,烟火过后许久才有繁星露出,如在墨画上撒下的晶莹。 苏锦绣看的专注,没有注意到有人走近,施正霖在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视线落在她微微莞起的嘴角,心跟着放平下来。 每回见到她,不是懊恼就是嗔怒,第一回 这样安安静静。 “苏姑娘。” 苏锦绣神色一收,这声音熟悉到不需要看到人她就知道是谁,可这是幻听了吧,总不至于上哪儿都能遇到他。 “苏姑娘。” 再一声,苏锦绣有些磴怒,转过头去,赫然是他站在那儿,神色平宁的看着自己。 苏锦绣的下一个动作便是挪脚,像是知道她要做什么,施正霖也跟着挪了步,苏锦绣抬起头看着他,眼神平寂下来,不躲了! 施正霖见她停了,微拱手,谦谦有礼道:“施某疑惑,有件事要向苏姑娘请教。” 要问佛塔的事?苏锦绣眼神一转,客气道:“请说。” “施某冒昧,请问苏姑娘,我是否有得罪之处。” 若单单是茶楼那一次见面,施正霖也不会放在心上,可鼓楼那回她救他时的反应加深了他的疑惑,总觉得自己有得罪了这位姑娘的地方,却始终想不起来。 后来施正霖思来想去,莫不是他得罪过别人,因而如此。可他既没入官场,在书院内也不曾树敌,远不及会招来这么大的厌恶。 毫不知情下几次三番如此,时间久了,这便成了刺。 苏锦绣克制下心中的翻腾,脸上露出一抹不解,好笑道:“这话问的有趣,我与你素昧平生,并不知道你所说的得罪是什么意思。” 施正霖微怔,素昧平生。 很快缓了神色,施正霖诚恳道歉:“茶楼那一见苏姑娘像是认识我,我原以为这其中是有什么渊源,只是我忘了,如今看来是我冒昧了。” “施公子想多了。”捏着衣角的手微紧,苏锦绣平静道,“我只是认错了人。” “上次的事还没谢谢你,多有打扰,告辞。” “扯平了。” 苏锦绣说完后快他一步走下桥去,施正霖这时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扯平是指佛塔里他替她遮掩这一事。 真的只是他想太多了么。 施正霖走到她刚刚的位置,周遭似乎还留有淡淡的芬芳,既是认错了人,又为何见了他就躲? …… 第二天天未亮苏锦绣离开了云山镇启程回上都城,两天后回到苏家,没等她好好看从佛塔带回来的书,城中忽然传出了施家大公子途中遭遇山崩,生死未卜的消息。 第22章 022(捉虫) 在崧泽书院念书时就富有名声的施正霖,经历过秋闱夺得解元后更是受人关注,他出事的消息自然传的非常快。 官府和施家很快派了人去找,在狭窄的山谷中挖了整整一日才初见马车的零碎,后来又挖了大半日将人救了出来。 救出来的时候施家大公子看起来狼狈不堪,身上的衣服破败不说,满是伤痕,幸运的是这些都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 消息传回来后人们便开始议论起这件事来,怎么这施家大少爷如此惨,这才多少日子,秋闱时才遭了绑架,伤还没好利索呢,这会儿又赶上了天灾。 此时的尚书府内,施夫人等在外屋,红着眼眶满是焦急。 扶着她的mama轻声安慰着,内屋那边门打开时她们又齐齐望过去,见大夫出来赶忙迎上,着急问:“何大夫,怎么样了?” “一些皮外伤,敷了药就好,就是手臂上的伤得多注意些,好之前不能再用劲了,否则会留疾。”何大夫随管事出去配药,施夫人没忍住,进屋看儿子时眼泪就已经莹在了眼中,等看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儿子后,哗一下往下掉。 “你说你,伤没有好全就去什么云山,什么事能及过你的性命,上回的事都还没查清楚你就又出事了。”施夫人轻手往他手臂上摸了摸,见他皱眉,泣不成声,“你说你要有个好歹,娘可怎么活啊。” 施正霖轻咳了声:“娘,我没事。” 好好的声音也哑了,施夫人怎能不心疼:“没事没事,你和你爹一样,总说没事。” “只是些皮外伤,人无大碍就好。”施尚书走进屋子,见妻子哭成这样,也跟着皱了眉,“哭什么,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 “伤成这样能叫好好的,上回要不是有人救了他,都不知道会被带去哪里。”施夫人见父子俩一个脾气,气不打一处来,霍的站起来对着施尚书哭道,“别人当官要钱,你儿子还没当官呢就屡屡要命,那些石头若是砸在他身上,你现在哪里还能见他活着!” 见施夫人这般,施尚书头疼的很,直接将话转移了过去:“好了,这回的事是个意外,你不是让厨房备了吃的,叫人去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