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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汉庭,是杜蕾斯还是冈本好用,对面的人看着腕表。 “现在是下午六点十七分,本人与姜念宝相恋45秒,隆重分手。我会谨遵分手礼仪,把油画课退掉,规避一切见面机会。” 吹完最后一滴酒,梁斯楼套上外衣,背过去的侧脸涨成绯色。扫着桌面转动的啤酒瓶和他跌跌撞撞的背影,姜念宝挑着细长的眉,心念这人居然是两杯倒。 追上去,姜念宝拉住他的外套,指着垃圾桶:“那小妞把脚上的鞋扔进去了。” 她的话如同定身符,把梁斯楼的脚步骤然顿住,巨大的蓝色塑料条装满废纸和痰液,崭新的鞋头沾满暗黄的液体,不同种类的蝇虫正在爬行。 一个小时前,他为了这双鞋走遍大街小巷。 像是后脑勺顶着一把枪,他机械地挪开视线,气息是压抑不住的苦意:“她没有光着脚出门吧。” 翻个到位的白眼,姜念宝看不惯他这种德性,冲他大声叫:“大哥,你当人家是傻子啊,她手里有双更好看更贵的鞋子,冷的时候不会穿啊!” 放心不下,梁斯楼跑去问门前迎宾的服务员。 穿红毛衣、梳鱼骨辫的女孩比一般人都要漂亮,服务员还记得,宴旸穿着银色的芭蕾鞋,一边哭一边走,眼睛肿成了烂桃子。 外面雨水渐长,跟条条飞刀似得,她没有伞,直接跳上了出租车。 按照她的性格,一定是买最近最快的车票,离开省城。 五岁的时候,他威逼利诱亲上她的脸颊,二十岁的时候,他用毫无新意的方法,狼狈躲开她的喜欢。 其实梁斯楼拒绝的,是比宴旸对他更加冗长的爱。 撑着雨伞,他顺着11路公交车的路线,步行到小南门。保安亭外的香樟树掉着叶子,黄栏杆挡住一辆辆试图入校的出租车,梁斯楼捡起那根‘作乱’的树枝,用湿巾擦拭干净。 从保安室的反光玻璃,能看见裹着焦糖大衣的女孩,撑着明快的小黄伞,古惑仔似得叼着棒棒糖,蹲在树下看他。 脸色比天气还要冷,梁斯楼说:“你究竟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总算被他发现了,姜念宝没心没肺地扑过来,伸手要夺小树枝,却被他的眼神一击溃败。 委屈地对手指,她哭腔浓重:“小气!” 一毛钱音效,不用看就知道是装的。 跟着他绕过锈铁红的灌木林,噼噼砰砰,是芭蕉叶扫过雨伞的声音。从古朴的石桥走过,脚下的璧灵湖一池荡漾,黑天鹅昂着细长的颈,红嘴白点。 酒醒了大半,梁斯楼钻进亭子,听雨缠绵着壁灵湖百年的风声。 如果没有那双不能沾水的鞋子,他们会并肩站在这里,完成,她自己都当做笑谈的梦。 *** 飞车到高铁东站,她看着计价器上的数字,后悔自己应该坐地铁。把背包夹层里的零钱全部用光,宴旸打开车门,一路跑进候车室。 落了一毛衣的水,她在超市买了块毛巾,躲在厕所隔间从头擦到脚。一墙之隔是稀里哗啦的抽水,鞋跟摩擦地砖,小孩奶声奶气的啼哭。 在这里,芸芸众生都是最仓促的过客,但谁都希望车票上的终点站,将是一场美好又全胜的际遇。 她兴致冲冲地来到这座城,最后却失了四年的执着,落荒而逃。 全然不顾干净与否,她靠在用木板搭建的墙壁,想起来自己购买的返程车票时间,是明天上午十点。 恰逢高峰期,动车票全部售空,火车票也只有晚九点的班次。这个时间点,即使到达江城也过了宿舍门禁时间。 倒霉,看样子是走不掉了,掏出手机,宴旸预定了宾馆。 耷拉着脑袋,宴旸擦净座位上的红油泡面汤,候车室顶棚高耸,机械支架纵横交错,灯光在地面照出她颓丧的眼睛。 为什么自己做了这么多,梁斯楼仍然不喜欢她。 想着屁颠屁颠跑到省城,不到五个小时就无票可回的命运,宴旸气的脑筋疼,顾不得礼义廉耻,噼里啪啦乱发一气。 ——你这人是不是神经病,不喜欢我,干嘛赤着脚跑来跑去为我买鞋子?是你钱多的没地儿花,还是你本来就是个圣母?呸,我干嘛侮辱圣母,你他妈就是一中央空调! ——人渣! ——基佬! ——你大爷奶奶个螺旋鸡毛腿! 正骂的神清气爽,突如其来的电话,霸占了她的4G网络。毫不犹豫的掐掉来电提示音,那人显然更倔,一路打到黑。 在接通电话的那刻,胸腔里凝聚的不甘和羞愤,像被按了启动键的火箭。 她嗖嗖地倒豆子,没有主次没有语序,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直到最后,听筒那端的程未首次发声:“你在哪?”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本来憋足了气,大有与程未共存亡的架势,红润启开的那刻,眼泪却先簇簇的朝下落。 正掏掏耳朵,准备迎接新一轮进攻的程未,听见了类似小动物呜呜咽咽的声音。再随后,则是她旁若无人的嚎啕。 眉间皱成一团,他慌得站起身,再次问及她的地理位置。 哭得打嗝,宴旸拧着鼻涕头晕脑胀:“听好了,我在省城高铁站,你没本事的话就...嘟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她举着手机,是一脸没骂够的茫然。 晚上十一点,宴旸抹掉宾馆淋浴房玻璃的水雾,蒸腾的热气笼在四肢,比往日都要舒适。 手机屏幕在洗漱台上亮了几下,她裹着浴巾,伸手摁开语音。 “我没本事,所以我来了。” 第19章 19. 被点开的语音遭遭杂杂, 程未的声音有些疲倦。 宴旸正想再听一遍, 脱离热气的皮肤凝着水珠,她抖了抖颈,快速穿上松软的睡衣, 捞起浴巾擦头发。 楼下是喧闹的小吃摊,张张折叠椅上,醉汉手中的酒瓶碰撞响脆。宴旸关紧通风的窗子, 那些恶劣的劝酒声, 也随着窗帘的拉合骤然消失。 心情糟糕的时候,就算再有意思的事也都成了勉强。一下子躺在床上, 她什么也不想做, 只盯着潮湿的空气发呆。 没过多久, 电话响了。宴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