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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 仇绍低下头,漆黑的眸子对上她:“对一个坏男人来说,最叛逆的事,就是一生只喜欢一个女人。” 周垚怔住。 猝不及防被表白,还是在养老院的小花园里。 她被戳中了。 …… 时间一晃,转眼到了十一月二十三日,菲菲的忌日。 这天天朗气清,天是蓝的,太阳是温和的,可深秋的风已经开始刮人脸了。 周垚起了个大早,去了北京郊区的龙泉公墓。 路上,周垚收到一封邮件,是那个法语翻译翻译好的一些日记段落。 周垚点开邮件,看到第一段,已经开始觉得奇怪。 这些段落都是以第一人称自述的形式展开的,这里面的“我”说,她小时候时常遭到邻居家孩子们的虐待,都是同龄人,但她一个打不过那么多个。何况她还有个meimei要保护。 那些邻居小孩说,只要她把那个来历不明的杂种meimei交出去,他们就放了她。 但这个“我”没有答应,所以便遭受到双倍的“待遇”。 这个“我”说,她的父亲很早就离开这里,抛弃了母亲和她们,但周围很多大人都说,其实是她们的母亲杀了父亲。 但这件事无人可以证实。 meimei是父亲带回来的野孩子,来路不详,大概是他和外边的女人生的,大概是捡的,总之带回来就丢给了母亲和“我”。 母亲为了生活,什么都要做,最多的是和不同的男人睡觉。 母亲为了那一口吃的,疲于奔命,根本顾不上女儿身上有多少伤口,即便知道女儿每天被同龄孩子虐打估计也无力去管。 而那些邻居家的大人,事实上也知道这件事,却只是漠视。 那是小孩子的世界的生存法则和游戏规矩,他们才懒得管,在这个充斥着贫民的社区里,每天都在死人,大家都习以为常。 然后,母亲病了,没钱看病,病又来得急,很快死了。 而这个“我”,居然活过了十六岁,带着十一岁的meimei讨生活。 在这几段日记里,这个“我”还逐一描述了身上有多少伤疤,每一道都是因为什么事落下的。 周垚诧异极了,因为她十分确定菲菲身上没有这些疤痕,确定菲菲没有钱去做整容手术,她更加确定菲菲没有meimei。 那么,是不是日记拿错了? 可是不应该啊,这里面的时间地点都和菲菲的背景吻合,故事也是发生在巴尔的摩,还是齐放亲手交给她的遗物。 那这个“我”到底是谁? 周垚很想继续往想看,可是翻译到这里就结束了。 周垚催促那个法语翻译尽快弄出来,她可以加双倍的钱。 …… 就这样,周垚带着一头雾水,坐着出租车来到了龙泉公墓。 长着这么大,周垚只去过这一个墓地,她家里的四个老人都睡在这里,还有菲菲。 周垚先去看家里的四个老人,挨个打扫。 她从背包里掏出白酒、碎步、湿纸巾和一把小扫帚,仔仔细细的擦拭清理落叶残渣,又拿出来祭品摆好,敬上几杯酒。 中午,周垚蹲在台阶上吃了两个面包,这才起身去距离比较远的菲菲的墓地。 当年买这块墓地时,周垚手里没多少钱,买不起高价的,只能买位置比较偏的,但她想菲菲是不在意的,她生前就是个仇富的人,对死后的去处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回来中国,她母亲的故乡。 菲菲的母亲很早就去了美国,在美国生下她,父亲不详,只知道血统里有点法国人的血统,会说一口流利的法语。 这一点,倒是和日记里描述的差不多。 打扫完菲菲的墓地,周垚真的觉得累了,一屁股坐在石头的台阶上,双手手肘搁在膝盖上,托着腮,瞅着墓碑上那张黑白照片里的姑娘。 那是菲菲,笑的灿烂的菲菲,脸上有成熟世故的痕迹,也有满腹沧桑疲惫的眼神。 菲菲没到过中国,自然也没喝过二锅头。 在美国时,菲菲问过周垚,印象最深刻的食物和酒精是什么? 周垚说,重口味的,辛辣的食物,辛辣的酒,就算吃过再高级的东西,每当饿了冷了,身体最直接的记忆永远是口味最重的东西,而绝对不会是鲍参翅肚。 所以周垚每次来这里,都给菲菲带一点二锅头。 偶尔,周垚也喝一口,但是得坐在这里一小时,等那劲儿散去才能走。 今年,周垚没有喝。 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自动去找酒喝了,借酒消愁仿佛成了上辈子的事。 周垚将二锅头撒在地里,又从包里掏出红油漆和毛笔。 菲菲墓碑上的字迹淡了,要添点红色。 周垚干脆盘着腿,对着墓碑,皱着眉,十分谨慎小心的将红色填进去。 填了一半,手机响了。 周垚掏出一看,是一个来自美国的长途电话,想来是陈潇的号码。 周垚将耳机带上,接通手机。 却没想到,那头出现的一道男人的嗓音。 “Iris。” 周垚手一顿,红色的油漆差点涂出去。 她的眉头打结了,将毛笔放下,不是很确定的问:“齐放?” “是我。” 周垚不语,她以为,这个声音这辈子都不会听到了。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要挂上电话。 可她的目光却在动作之前,落在“菲菲”二字上。 哦是了,今天是十一月二十三日,菲菲的忌日。 周垚开了口,声音嘲弄而沙哑:“巧了,你猜我现在在哪儿?” 那头,齐放声音听上去很远:“在哪儿?” “龙泉公墓,菲菲的墓碑前。” ……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静了。 周垚用力去听,试图要听到齐放的呼吸声,却什么都没听到。 周垚问他:“你有什么话要对她说的?” 齐放:“帮我问候她。” 周垚:“别的呢?” 齐放静了片刻才回:“没了。” 周垚:“也是,人走了,说的再多也没意义。” 又是一阵沉默。 齐放叹了口气,声音很轻道:“我打这个电话,除了菲菲,也是因为你。” 周垚:“我?” 齐放:“阿姨找过我。” 周垚这回真的愣了一下:“我妈?” 齐放:“嗯。” 周垚又一次拧起眉:“找你做什么?跟我道歉,下跪赎罪?” 齐放似乎很无奈的笑了:“差不多。” 不愧是她妈的作风,周垚感到既无奈又无力。 周垚决定给大家都找个台阶:“不用理她。” 哪知,齐放却这样说:“不过经她提醒,我才发现我的确差了一个解释给你。” 周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