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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门口,或者跑去cao场和小树林,仰着天,对着偶尔飞过来的一颗流星吱哇乱叫。 这个时候,没有人愿意牵着室友的手,有对象的就去找对象,没对象的也抓紧时间告白。 纪峰听了容小蓓的话,花了一番周折找到那个女同学,就在cao场上的人堆里。 然后,他看到了让他梦碎的一幕。 那女同学一脸满足的倒进学生会主席的怀抱里,高富帅纪峰被打败了。 那对狗男女目中无人的秀恩爱,纪峰却转头就跑,一路跑到校门口路灯下蹲着,捡起地上的烟屁股放进嘴里,另一手掏出手机,跟容小蓓哭诉。 …… 接下来的事,不过就是男盗女娼,周垚用屁股都想得出来。 容小蓓和风细雨的抚慰了纪峰的失恋痛苦,纪峰渐渐喜欢上容小蓓。 但他高傲惯了,一向是女生来追他,他不会追人,喜欢容小蓓也不知道怎么捅破窗户纸。 容小蓓直接问他,是不是喜欢她。 纪峰说是。 容小蓓挺直接,拉着纪峰就去开房,那是纪峰的第一次。 他折腾了一晚上,直到容小蓓忍无可忍让他消停,他不是耕地的牛,她也不是那块地,就算是也不经这么垦。 通常一个电影若演到这里,必然急转直下,出现外部危机。 纪峰和容小蓓的事很快遭到家里反对,他的小叔横杀出来,令容小蓓介入了一段婚外恋。 小叔用这样的实际行动告诉纪峰,这个女人水性杨花,不值得你娶回家。 听到这里,周垚终于忍不住打断纪峰。 “你是说,你小叔和容小蓓的事,是他故意布的局?” 纪峰点头:“肯定是,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周垚眉头打了个结,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此事。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当时为什么想娶容小蓓?” “因为就她对我好。” 纪峰为了向家里证明他能自食其力,他拒绝接手家族生意,非要当个起早贪黑的上班族,他觉得凭着这双手也能创出一番天地,只去接手现成的事业是不劳而获,太没挑战性。 谁知,容小蓓根本没拿他当回事。 纪峰有些落寞:“后来我才发现,她对其它男人也都很好。” 他不是那个唯一。 周垚撑着额头,歪着头打量他,心里渐渐生出一阵难以言说的慈悲。 仿佛坐在她面前的不是纪峰,而是一面镜子。 她像是看到了当年在美国横冲直撞的自己,喜欢一个人就飞蛾扑火,不计后果,以为自己有能力对抗全世界,肯定能轰烈,肯定能改变她喜欢的男人,改变世界。 可到头来才发现,自己不过是匍匐在这个世界脚下的一个傻逼。 真是,如此的似曾相识…… 想到这里,周垚突然有点恍惚。 “纪峰。” 纪峰听到周垚叫他,抬头,那双眼睛充满迷茫。 只听周垚轻声道:“容小蓓是一个很务实的人。但你的想法,太幼稚。” 纪峰不懂:“我哪里幼稚?” 周垚笑容温和:“你说你要用自己的一双手证明。可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中国有多少富二代接不住老子留下的产业,只知道挥霍败家?你以为你爸把一座金山放在你肩上,你就扛的起来么?” 纪峰一下子愣住,他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 周垚静静看了他片刻,又问:“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纪峰不假思索道:“我觉得你很亲切。” 周垚笑了:“你觉得我亲切就请我吃饭。容小蓓抚慰了你的失恋,你就和她谈场恋爱。这些是你的习惯动作?” 纪峰再次词穷。 周垚轻叹了口气:“你就没想过么,我为什么要赴约,我的动机是什么?容小蓓为什么要安慰你,和你开始,她的动机又是什么?” 纪峰没说话。 他的确没想过。这大概是一种惯性,所有的事情都有家里人替他动脑子。 纪峰看向周垚。 周垚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杀伤力,在昏黄的光线下,柔和妩媚。 可她嘴里的话,却带着刺:“容小蓓,是我最讨厌的同学。你可以理解为交恶。所以你在我这里,听不到我对她的任何肯定,但我比你了解她。容小蓓绝对不是一个谈恋爱没有目的性的女人。” 纪峰依旧沉默。 他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有力量的语言。 周垚接着说:“好了,看在这顿饭的面子上,教你一件事。” 纪峰问:“什么?” 周垚轻叹:“你可以每次都敞开心扉,以心待之,但能不能顺便带上脑子?” ~( ̄▽ ̄)~*~( ̄▽ ̄)~*~( ̄▽ ̄)~* 第二天,难得睡懒觉的周垚被任熙熙从被窝里挖出来。 任熙熙要听前一晚的八卦。 周垚想了想,觉得没啥可说。 任熙熙问:“咦,我还以为房东大人会紧迫盯人。” 周垚睡得一脸懵,反应也慢:“那好像不是他的逼格。” “可是他什么都没做。这么安静,不奇怪吗?” 奇怪,周垚当然觉得奇怪。 风吹草不动,不是迟钝就是在行军布阵。 那个才说喜欢她,要追她,要挑明关系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 事实上,仇绍一连消失了三天。 这三天,他睡在画室。 诺大的二层小楼只有他一个人。 天气热起来了,空调有些老旧,不够制冷,但勉强能用。 白天,仇绍只穿一条休闲裤,光裸着上身,喝冰箱里的矿泉水,吃盒饭,偶尔会下厨摊两个鸡蛋。 其余大部分时间,他对着一幅画。 仇绍花了一番功夫,从画室的小仓库里找出这幅画,未完成,也是他为数不多的从美国带回来的作品之一。 他瞅那幅画有些陌生,对着它半天,竟然有些想不起来当年打底稿时的心境。 画的落款处有他的草签。 ——Leif。 在画这幅底稿时,正是仇绍过的最荒唐的那几个月,酒精、女人、烟草。 身体上的瞬间满足和过后的漫长空虚,像是两股力量要把他撕裂开,他遇到了瓶颈期,他冲不过去。 最无力的困局,不是被蒙在鼓里不知深陷泥沼,而是明知道深陷了却拔不出去。 起草那天,他有些微醺,刚起床,手腕还有些麻痹,随意的勾勒了底稿。 画里的人面容模糊,性别特征不明显,整个构图十分抽象,仅仅是为了表达他当时的极度沉沦和极度清醒。 当时的大部分作品都留在美国,这幅原本也不该带回来,回国后拆开包裹才发现,它竟然也在其中。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