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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并不想再感受一次旋转的海水浴。等等……海水浴?还在海上? 美杜莎试图瞪大自己的双眼,但不知为何整个世界还是只有黑色、白色与灰色。唔,其实现在看上去都是一片差不多相同的颜色。美杜莎下意识甩了甩自己的尾巴想要清醒一下……很好……再次旋转了一圈清醒一下的美杜莎终于放弃了动弹,懒趴趴缠在了身下的东西上。 缠着,尾巴……美杜莎的脑子终于反应了过来:自己这是变成了一条蛇?!被自己这一个意识惊住的美杜莎就在浮木上继续飘荡了好一段时间。 两指宽的碧眼黑蛇就这样默默卷在一圆形的浮木上,呆愣愣一动不动,尾巴稍上几圈金色的环纹让整条蛇透着一丝贵气。但再多的贵气也无法解除美杜莎所受到的冲击,他踏出深渊的那一刻,是绝对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变成一条毫无能力的小蛇。哪怕这条蛇还带着点毒。 这是,死亡的感觉么。从来没有经历过死亡的美杜莎很想深深叹一口气,最终却只是吐了吐自己的蛇信子。海风吹来,只能够随着浮木晃动摇滚,第一次,一点力量都没有。从神祇变成妖怪的那刻,美杜莎并没有后悔,他拥有着两个名字,他是塔耳塔洛斯,同时也是美杜莎。但此刻,他却发现,父神卡俄斯并没有那么宽容。 最近接混沌的他,终于在踏出深渊的那一刻,惹怒了自己的父神。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在深渊肆无忌惮狂笑的塔耳塔洛斯。不过他依旧是父神的宠儿,美杜莎想到这里,咧了咧嘴角,重生的感觉确实很奇妙。 失去一切力量的美杜莎,身上没了死气,也没了怨气,小心眼的美杜莎给波塞冬和特里同重重记上了一笔,这一次,他是为了自己。等他恢复了,他可要再去找这两人一趟麻烦。太丢人,堂堂深渊之主竟然输给了两个小辈,这根本就是美杜莎的耻辱。 日升月落,无论是月亮女神还是太阳神,亦或者是黑夜女神,没有人能够察觉到美杜莎。这条小蛇就如此,仿佛不存在般,在大海上漂荡。直到一双脚悬浮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一只脚踝上系着带铃铛的金环,一只就那样裸露着,美杜莎带着好奇试图抬头看去。 来者将手接近了美杜莎,早在海上不耐烦的美杜莎自觉游动缠上了那人纤长的手,然后滑向对方的胳膊。等到整个身子稳定了,美杜莎才得以耸起自己的头部,看向来者。 厄洛斯看着面前的小黑蛇,只是淡淡笑了笑:“只是想来看看某个妖怪是不是真的死了,倒是没想到能碰到你这种奇异的小蛇。他的尾巴跟你一样,也是带着金色的纹路。” 美杜莎此刻发现,面前的厄洛斯竟然已经长大,靠着自己的能力,成长拥有了青年的躯体,和当年的厄洛斯一模一样。厄洛斯的弓箭好像也随着他的长大而变大,背在了身上。宽大的衣袍松垮挂在身上,是和孩童时期的厄洛斯全然不同的样子。 而在此时看到厄洛斯的美杜莎,这时也发现了另一个,让他绿色双眼都忍不住眯细起来的意外惊喜:厄洛斯的金箭已经失效了。原来死亡才能终止厄洛斯金箭的效果,这对于美杜莎,完全是意外之喜。 美杜莎吞吐着信子,慢慢朝着厄洛斯的脖子方向游动。厄洛斯的注意力本就一直在美杜莎身上,以为美杜莎是想要表示亲热,手便不自觉摸了上去。 被直接触碰的美杜莎瞬间窜了起来,凶狠瞪着厄洛斯,嘴巴此时迅猛张开,露出了rou色的内腔和白色的毒牙,朝着厄洛斯的脖子直接袭去。 厄洛斯的手一紧,巧合之下直接握在了美杜莎的七寸之处,可是美杜莎还是直接一口咬住了厄洛斯的脖子。毒素在瞬间蜂拥注入厄洛斯的身体。 但此刻的美杜莎忘记了,厄洛斯是神祇,而如今的他,只是一条普通的毒蛇。哪怕他的毒性再怎么恐怖,他也毒不死身为神祇的厄洛斯。厄洛斯蓝色眼内仿佛有龙卷风在肆虐,但他最终还是趋于了平静,淡定放开了抓着美杜莎的手,掰开了美杜莎的嘴:“你跟他一样,不喜欢我。” 被拉开一段距离的美杜莎茫然望着厄洛斯,一点也没有听懂他的话。厄洛斯撇了撇嘴:“如果不是金箭,他恐怕早就和一样,想杀了我。可惜,他下不手,你却杀不死我。” 终于听懂了一些的美杜莎还是很茫然,此刻的厄洛斯仿佛成了满身秘密的成年,再也不如孩童样子的他一样,能让美杜莎一眼看透。 厄洛斯似乎并不在意美杜莎的想法,他遥望了这片大海,终究还是转身离去,顺手还带走了美杜莎。厄洛斯似乎并没有可以让他畅快倾诉的人或神,所以如今他将不能开口的美杜莎当做了他唯一的倾听者:“今天就找到这里,大海实在太宽广。他那么强大,父神那么喜欢他,他怎么可能会死。你今后就陪着我一起找他。想必他也是喜欢你这种蛇的,所以才会幻化成那副样子。” 美杜莎内心已经卷起了滔天巨浪,厄洛斯是什么时候察觉他就是塔耳塔洛斯,他又为什么要找自己。从待在深渊开始,就几乎无人问津的美杜莎,如今变成黑蛇的小脑袋已经转不过来。连被厄洛斯带走,不断接近奥林匹斯山都没有察觉。 而此刻的厄洛斯还在嘀嘀咕咕跟美杜莎讲着:“父神最宠他,竟然让他从深渊出来了,难怪我先前总觉得熟悉。我想不出父神还有什么不能答应他的,父神实在太过偏心。哦,对了,他叫塔耳塔洛斯,现在叫美杜莎。你知道他名字也方便一起找。” 美杜莎的蛇脸如果能抽搐的话,一定已经抽了起来,谁想出来让一条蛇帮忙找!知道名字就能找到么!父神是怎么教的! 最后厄洛斯见快到奥林匹斯山了,才惊觉:“啊,想起来,你还没有名字。以后你就叫洛斯,如何?” ……美杜莎有些自暴自弃,无力趴在厄洛斯的肩头。叫什么都行,先找方法恢复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名的海滩。 酒神头和背部都有些疼痛,不知道是谁攻击到了自己。旁边仿佛另一个世界的催促声不断发出,推搡着他不停向前走。踉跄的步伐没有换取丝毫的同情,直到在旁人的帮助下被拖上了一条船,他终于忍不住躺倒在甲板上。 朦胧中一个男子对着他虔诚祷告:“不管你是谁,请保佑我们一切顺利,原谅那些将带你走的人。” “嘿,你在嘀咕什么?!” 噗通的水声,刚才那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