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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要解释什么。 雨伞稍微向她倾斜,两人并步向小区大门走去。 雨点不大,但风势很紧,一阵一阵吹得小树枝桠乱晃。 方屺岩看她缩成一团,“穿这么点,晚上降温不知道?” 明明又瘦又小,还喜欢穿宽大的风衣,人一缩起来被衣服裹得都看不见了。 薛桐:“不知道。” 真不知道,谁看天气预报啊。 “法兰克福比上海冷,穿成这样不行。” “我带了件大衣的。” 方屺岩掏出车钥匙,朝路边停着的一辆车按了一下,把她送到副驾驶位置,拉开门推进去,自己绕到另一边,收起伞抖了抖扔到后排,上车,启动。 发动机刚一轰鸣,他又解开安全带,勾着身子从后座拿了个牛皮纸袋扔给薛桐。 “晚上他们叫的外卖,吃完了你还没回来,剩了一点留给你。” 剩了一点……鬼才信那帮牲口吃什么东西会剩,该不会又是从阿伦嘴里抢下来的吧?薛桐看那牛皮纸袋,上面一个红底黄字大写的M,拆开里面有一个麦辣鸡腿汉堡和一袋薯条,她皱了皱眉。 “不喜欢吃麦当劳?” “人家叫门拱金。”薛桐纠正他,“不是不喜欢,但是薯条要配冰淇淋才好吃啊,要是有个圆筒或者草莓新地就完美了。” “美得你。” “……” “其实M记我最喜欢吃麦辣翅。” “别在我车上啃就行。” 汉堡和薯条还微微有些温度,薛桐趁热三下五除二解决了。 吃完还意犹未尽地舔舔手指头。 他斜一眼,“没吃饱?” “……我在你心目中是饭桶吗?” 方屺岩不假思索,“是。” 薛桐:“…………” “没吃饱也没了。”他将车窗开了一条缝,散散气味。 “话说你怎么带车上了,等我回去再吃啊。” 方屺岩拍拍方向盘,“几点了?” “……” “明天早上五点出发,你不想睡觉了?” “睡四个小时和睡三个小时也没啥区别……”不过连累队长这么晚来接自己,她十分过意不去,“真不好意思,晚上忘了看时间。” 方屺岩不再回应,她把天给聊死了。 没事儿只能欣赏窗外的风景,黑不隆冬雾气蒙蒙的,显然没她隔壁坐着的男人赏心悦目。早知道慢点吃东西了,吃完还能干什么呢? 饱暖思yin|欲。 车上两个人都不说话,狭小的空间,浓如墨色的夜,心里头某种悸动在悄悄滋长。薛桐发现自己最近有成为女色狼潜质,总控制不住自己想去看他。 不时错身而过几辆车,车灯一闪而逝,照得他脸部忽明忽暗,光影一笔勾就男人干净利落的线条,比精修的明星海报还好看。 方屺岩拉开了冲锋衣的领口。 对于此时的薛桐而言,这个动作无疑是诱|惑至极了。心向往之,然而有贼心没贼胆,她啪地一下拍自个儿色令智昏的脑门上,转过头看向窗外。 方屺岩将她一举一动收在眼里,决定打破车内的安静。 “秦璐没什么事吧?” 薛桐从无谓的挣扎中缓了过来,又愁容满面。 “她得了重感冒,而且情绪不大好。” “哦,不去法兰克福了?” “去。她就是想发发牢sao,给某人看。” “沈昱?” 看来他什么都知道啊,亏得她以为队长大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打刀塔2。 “是啊。”薛桐趁机问,“你和他是不是很熟?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方屺岩想了想,“你这问题太宽泛了。” 薛桐替闺蜜思索一番,换了个问法,“我是想问……他对感情是什么态度?” 经过十字路口,黄色信号灯闪了几下变成红灯,方屺岩缓缓踩下刹车。 “我又不是gay,我怎么知道?” 薛桐无言以对。 车子停下,方屺岩靠回座椅上,好整以暇地搓了搓拇指。 他经常会有这个习惯性的动作。 “秦璐遇到了什么问题?” 薛桐:“她觉得沈昱不够关心她,对待感情也不够认真。” 方屺岩笑,“她当初跟沈昱在一起,想过他会认真?” “……” “你知道沈昱他爸是谁吧?他是沈家独子,众星捧月长大的,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身边没人敢逆着他,你指望他会关心人?不如指望太阳打西边出来。” 众星捧月长大的所以就不会关心人?那队长你是怎么长大的,这么会照顾人?薛桐很想了解他的过去,但眼下先要理清沈昱和秦璐的事儿。 “沈昱对你不是挺好的吗?” 方屺岩说:“他做事待人只分高兴和不高兴,没有好与不好。” 跟秦璐说的一模一样,沈昱就是把女人当宠物,高兴了撩一撩,不高兴弃之一旁。薛桐为闺蜜感到不值,低声喃喃:“喜欢上这样的人,也太惨了……” 方屺岩淡然道:“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是不一样的,沈昱不是个坏人,至少应该不是你们想象中那种以玩弄感情取乐的男人。” 薛桐抻着脖子。 怎么说? “真想和他相处下去,就趁早断了那些有的没的念头,或者更有耐心一些,把他当儿子调|教,只要他不奋起反抗,以后说不定也能进化成为一个理想的伴侣。” 跟老干部深夜讨论男女情感问题,别有一番风味。 薛桐佩服到五体投地,就差掏出个小本本记下了,将来一定要讲给秦璐听—— 来自银河系第一队长的恋爱箴言。 * 次日天还没亮。 薛桐就被敲门声吵醒。 她在梦境中努力回忆,哦——昨晚队长和她说好了,早上会来喊她起床。 三个半小时啊,才睡了三个半小时啊,等到全身不听使唤好似被床施法捆住了那刻,她终于知道在秦璐家墨迹到十二点半是何等程度的作死行为了。 还好有队长来当闹钟,不然天打雷劈都不管用。 薛桐艰难地从暖烘烘的被窝里爬出来,给门拉开,哈欠连天道:“我起来了,十分钟就好。”视线平齐处是印着Halo队标的胸膛,一抬头,无力而滞缓地揉了下眼睛……又揉了几下,男人英俊的脸部细节逐渐清晰起来。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她脑袋一炸,猝然想起自己牙没刷脸没洗怎么就跑出来吓人了?搞不好眼屎还粘在脸上!!!形象大毁啊——虽然平时也没什么形象。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