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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我浑家等我回去呢!我见你们都挺好就放心了。” 张大风大吃一惊:“什么?!你娶媳妇了?”接着就大笑起来,“好家伙!这么一年来我和小酒就光顾着逃来逃去,你小子居然连媳妇都娶上了?有一手啊!” 崔六用手指磨着酒盏边沿,一脸赧然道:“其实还不算是真的媳妇,我原先还被官府通缉着,说不准哪一天看着苗头不对就要逃走的,怎么能娶她呢?知道被赦免了,我才和她提这事的。” “汝州那里的皇榜还没贴出来,我就先来京城看看你们,我本来答应她,回去就马上和她成亲的,没想到就算坐车赶路,光路上就花了快一个月,再回去又要一个月!我怕她以为我忘恩负义,到了京城花天酒地就忘记她了……” 文玹眼看着六叔三十多岁的硬朗汉子,脸却红了起来,还不是因为酒气上头。她觉得好笑的同时,也为他高兴:“六叔,你怕六婶担心的话,先寄封信回去让她安心,你也好多呆几天。” 崔六听她喊起六婶来,那对神气的丹凤眼又笑得眯成两条缝,却仍是摇头:“寄信不顶事,我还是先回去成亲,以后找机会再来看你们。” 小酒亦笑嘻嘻地侧头问他:“六叔,是不是田婶?我走的时候就看出来了,田婶对你有意思。要不我怎么放心把你留她家里养伤呢?” 崔六对准他后脑勺挥手就是一下:“胡说八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走的时候才呆了几天啊?三娘那是人善,心好,才容我留下养伤的。” 小酒哎呦叫了一声,捂着后脑勺往后躲:“好好说着话呢,别突然打我!” 崔六瞪他一眼,又道:“你这臭小子我还没和你算账呢,就知道阿玄阿玄,你心里就只有阿玄,没有六叔啊!说去找阿玄,一去就不回来了,我腿还带着伤呢你就把我扔下了!幸亏是遇到三娘心地好,看到皇榜了也没去告官,要不我就进大牢里蹲着了,还不知有没有命等到赦书下来了呢!” 他越说越气,伸手又要去打小酒。小酒急忙从桌边逃开,口中哇哇乱叫:“六叔你这不是好好的没事么!要不是我把你留在那里,你能娶上这么好看,心地又好的媳妇么?你不请我吃顿好的就算了,还动手打我?!” 众人都大笑起来,眼见着外头大雨滂沱,店堂里却是喜气盎然,欢声笑语不断。 文玹与张大风、小酒都说了些他们在京城里的有趣经历,又细问崔六这大半年都是如何度过的。 说说笑笑,这顿酒直喝了有一个多时辰,张大风与崔六都喝得有些多了,提到死去的柳四不由伤感,接着便开始骂起古二来。 张大风把酒盏往桌上重重一放:“当初就是瞎了眼!看他功夫好,难得还识字,人又和气好说话,还和他结拜,让他当了二当家!呸!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被他背后捅刀子!” 说着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上面至今留着几个大刀疤,每回洗澡都能看见,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 崔六拍着桌子道:“我就知道这混账东西是个狠角色,当年上山不就是因为他杀了个大官么?” 他因为酒醉舌头也有些大了,文玹没听清,急忙追问道:“六叔,你说什么?他杀了谁?” 崔六转向她道:“大当家没和你说过?他杀了个大官,走投无路了才上山的。” 文玹摇头:“爹糊里糊涂的,记不清当年事了。六叔你和我说说他上山时的事,他是哪一年那一月上山的,杀的那个大官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当官,是做什么的?只要你想得起来的都告诉我。” 崔六皱着眉回忆了会儿后道:“他是你来寨子里的前一年上山的,那就是延兴三年,来的时候还是正月里,刚过了年,我记得挺清楚。他说自己杀了哪里的厢军头领大官……那官名一长串我哪里记得住?是什么什么校尉来着……” 文玹追问道:“姓名呢?你还想得起来吗?” 崔六又想了会儿:“真想不起来了。就记得那大官的姓和吃的有关。” 文玹琢磨着:“吃的?难道姓姜?还是马,牛?杨,朱?唐?” 她连说几个与吃的有关的姓,连谐音都算上了,崔六却都摇头,突然一拍大腿:“想起来了,菜,姓蔡!” · 午后雨渐渐止歇,青空如洗。 随着雨势减小,张家酒店里的客人逐渐多了起来,张大风与崔六也不再谈当年事,只说些各自分别后的趣事,或别处听来的异闻。 文玹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叮嘱小酒看着张大风与崔六,别让他们喝得太多了,便离开酒肆去接二娘三郎。 孟裴带着文瑜出来,远远见了她,未语先含笑,走到她近旁才道:“你六叔顺利到了吧。” 文玹点点头:“午前就到了。”一路送六叔来的就是孟裴安排的人,若不是这样,路上不会这么顺利。昨日也是他告诉她六叔已经到了京畿,还有一天左右路程,今日她才特意向夏先生请了一天的假,去张家酒店迎接六叔的。 孟裴见她神情并不轻松,反而有几分郑重,便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 文玹让文瑜先上车,与文珏等在自家车上,她与孟裴走去他的车边,把崔六所说的关于古二当年之事轻声告诉他,又道:“如果真有武官被杀,知道大致的时间,我爹爹调案卷查起来应该更快,不过他最近实在忙碌……” 白矾楼一事后,文成周曾明确表示文家没必要趟这潭浑水,她也不知对他说了之后,他愿不愿意帮忙追查。 孟裴知道她为难之处,便只是微微一笑:“无妨,我安排去查就是了。” 文玹道:“我还是会和爹说一声的,总之若有新的线索,你我及时互通消息。” 孟裴点点头,又问她:“你六叔有地方住吗?以后有何打算?” 听他提及六叔,文玹笑了起来,把六叔急着赶回汝州成亲的事告诉了他。 孟裴亦讶然,轻笑着感叹:“你六叔是性情中人啊!他打算什么时候走?我派人送他回去,一路上也好快些。” 文玹喜道:“那就最好了!”赦书抵达各地的时候或早或晚,六叔若是自己回去,慢且不说,路途中万一遇上什么意外,地方上若是还拿他当通缉犯处置就麻烦了。 正说着话,一阵不大不小的风吹来,把她帷帽上垂下的轻纱吹得飞起,甚至还搭在了帽檐上。 她小声抱怨道:“这风真是恼人,一阵一阵的,老是要把我帽纱吹乱。” 孟裴却微笑道:“这风真是有灵性,知道我想看你看得更清楚些。” 文玹噗嗤一笑:“天天见还见不够么?”说着抬手,摸索着去整理帷帽上吹乱的轻纱。 孟裴亦想帮她整理,只是这大庭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