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咧咧的走到武将的一边,“倒是我来晚了。参见太子殿下。”陈诚腰间悬挂了几个腰牌明晃晃的显示着血迹和腰牌主人的身份,京都护卫营的几个参将,显然已经被人替换了。 郑国公看着那几个腰牌,牙齿几乎咬碎,扭头看向躲闪着自己的几个手下,终于神色黯然。 国君易储,张贴皇榜于八个皇宫门外,四下张望的百姓看见皇榜上的字样,纷纷叫好。有些不知道皇四子陈笒是何许人也的表示疑惑,然后被告知,就是燕王啊! 是燕王啊,是那个平了突厥匈奴,查出江南贪官的燕王,是十八岁弃笔从戎,给新朝立下汗马功劳的燕王,是文有三元及第傍身,武有怀化将军之位的燕王。 一时间,京中的老少众口纷纭,但是无一不是称赞皇上这个决定的英明。顾云悰坐在清源茶楼,手中是上好的雨前龙井,并没有坐在二楼的包间,而是在大厅处。从朝会散,皇榜张贴开始,茶楼里的消息就好像是在等着揭榜的士子一般一拨接着一拨,朝会上的事也很快有人传出,尽管有些和事实相差甚远,但是天子脚下,也少有对之前的三王之争一无所知的人。甚至现在还有人以为,是诚王和宣王鹬蚌相争,让燕王这个渔翁得利。只不过这么说的人很快就被驳斥,燕王分明是皇上早就看好的继位人选一说也成了一派。 “你倒是清闲。”下了朝会,季伟胜心中轻松,走到清源茶楼,正看见顾云悰。上前落座,刚说了一句。就听见厅内有人传“又有皇榜了!皇上平反文渊庄!”此时,第二张皇榜也贴了出来,皇上承认两年前冤枉了文渊庄,为文渊庄平反。 季伟胜一愣,看向顾云悰,“这,”顾云悰微笑,食指放在唇上,轻轻动作,示意噤声。他选择享受这一刻,文渊庄,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文渊庄平反,庄主可有打算?”季伟胜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文渊庄是真是假他再清楚不过,此时竟然平反。若是被有心人抓住,陈笒那个还没热乎的太子之位,可就要被添上一把热柴了。 “季中书,你觉得,我要是庄主,还需要平反吗?”顾云悰转着手中的茶杯,眼睛看着大厅中的人群,文渊庄的旧案又被人翻了出来,而自己这个罪臣之子,也快要被翻出来了吧? 季伟胜面色凝重,此时,无论如何也不是好时机,不管是什么动作,都要等到陈笒将这个位置坐稳之后。片刻,季伟胜拿定主意,举起茶杯“那老夫以茶代酒,祝你二人,携手共舟。”终究,也没说出携手白头一句。 “多谢季叔叔了。”顾云悰知道这件事不会被陈笒这边的人轻易接受,但是,这些人只要依旧信任陈笒,就必须有接受的一天。 皇宫,陈笒看着神色自然的任明泽“不知宣王有何贵干?” 任明泽微笑,从腰间抽出一把玉骨扇子,轻摇两下“自我回京,还没有和四弟好好说上一回话,如今四弟成了太子,定然更加不得空,故而愚兄便在这半路,截个人。” 口称太子,却丝毫不见当时朝会上的恭敬,陈笒冷笑,果然,这任明泽不会轻易放弃。“有什么事,但说无妨,你我既然是兄弟,就不应有所顾忌才是。”放马过来,但看鹿死谁手! “我倒是没有别的事,就是想提醒一下四弟,注意一下父皇母后的身体,要是你刚当上太子,父皇母后便相继离世,不知外人,会怎么看。”任明泽眼角带笑,言语间却尽是威胁。陈笒朗声一笑,“如此,倒是多谢二哥了。”眼神轻扫,陈笒凑近任明泽,“我本就没打算留他们太久,既然二哥要替弟弟我动手,我定不会辜负二哥一番好意。” 任明泽轻摇折扇,无声而笑“既如此,祝太子殿下好运了。” “借你吉言。”两人错身而过,任明泽回宫,陈笒则是出宫。宫门外,陈笒看见门口熟悉的守卫,脚步一顿“他在哪?” 齐思明垂眸,低声回禀“清源楼。”知道了位置,陈笒不做停顿,迈步出宫。路上,陈笒看见拿着皇榜的人匆忙而过,嘴角轻笑,又有谁知道,这第二张皇榜,是出自他这个刚上任的太子之手呢。 燕王府,陈笒换上便服,“郑伯,今日有什么访客,就让惠妃接见吧。”郑管家一顿,这明显不妥啊,随后就听陈笒补充道“让轩儿回来,陪着他祖母。记住,别让她说话。”这个她只的是谁,郑管家心知肚明。“是。” 从侧门出府,陈笒已经看见了自家正门方向渐渐行近的马车,勾起一抹冷笑,闪身离开。 清源楼的大厅,依旧是人声鼎沸,这罕见的喧闹给了在二楼雅阁上面的人更多的情报,也有了更多的顾忌。 陈笒站在门口轻扫一眼,准备接客的小二倒吸一口凉气,还未呼喊,一块五两重的银子就砸到了手里,陈笒挥手示意小二离开,自己则向着那个醒目的方向前去。 “季叔叔好雅兴啊。”陈笒走到顾云悰身后,看看正在品茶的季伟胜,嘴角带笑。顾云悰转身,“替你叫了铁观音,只是时节未到,这味道也不太纯正。”陈笒落座,“云悰这品茶的道行,可是让季叔叔给带出来的。”说罢拿起茶杯轻抿,“已经算上品了,清源楼毕竟是京中第一不是吗。” 注意到自己周围的座位都有些安静,陈笒轻轻放下茶杯,眼睛转了一圈,周围恢复鼎沸,却再也不提这燕王和燕王君是如何如何。 季伟胜面露微笑,心中百转千回也不知如何开口,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和眼前这个孩子已经从照拂变成了服从,有些话却是再也不能说了。陈笒点点桌面“季叔叔上次和我说,想要找岑中兴岑大人借一本史书时鉴,过一会儿岑大人就会到我府上,季叔叔可还需要?” “自然,那可是本孤本啊,除了岑大人那里,什么地方也找不到。”季伟胜顺着陈笒的话题转移,“我已经和管家说好,季叔叔自去便是。” 陈笒嘴角带着笑,一副温润的形象,季伟胜知道陈笒有事和顾云悰说,便也不做停留,起身离开。 看见周围人的眼光,顾云悰坦然而笑,“心情如何?”以茶代酒,顾云悰和陈笒相敬。陈笒微微扬唇“意料之中,却喜出望外。”眼睛却是盯着顾云悰,他自然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 “我……”顾云悰正待说话,突然眼神一眯,闪身的同时就见一柄飞镖被陈笒夹在手指之中,两人并不是对坐,是以陈笒的位置见不到行凶的人。一边正在上茶的店小二看见这边的动静,一屁股坐在地上,冷汗簇簇而下。 这是在一楼的大厅中,要是在隔间,也就不会有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