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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什么?”江皓认为他换家餐厅就职绝非难事。 “怕老人家吃的不开心,把店关了,害沫沫她们失业。”原来周舟又在考虑别人的感受。 “没关系,照着自己的心意做就好。”江皓分析:“你是个很会考虑食客感受的厨师,能够注意到不同用餐者的的特点和需求,用这份心给左煜父亲做菜就可以了,如果最后他还是要关店,那也只能说是早就心意已决,并不算你的错误。” 周舟听话地点头,小声叫道:“江医生。” 江皓抬眸:“嗯?” “你虽然外表看起来冷冰冰的,但你是个好人,总是关心我,帮我的忙。”周舟露出笑来,腼腆道:“以后如果能帮到你,我也不会犹豫的。” “好人……在你眼里,世界上的好人是不是特别多?”江皓反问。 周舟摇头,语言质朴:“我没读过你那么多书,也不懂太多道理,但有句话说的挺对的,别人不帮我是本分,帮我就是情分,所以我要懂得感恩。” 江皓又问:“如果哪天你发现我是个坏人呢?” 周舟呆滞半晌,看着他比星辰还明亮的美丽眼睛,继续傻笑:“不可能呀。” —— 左鹏章光临凉川小筑那天,店里内外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终于有机会看清左煜的父亲长什么样子了,周舟在厨房紧张地抬头,才发现背着手四下打量的大叔不仅不像儿子那般没正形,而且异常冷漠又严肃,不由小心翼翼地打招呼:“您、您好。” “我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左鹏章坐在了周舟对面。 小老板赶快招手:“快做,快做。” “好的。”周舟想着反正是要自己烹饪,又不是当众演讲,其实以平常心对待更好,便努力抛弃忐忑之情,将最拿手的雪花牛丼和特制味增汤呈上来。 左鹏章和所有大叔一样,先喝了口比较容易消化的流食,问道:“这个汤里加了什么,和其他店有些不同。” “是蟹rou,花咲蟹,来自日本的北海道,那里的味增汤便会加入连壳的花咲蟹熬制,非常鲜美,是比较有特色的日本料理。”周舟努力将桐岛师父曾教给自己的知识表达出来。 “你去过北海道吗?”左鹏章问。 周舟边做菜边诚实摇头,他认为工作繁忙又年纪稍大的富贵食客,是不会喜欢油腻丰满之物的,便又做了非常清淡的柴香豆腐和茶碗蒸,解释道:“这些比较容易消化。” 左鹏章吃饭时的话同样不多,淡淡颔首。 向来随便的小老板倒是在旁边毫无形象,摸到什么吃什么,追问道:“爸,怎么样,我就说我们这儿做菜不错吧?被你形容的好像洗黑钱的破店一样。” 左鹏章瞥他。 周舟把最后的餐点坐好,关了火后,又叫沫沫从冰箱里拿出甜点。 只见几颗晶莹剔透的绿色团状物摆在小盘子里,隐隐约约透着树叶的纹路,精致如艺术品。 左鹏章拿起叉子切开,尝到嘴里,又点了点头。 左煜好奇:“爸,你怎么吃甜的了?” 左鹏章没理他,叫助理拿过公文包说,示意他递给周舟一张名片,而后道:“我要去开会了。” “喂……夸我句会怎么样啊……”左煜无奈,待到老爸无情消失,追问道:“这个甜点有什么奥秘吗,我爸平时不吃甜食的啊。” “这就是大福。”周舟微微歪着头:“不过听说你爸爸是江南人,那边不是吃青团的吗,其实是跟大福有些类似的食物,所以我就用青团的主料艾草加工了。” “小胖真聪明!”左煜伸手捏他的脸。 “周舟明明瘦了好吗?”沫沫开心道:“是不是这下子你爸就不插手我们店啦?” “差不多吧。”左煜根本不着急,打量了周舟两眼,挑眉问:“真的有点瘦,大白,你漏气儿了?” ☆、第19章 愚公移山、铁杵成针。 古人总喜欢拿这种看起来便不可能的事情,去形容持之以恒的艰难。 然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虽然周舟已经拼了命去适应运动对身体的极限挑战,忍受着总是消退不了的肌rou酸痛,却也终究有气力用尽的时候。 某天早晨他起床后便脚步虚浮,无奈看到教练主动发到手机上的短信,还是咬牙到了健身房。 结果被一套瑜伽cao加两组力量训练搞得眼冒金星,最后上跑步器的时候,已经开始呼吸灼痛、内脏抽筋,连死的心都快有。 “努把力啊,别停别停!你不想瘦了?送你的新牛仔裤不想穿进去了?”教练的工作就是帮人瘦身,鼓励的话随口即来。 周舟委屈到眼眶发红,咬住嘴唇几乎尝到血腥。 “好好呼吸。”教练围着器材绕来绕去:“刚见成效就打算放弃,反弹之后就更难减了,还想被人叫胖子吗?” “不想……”周舟终于还是没出息地哭了,边抹眼泪边吃力地迈开腿。 曾经他以为让自己非要改变的原因,是蒋司的侮辱,然而能坚持到此刻的地步,其实并不可能因为别人,谁也无法给他这么大动力,除了他自己。 江皓早就注意到这里惨烈的动静,拿着雪白的运动毛巾款款靠近,落下耳机劝道:“算了,健康就好。” 周舟还在哭,听到熟悉的声音更觉得丢脸,抬起胳膊使劲揉脸。 瞅着已经不太胖的小胖子像水里捞出来似的可怜巴巴,江皓伸出手,拉住他的胳膊:“停下来走一走,你再哭该岔气儿了。” 谁知道周舟竟然失力地一趔趄,差点从跑步器上摔倒。 幸好立刻被高大的江皓用力捞住,才慢慢地跪坐到地上,没有受伤。 “我好累……呜呜……我真没劲儿了……”周舟抹着脸哽咽,作为个成年男人如此失态,实在是…… “我们都知道,起来,你多大的人?”江皓失笑,可是碰到他的脸,又觉得一阵guntang,不由微怔:“是不是发烧了?” 教练这才担心起来:“真的吗?” “也有可能是激烈运动导致体温过高。”江皓再度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废物的周舟拎起来:“不准坐着,散步让肌rou放松。” 周舟接过教练递过来的毛巾,胡乱地擦过脸,才颤抖着两条腿迈开步子。 —— 稍微缓过劲儿的周舟冲过澡从浴室出来,仍旧满脸无精打采,果然是有病倒的迹象。 江皓照旧换好一本正经的白衬衫,帮他稍微检查一番,果断起身道:“走,跟我去医院看看。” 周舟吸吸鼻子:“整容医院还治感冒吗……” 江皓瞥他:“你觉得我治不好?” “……”周舟屈服。 “你昨天折腾什么了,不舒服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