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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的眉眼。

    展昭的唇薄薄的,眸底像是藏了星河,他看着秦音,道:“展某心里,也只有你。”

    时光的沙漏悄悄转动,岁月的轮回永无休止。

    那句秦音曾期待了数年的话,终有一日,从展昭口中吐出。

    秦音闭了闭眼。

    她记得之前展昭好像是跟她说过这句话的。

    那是第三世。

    她死在金銮殿的那一次。

    她跟展昭从晨曦打到日暮,直到最后,她血流了一地。

    夜色皎皎,清凉如水,照在身上,便成了无力的白。

    秦音躺在展昭怀里,被血染得通红的手指抓着他的胳膊,仰着脸,不断地喘息着。

    秦音已经不大记得她那夜究竟说了什么话。

    只是依稀记得,惨白的月光下,展昭的一身浅浅的天空蓝衣服,变成了血红。

    他英气的脸也满是血污。

    他的唇薄薄的,一张一合,在说着什么。

    “展某心里,只有你。”

    后来秦音又重生在襄阳城,想起金銮殿的那一幕。

    展昭隐忍的平静终于变成绝望,伏在她冰凉的尸体上,肩膀止不住抖动。

    那句消散在冰凉华美金銮殿的心声,停在秦音心口。

    重生之后的秦音坐在襄阳城楼上。

    任由夜风吹起她的发。

    城下的汉水河,悠悠一如往日。

    就如岁月一去不回头。

    秦音抬头看着满天星辰,轻轻一笑,道:“我不信。”

    可是现在,秦音看着面前的展昭,他眉目一如往日,岁月不曾在他眉间留下痕迹。

    他的目光永远澄澈明亮,长长的睫毛有着慑人的心动。

    秦音道:“我信。”

    人总要成长的。

    一百多年的时光了。

    她终于学会不再满身利刺去面对爱的人,跟自己和解,也跟世界和解。

    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旁人一个机会。

    有些疙瘩,原本是可以解开的。

    没必要让时间把它包裹的越来越结实,直至再也解不开的那一日。

    秦音靠在展昭的胸口,平静道:“我更像王爷的一个梦。”

    “遥不可及的梦。”

    梦里的赵爵还是年少的模样,肆意飞扬,敢爱敢恨。

    没有任何东西能把他拘束,也没有任何事情让他停留脚步。

    赵爵希望秦音活成这样,更确切的说,他希望秦音代他活成这样。

    他的人生即将落幕,而秦音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她的人生,有无数的可能。

    就像赵爵曾经的人生一样。

    鲜衣怒马,一日看尽长安花。

    秦音道:“王爷对我,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而我对王爷,”

    秦音从展昭怀里起身,抬眉看着他,目光浅浅,道:“是父,是兄,是高歌一曲的烈士酬知己。”

    “我可以为他抛头颅,洒热血,做常人不敢做之事,却唯独不会自荐枕席,以身酬人。”

    “若是那样,是太瞧不起我,也太瞧不起王爷。”

    秦音的话音在展昭耳畔回荡,她看着他,眸色深了又深。

    那是真正的,天下之大,她的眼底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展昭呼吸一紧,而后心跳骤然加速。

    他这次没再如往常一般转移视线,而是迎着秦音深情的目光,吻了下去。

    两唇相触便分开,秦音舌尖轻轻舔了一下下唇,目光慵懒。

    秦音眉头轻挑。

    展昭主动吻她的次数着实难得,若她没有记错,这大概是第一次。

    虽然只是只是浅浅地碰了一下她的唇,但那停留在唇畔的似松竹一般的气息,足以叫人原谅他腼腆又懵懂的醋意了。

    展昭哑声道:“抱歉。”

    “我应该对你多一些信任。”

    秦音勾了勾嘴角,道:“没事,现在开始仍不算迟。”

    反正他们还有一生可以去挥霍浪费。

    阳光正好,透过窗台,在屋里投下恋人亲吻的剪影。

    然而就在此时,那雕金镶玉的窗台上,一个不合时宜的人物出现了。

    他敲了敲窗台,发出一声轻响,瞥了一眼屋内的二人,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蓝骁抬头看着日头。

    这个春天,好像走的有点迟啊。

    蓝骁道:“消停会儿。”

    “耶律重元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伯伯突然去世了。。。

    这几天更新估计会有点少

    等忙完之后会有日万加更

    ☆、谋害

    展昭听到蓝骁的话, 轻轻松开秦音, 曲拳轻咳, 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秦音暧/昧地瞟了一眼脸颊微红的展昭,舔了舔下唇,随手扬起披帛,厉风骤起, 啪地一下关上了窗户。

    看到展昭耳垂也跟着泛红, 秦音压低了声音,笑道:“再亲下?”

    展昭侧了侧脸,道:“别闹。”

    窗外又响起了蓝骁的声音:“音妹,我听到了!”

    展昭身体微微一僵, 眼神闪了闪,神色极为不自然。

    秦音眉梢微挑,心想果然是襄阳王府多奇葩, 能把江湖上享有盛名的展昭弄得这般窘迫的,蓝骁大概是头一个了。

    见此展昭如此脸色, 秦音见好就收, 没再继续逗展昭。

    更何况,耶律重元那边出事了,她需要准备一下赶紧过去。

    那一场借刀杀人的大戏, 她这个主角不去登场, 辽人怎么唱的下去呢?

    秦音笑了笑,揉了揉展昭通红的耳垂,引得他剑眉轻皱, 才颇为不舍地松了手。

    秦音道:“你跟蓝骁先过去盯着,我收拾一下再去。”

    “好。”

    展昭点头,拿起放在桌上的巨阙剑,转身出屋。

    不知为何,一向走路自带风的他,彼时步伐不似往常。

    肩膀也绷得紧紧的,清澈的眼神躲闪着。

    须臾,又恢复了正常。

    展昭从窗户处跳了出来,脸色一如往日平静,他淡淡地看向蓝骁,道:“走吧。”

    一副国之大侠,君子如风的从容不迫。

    蓝骁微微抬头,借着日头,瞧见了那鬓发遮了个大概的半红耳垂。

    展昭与蓝骁走后,秦音换了身衣服。

    娇娇嫩.嫩的颜色将她原本就极美的容貌衬得更为惊艳,乌发如墨,肌肤似雪。

    揽镜自照,秦音轻轻叹息:“我生的这么美,普天之下,也就南侠能够配得上我了。”

    ——对于展昭,秦音从来是舍我其谁的自负。

    慌乱的脚步声响起,随后珠帘晃动,小宫女们被凶神恶煞的辽人吓得声音都变了调子:“公主,大事不好了!”

    院外的侍卫们已经跟辽人吵了起来。

    秦音懒懒回身,抚弄着鬓间的玉钗,漫不经心道:“何事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