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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夭撇嘴,“我还以为这些是你买给我的。” 敕若不想跟他争辩,花子夭揽过他,施展轻功,不多时便到了长渊书院的门口。 开门的是一位小僮,“请问二位有何贵干?” 敕若温声道:“今日我们送来一位学生,名为小练,不知此时是否方便让他和我们见一面?” “现为酉时,先生正带着他们三省其身呢!”小僮摇摇头,“二位明日请早,午时饭后可来探望。” 敕若有些失望,但也不能坏了他人的规矩,只好点头,但又忍不住问道:“那小练他今日可有哭闹?” 小僮想了想,说道:“这倒没有,不过先生说‘小练’为名,实在不是很妥当,说要重新取一个名时,他不愿意,闹了一会儿,先生也就不再勉强。” 敕若还想问,却见里间传来钟声,小僮回头看了一眼,道:“二位明日请早罢,书院得闭门谢客了。” 敕若只好点头,“多谢小先生了。” 小僮躬身行礼,“二位请回。” 书院大门重又合上,敕若有些失神,愣愣站了一会儿,转过头对身后一直很安静的花子夭说道:“我可以自己教他的。” 花子夭一笑,“走罢。” …… 没有小练在一旁闹,敕若显得清闲了许多,一开始还能拿起经书好好研读。 可不多时,花子夭便发现他似乎心不在焉。 “你若是实在舍不得,将他接回来便是,”花子夭安抚道,“我们也不是非要让他学习这些。” 敕若却摇头,“他应该和其他小孩儿一样,由先生教学,习字,和其他小孩一起玩耍。” “你不是真正的平民百姓,我也不懂得人与人之间复杂纠葛的情感,”敕若道,“这样的我们如何能让小练像个普通孩子一样成长?” 花子夭略一沉吟,“可你要知道,小练他,或许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小练的突然出现,并认敕若为父亲一事至今仍让他心存疑虑,尽管敕若已经说明原因,但花子夭向来不是相信感觉的人。 敕若却不赞同地看向他,“我以为你就算不接受他,也不会像最开始那样排斥。你何必一定要与一个孩子争出个是非曲直?” “他出现得太突然了,”花子夭反驳道,“你非凡体,已是不俗,而你的佛心,保不准会引起一些不明之物的争夺。” “若是你担心佛心,”敕若定定看向他,“我现在可以给你。” 花子夭却转过头,手上笔不停,写着不知传向何处的纸条,“谁都不知道,取出佛心你会如何,还是好好待着吧,若是有必要,我自会取用。” 敕若紧抿着唇,转过头看自己的经书,却发现什么也看不进去,心中竟生出一股烦躁。 他站了起来,看了还在奋笔疾书的花子夭一眼,走了出去。 敕若出了门,花子夭才停下笔来,摇了摇铃,门外有人进来,接过纸条。 花子夭喊住人,“派人跟着他,隐蔽点,莫要被发现了。” 那人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偌大的室内剩了花子夭一人。 良久,花子夭的眼中竟浮现出一丝笑意,傻和尚的情绪起伏越来越大,佛心一息借出以后,本不会有如此大的反常。 但是合该天意如此,一个让敕若挂在心尖尖上的小孩儿,让他提早领会了他本不会产生的情感。 花子夭轻声笑起来,而他不过是在此基础上引导和推动了一番,敕若的许多反应,在他看来自然而且有趣,就好像自己养的一个娃娃,终于活了过来。 而且,活过来之后的每一步都是按照他的想法而说而动。 花子夭不得不承认,他喜欢,甚至深深陷在了这种cao控的快感之中。 花子夭得意了一会儿,才又开始提笔写字,前日出宫去看了看贡院参考的人…… 想到此,花子夭眸中闪过一丝奇异,他还记得那个着一袭青衫的年轻书生。 在三拨人中,自为一队人的带头者,但却是什么都没有做,且气度不凡,神思敏锐。 而且,他发现了他们。 最难得的是,发现了他们,却也是不以为意,只是抱着示意的态度对他们笑了笑。 花子夭想了一会儿,摇了摇铃,门外有人进来。 花子夭吩咐道:“将贡院房间号为一三四的考卷拿来给我。” “是。” “等等,”花子夭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将一三六的考卷和零一号的考卷都一并拿来。” 属下领命而去。 花子夭眼中十分玩味,那一三六房间的就是那年轻书生,给了他一丝意想不到的惊喜。原以为那年轻书生脾性极烈,却不想那小公子留下他之后,却也能屈能伸,还是进了贡院参考。 而那小公子的考卷,花子夭拿来不过是看着玩儿的,看看小公子的文笔到底有多好,他家给的那钱有没有白拿。若是写得好了,就算白拿了;若是写得不怎么样,那钱倒也花在了刀刃上。 私拿春试考卷并不是什么易事,花子夭揉了揉眉心,正想起身出去寻赌气而走的敕若。 门,却被突然打开了。 一个其貌不扬的侍卫抱着敕若冲了进来,“公子!公子!” “小师父晕过去了!”侍卫神色惊慌,应该是被派去暗中跟着敕若的人。 花子夭紧走几步,接过敕若。 只见敕若脸色苍白,全身还时不时地抽搐一下,看上去极其骇人。 “怎么回事?”花子夭抱着敕若,绕进里间,将敕若放在床上,对跟进来的侍卫问道。 侍卫跪下,“小师父其实并未踏出宫门一步,方才只是在后园竹林里坐着,属下并未靠近。” “只是突然小师父就捂着头,跪在了地上,神色十分痛苦,还未待属下靠近,小师父就晕了过去。” 侍卫重重磕头,“属下保护不力,还请公子责罚。” 花子夭摆手,“自己下去领罚。” 侍卫急忙退出去。 花子夭知道敕若不会走远,他曾经跟敕若提到过,宫中人心险恶,处处皆是耳目,现下若真要说来,也就浣竹宫为他所控,稍稍安全。 所以,敕若每一次散步,抑或是带着小练出去玩,其实都只待在竹林里,并不会出浣竹宫一步。 今日之事,莫不是宫中有人心急,竟要先下手为强? 花子夭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一是浣竹宫已经布满了他的眼线,二是方才那侍卫乃是故人阁的人,观察力和忠诚度都不会出问题,而他并没有提到有人出现过,抑或敕若进了任何食物。 敕若还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眉头深深地皱起,脸色苍白得不成人样,更衬得眉间的那点朱砂红艳至极。 花子夭伸出手,轻轻抚着敕若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