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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舅果然在。 端端的稳坐在榻边看着冒牌货喝药,奇怪的是长情居然也在。国舅竟饶了长情,还允许他在身边侍候,这委实超出了九微的预料。 她踏进这大殿,嗅到瑞兽香炉中的香微微皱了眉,香料换了,不是她喜爱的迦南香,换成了清淡的,她不熟悉的香。 那该是……冒牌货喜欢的味道。 旁边的公公踹了她小腿肚一下,低呵她跪下。 她疼的踉跄了一下,腿一软跪在了国舅的脚边。 国舅将眼神从冒牌货身上移过来,落在了她的身上,眉目冷艳,那么一瞬间她心头突突直跳张口想喊舅舅。 国舅却突然先开口道:“你知道玄衣在哪儿?” 她就那么被堵住了话语。 冒牌货被汤药呛到咳了起来,长情赶忙为她顺气,国舅一瞬而去的眼,细微触动的眉,依旧没有表情,推了一碟零嘴到冒牌货眼前。 冒牌货抓了三两个蜜饯含在口中,她听国舅道:“不是不爱吃甜的?” 冒牌货顿时被蜜饯噎的急咳,涨的脸色通红。 国舅伸手轻攥住她的下颚,让她张口道:“吐出来。” 她一咳咳的将蜜饯吐在了国舅的手掌里,顺着气道:“你……你突然说话吓我一跳。” 国舅将蜜饯丢在茶盏中低眉擦手道:“和小时候一样蠢笨。” 九微攥紧手指道:“国舅我有话要单独同你讲。” 第6章 五 九微攥紧手指道:“国舅我有话要单独同你讲。” 殿里静了静,国舅冷冷看她,侍候冒牌货喝药的长情也停下手来瞧她,眼神在她脸上,脖颈上定了住,猛地白了脸色。 九微不想浪费时间,她被人占了壳子的事太过离奇,她不能确定国舅会不会信,在没有把握之前她不敢暴露自己,所以执意要单独。 “国舅……”她刚要继续开口,长情忽然打翻手中的药碗,落地当啷啷的一阵响。 国舅不悦的看他。 长情手忙脚乱的收拾,在冒牌货身边挤眉弄眼,玩命的使眼色道:“圣上不是说燕回公子知道七皇子的下落吗?” 冒牌货费解的看他,顺着他的眼色又看九微,依旧一脸不解,却是呐呐的点了头,看国舅道:“我没有骗你,你放了玄衣我就给你剧透……”忙改口,“告诉你玄衣的下落。”伸手一指九微,“她知道玄衣在哪儿。” 九微只感到两道凛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国舅刀刃寒冰一般的盯着她,让她浑身发毛,顿时炸毛道:“知道你娘的脸!我……” 啪的一耳光落在她脸上,快又狠,没有预防的将她扇的发懵,耳朵里一阵轰鸣,她愣愣的看收回手的国舅。 “元福。”国舅接过侍婢递上的帕子细细的擦着手指,不抬头对身侧的小公公道:“让他知道他在同谁讲话。” 元福领命上前,伸手便要掌她的嘴,九微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挨过打,这第一次居然是由她唯一的舅舅来,“国舅……” “算了吧。”冒牌货打断她的话,拉了拉国舅的衣角,心软道:“国……舅舅就绕了她吧。” 国舅盯着那牵在他衣袖的手指,极轻极轻的抬了抬唇角,短暂的几乎不可见,却是被九微看到了,一瞬之间她开始有些害怕,害怕她的舅舅像长情一般……她甚至开始迟疑她若讲出她才是真正的九微,国舅会不会信。 她不敢确定。 殿外有内侍禀报道:“相国求见圣上。” 沈宴来干嘛?是来阻止她说出玄衣的下落?先前在宫门口讲的话也是让她不要讲出玄衣的下落吗?可她就不明白了,玄衣不是在皇陵守孝吗?何来下落不下落的。 沈宴在殿外闷咳。 冒牌货小声嘟囔道:“他怎么又来了……” 国舅看她一眼,吩咐元福道:“让他回去。” 元福应是,刚要转身,沈宴便在殿外言语带笑的开口道:“圣上最好见一见臣,臣有好多话想对圣上讲,关于您失忆之事。” 冒牌货捂着脸低低哀嚎一声,“谢特!” 骂人的!这句她听她母后讲过,说是骂人用的,不要学。 冒牌货忙住嘴,又对元福道:“你让他进来……” 元福有些迟疑的看国舅,待国舅点了点头他才应是下殿。 长情适时开口道:“国舅不如就先让燕回公子回去?当着相国大人总不好询问。” 国舅落眼在跪在脚下的九微身上,眼神冷的吓人。 “国舅。”九微也看他,趁在长情又要插话之前道:“你不觉得圣上变的很奇怪吗?” 国舅眉眼微垂。 沈宴要死不死的在这个时候入了殿,到她身侧垂眼看她笑道:“看来燕回公子又说了什么不当说的话。”俯身问她,“是说了什么呢?” 细细的冷风夹杂着浅淡的药香飘在她脸上,她盯着沈宴黑漆漆的眉睫,直接了当道:“圣上说我知道玄衣的下落。” 沈宴浅蓝的眸子定了定,笑容丝毫未减,“那你知道吗?” 九微摸了摸脸上红肿起来的手指印,只笑不答他。 “沈宴。”国舅冷冷开口,“你方才在殿外讲什么?”对长情挥了挥手。 “哦。”沈宴直起身笑看冒牌货,“我讲什么圣上应该很清楚。” “啊?”冒牌货装傻充愣的眨眼看国舅,又看沈宴,“我清楚什么?” 长情伸手来扶九微退下,九微挥开他的手刚要开口,长情伏在她耳边低又快的道:“我有话对你讲。” 九微一愣,看他脸色惨白的不敢看自己,只是扶她起身,略一犹豫便随他退下了大殿。 离开时听沈宴道:“圣上要不要单独和臣谈话?国舅在这里怕是有些不方便吧。” 似乎是国舅的冷哼声。 她又听到冒牌货讨好的撒娇声,那声音娇弱的简直让她怀疑是不是从她的身子里传出来的。 “好舅舅,我知道舅舅最好最宽容,你就让我单独和沈宴说会话嘛,我病了这么久闷死了,况且我总是要有些小秘密的啊……” “秘密?”国舅冷声问她:“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就……女孩子的小秘密啊,就当我求你了,好不好?求求你了国舅大人。”冒牌货低低软软的声音让九微陌生极了,放佛那不是她的声音,撒娇……她打母后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撒过娇,因为国舅说撒娇是最低级的手段,他不喜欢。 她连舅舅都很少叫,她叫国舅。 之后又说了什么她渐渐听不太清楚,却在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