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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同时开口。太后看了两人一眼,忽然笑了,“若是今天哀家执意要她死,你们当如何?” 端木微之急跪在她身前,伸手扯住她的衣袍,几乎要哽出来,“母后……母后求你饶了她……若要治罪,就连我一同治罪!” “你在威胁哀家?”太后低头看他,满身满面的血,禁不住蹙眉,“她伤的你如此重……” “我心甘情愿的!”端木微之焦焦的扯住她的手指,“我喜欢她,我真的很喜欢她!母后就成全我一次!一次就好……” 他满面的血几乎蹭在太后的手背上,她有些心疼的捧着端木微之的脸看,“还好只伤到了眼皮。” “母后……”端木微之偎在她的手背上,“我真的很喜欢她……” “好孩子。”太后示意宫娥去请太医,又侧头看陆长恭,问道:“长恭,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纪萤趴在地上抬眼看他,看不清,什么都看不清,只听他沉默良久,语气淡淡的道:“太后自有打算,不是吗?” 太后眯眼笑了,扶起端木微之道:“先押入天牢,等哀家审问。”略一思索又吩咐道:“还是押到长生殿,不得其它人进入,今夜发生的也不得多嘴,若是谁出去胡说,哀家让他尝尝凌迟的滋味。” 一众的下跪应是声,纪萤忽然抬头看了一眼隐在房梁上的黑影,他一定会去告诉舒曼殊的,舒曼殊会来杀她灭口吧?也许她可以用自己交换纪从善,或许可以带纪从善一起死…… =============================================================================== 倒是没料到太后会来的这么快。 纪萤靠在床板上脊背咯得生疼,抬头就瞧见煌煌的宫灯打进来,太后在灯色下进门,安之若素的坐在一侧,眉眼一挑,看着她笑。 “知道哀家为何不杀了你吗?”太后笑吟吟的看她,眉眼间黛色青青,竟勾出股子烟视媚行的意味。 纪萤渴的厉害,喉咙都沙哑,“因为我还有用。” 太后斜靠进太师椅中,眉目盈笑,“只说对一点,哀家确实有些事情要问你,但还有一点。”顿了一顿,又道:“因为陆长恭没有替你求情。” 纪萤细微的蹙眉。 “今夜他若是为你求了情,就算你再有用哀家也不会留你。”太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纪萤这才瞧她,问道:“你喜欢他?” 太后禁不住笑了,靠在椅背中笑的耳坠晃晃,“喜欢?你以为哀家还是你们那样的年纪,爱慕大过天吗?”她浑身送下来,倦色难掩,“哀家老了,只是想要确保在身边的人都是死心塌地,绝无二心。” 纪萤便不讲话了。 小室一下子静了下来,太后半天开口问道:“你要不要对哀家坦白?”看她不答话又问:“容妃之子到底在哪里?” 问的直截了当,显然是没了耐心,神情却依旧安然,太后道:“这个秘密你守了这么久,也是时候真相大白了。” 纪萤在小室中忽然淡淡开口,“我不知道。” “哦?”太后笑容一冷,剔了眉眼看她,“你觉得哀家信吗?”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不知道。”纪萤安安静静的看她,一双眼睛里什么情绪都没有,“从来都不知道。” 太后眉眼一点点的蹙紧,盯着她极缓极慢的道:“从来不知道……那你告诉哀家你娘临死前告诉你的是什么?” 纪萤眉睫微垂,“没什么。” “没什么……”太后起身到她身侧,细长的指甲捏起她的下颚,迫她抬头,“不要逼哀家对你用刑。” 纪萤仰头直视她的眼睛,半天开口极小声的说了一句什么。 “恩?”太后蹙眉,“你讲什么哀家没听清楚。”俯下身,细听。 纪萤偎在她耳边,细声又重复一次,她忽然就紧了眉眼,直起身盯着纪萤良久,呵的冷笑出声,松开手道:“既然你不愿意坦白,那哀家只有用刑了。”攥住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扯倒在地,冷笑道:“你不会不知道吧,安公公的那些法子还是在这宫中学到的。” 太后略一抬手,一名宫娥便上前,跪在她脚边伸手去脱她的鞋袜,“哀家最后问你一遍,容妃之子在哪里?” 纪萤趴在地上不动也不挣扎,安安静静道:“我不知道。” “好,好个不知道。”太后转身坐到榻上,一字字的下令道:“将她的十个脚趾甲全给哀家挑掉!” = 第67章 三十三 他失血过多,睡了一夜,在第二日天色蒙蒙的黄昏醒来,御医已经将他的伤口处理好,眼角上一道浅浅的伤痕还在跳跳的痛着,胸口那道伤险些要了他的命,所幸纪萤气力不够,才没有触及肺叶。 呼吸间却隐隐作痛。 宫娥侍候他穿衣,一壁禀报,“太后瞧圣上睡的熟刚刚回了。” 端木微之点头,顿了顿又问:“她呢?” 宫娥一愣,想了半天试探性问:“圣上是问摇光娘娘?” “是在长生殿吗?”端木微之仰头由她系好衣襟,看她点头也不待答话便道:“朕去瞧瞧,太后来便说朕闷得慌出去走走。” 宫娥还要讲什么,他已经夺过披风出了大殿。 =============================================================================== 他一路走的急,胸口喘喘的疼,到长生殿门外的守卫竟然没有拦他,他以为母后早就吩咐了不让他入长生殿,没料到这般顺利。 园子里暗,侍卫提灯为他引路,到一处小室前站下,恭声道:“圣上,人就在这里。” 房门合着,居然没有上锁。 瞧见端木微之疑惑,侍卫解释道:“原本是上了锁的,方才太后刚走说您要来……而且她那副样子也跑不了了,就没让上锁。” “母后知道我要来?”端木微之愣怔。 侍卫嘿嘿一笑,“太后料事如神,属下不敢乱猜。”伸手推开房门。 端木微之接过灯盏,让他退下。 小室里幽幽暗暗,他嗅到混浊的血腥味,踏进去脚下踩到一零星的碎瓷,举等往里瞧,晕晕的灯色下只瞧到床脚蜷着一个小小的人影,素衣上红红白白的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