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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护士医生为难的看着他,这当口又进来一个车祸的急诊病人,便又去忙那头了,暂时把他搁在一边。 疼痛时间一长,反倒麻木了。佟西言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休息。 没一会儿,就听见外面护士在叫:“刑主任!” 睁开眼睛,就见刑墨雷穿了黑大衣,带着一阵冷风出现在门口,目光相撞,佟西言心跳漏了一拍,没等他说什么,刑墨雷几步上前就要掀被子,慌得他连忙拦:“我没事我没事!”你想冻死我啊这被子好不容易才有点热气。 刑墨雷浓眉紧皱,抬头扬声骂:“人呢!都他妈宵夜呢吧!” 小护士忙得几缕头发从燕尾帽里掉出来都没功夫理,跑进来问:“什么事?!” “你说什么事?!啊?!躺这儿等他自然凉啊?!你工号多少?!” 小护士吓得一转身跑出去找医生,值班医生一听是刑墨雷,连忙跑过来解释:“刑主任,佟医生是胫腓骨骨折,他自己不让通知家人,我们现在忙,没有人送他去拍片子。” 佟西言马上开口:“是我的意思,跟他们没关系。” 刑墨雷罔若未闻,继续责问两个倒霉的值班:“哦,合着病人说什么是什么,他要是摔了脑袋说昏话呢?! “我没摔着脑袋啊。”佟西言不温不火的声音紧跟着:“两位去忙吧我没事。” 刑墨雷瞪了他两秒钟,转身打电话给X光室、骨科、手术室,又让阿姨推个推车来,弯腰连人带被子抱起佟西言。 “啊……”变动体位的疼痛使佟西言没忍住呻吟。 刑墨雷突然低下头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没说话,轻轻放他在推车上,又加了一床被子,带去X光室拍片子。 第11章 确诊了位置,去手术室把内固定做了,为此刑墨雷把骨科两个主任连夜从被窝里挖了起来,自己陪在一边寸步不离。 午夜的住院大楼寂静阴冷。刑墨雷按了电梯,把佟西言推进去,小空间里安静的可以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电梯上升到三楼,突然一震动,灯光一暗,停住了。 半夜电梯故障似乎都是灵异故事的背景。刑墨雷试了一下控制面板,全都不行。他点了打火机,看床上的佟西言。 “我没事。”佟西言摸索自己的口袋,掏了手机出来看信号,很弱。他还是拨了保安室的电话,不通,持续拨。 刑墨雷熄了打火机,看着佟西言的脸在手机背景灯光映照下幽蓝,五官呈现出俊秀的轮廓弧。佟西言的长相算不得出众,但皮肤很好,白皙光滑,生得一副慈眉善目。白大褂平时都看腻了,就是不腻他穿,总觉得他穿着,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蛊惑人的妩媚。看他端正坐在电脑前打病历,边想边咬自己的食指关节,那副认真的样子,刑墨雷常常会看得转不开视线。 发现刑墨雷的注视,佟西言抬头看他,笑着说:“不好意思,半夜了还害您关在这里。” 刑墨雷伸手握住他拿手机的手:“冷吗?” “不冷。”佟西言试着抽出来,但对方握得紧,温暖的气息感染着,他放弃了挣扎。 “……您是怎么知道的?”急诊手术也已经做完了,没道理惊动他。 刑墨雷不答反问:“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佟西言说:“我原来是想跟您说明天上不了班了,可一想太晚,打算明早再跟您说。” 刑墨雷顿了一下,说:“腿上疼吗?” “麻醉还没过呢……”手机灯光灭了,黑暗中佟西言没骨气的反悔:“其实有点疼……” “这他妈电梯怎么不装应急电话!总务科全是一帮吃干饭的!”刑墨雷的口气里是隐忍的暴躁,呼吸也变得急躁起来。 “您别着急……”佟西言想不到安抚的话,突然想起一个笑话,说:“我给您讲个笑话吧。” 刑墨雷没作声。 佟西言清了清喉咙:“有一个奶牛场,全是母牛,只有一只公牛,负责繁衍后代调解平衡,但是母牛太多了,渐渐的,这头公牛老了,吃不消了,于是农场主又从外面进了一只年轻的公牛来。过了几天,农场主去视察,发现老公牛趴在地上,很疲惫很吃力的样子,农场主说,你年纪大了就不要再硬撑了,自己收敛一点。老公牛的眼里全是泪水,它说,难道你没有告诉新来的那只,我不是母牛吗?” 刑墨雷噗的一下没忍住,笑骂:“混帐东西,哪里听来的?” 佟西言轻笑着说:“前两天听梁悦说的。” 笑完了,气氛突然有些变样,大概是笑话背后的含义起了作用。佟西言心里默默数数,猜测刑墨雷的反应。 半天才听到刑墨雷无关紧要的一句问话:“你少跟那小子接近。” 佟西言有些失望,意兴阑珊,随口问:“为什么?” “有其父必有其子,那不是什么善主儿。” 佟西言没听懂:“啊?” “他看你的眼神那么邪门,你没发现?”刑墨雷坐在床上,冷哼:“梁宰平这衣冠禽兽,自己儿子都不放过,好好一个孩子,弄得跟人精似的。你离他远点儿,出了事我保不了你。” “……没您说的那么严重。” “cao,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师父了?” “有时候巴不得不是。” 这话被电梯的震动吞没,灯突然亮了,电梯恢复正常运作。到了骨科那楼,门一开,就见梁宰平站在门口。 “两位再不上来,修理组那些个饭桶我全辞了算了。”梁宰平笑着上来一起拉病床,低头问:“小佟没事吧?” 佟西言太意外了:“院长……您怎么来了?” “我今天总值班。骨科的护士打我电话,说你们俩从手术室出来半个多小时了还没到科室里,我估计着总是电梯出故障了。” 刑墨雷听着,低头点烟,没搭话。 贵宾间是早就预订好的,梁宰平的意思。搬动的时候,刑墨雷当着梁宰平和值班医生护士的面弯腰一把将佟西言抱了起来,顺手的样子就好像他早已习惯。梁宰平站在一边只是笑了笑。 安排妥当了,梁宰平问刑墨雷:“喝两杯?” 刑墨雷看了眼盖了两床被子还是面色廖白的佟西言,说:“改天吧。” 梁宰平也不勉强,笑着对佟西言说了句:“好好养病。”便带上门走开了。 刑墨雷坐在床沿,弯下腰,抓了佟西言的冰凉手放进自己衣领里。佟西言没力气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