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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肯定? 想到这里,芥茗眼神紧眯,足下流云消逝更快,找到玄兮势在必行,纵知前方不周山可能已被魔宗占据,但想探寻真像的脚步却不停歇。 若他真是重明转世,那依照重明前世修为来看,今世他恐怕能达到一个极高的位置,且他的话便就是师命,玄兮还能违抗? 毫不顾虑他们之间有一层弱不禁风的师徒羁绊,睡都睡了,还能有假? 再说了,不过是携带神魂罢了,只要不是被重明夺舍,他这人还是自由的,他想杀戮便能杀戮,他愿放纵便放纵,修至高位若不能得一个恣意洒脱,他又何苦咬牙受尽百般辛苦也要登仙? 他从卑劣之身一路厮杀,不过就是求一个无人敢犯。 想通之后,翻身上位的喜悦终于将他心尖郁郁冲淡了点,是吧,哪怕最后再落魄,他也要拖着玄兮一起,原本还因自己身份微贱而心存自卑,此番则根本不用担扰此。 若他心悦于己,浪迹天涯生杀予夺,也可潇洒恣意;若他要再杀自己一次,那便在他的剑未抵自己身体之前,先杀了他。 倏然已至不周山脚,天空乌云密布,是魔气汇聚凝成了实体,芥茗仰起头微微眯眼,几乎可以看到云中的污秽魔物,有形无形,统统借着东风,刮上了不周山。 “真是好气魄,杂碎们也敢跟着来闯不周山。”芥茗冷冷一笑,眉间朱砂鲜艳欲滴,他双掌瞬间化出双刀,猛地朝山顶疾驰掠去。 双刀不同于以往的玄色暗沉,如同先前法剑一般,受到芥茗体内充盈法力影响,竟有一刀雪白一刀玄黑,正映衬了他体内的仙魔之力混杂交错。 芥茗眼尾魔纹斑驳,周身也含着魔气,竟如同一张通行证,令他上山一路无阻。 直到他看到一抹熟悉身影,脚步倏然顿下,青鸟立在不周山顶,手携烛龙之眼,眼底阴霾不输密布的乌云。 巨大的龙尸横躺在山巅之前,最高峰上的阵法光芒闪烁,那是踏入昆仑的法阵,此刻守卫的烛龙已死,可见昆仑已被入侵。 青鸟一身青袍早已血迹斑驳,此刻看着芥茗到来,毫不意外地笑了笑,温和道:“芥公子身上的魔气可还压得住?” 芥茗皮笑rou不笑地抬眸看他一眼:“不牢你费心,光是阻止这批乌合之众攻上不周山,恐怕就够累的了吧?” 烛龙以眼照亮不周山,此刻拿捏着烛龙之眼的青鸟有一种假意的圣洁感:“还未等来芥公子,青鸟不敢言累,如今芥公子已是我魔宗一员,可否要随我一起去看看昆仑之上,我们魔宗难以窥见的盛状?” 芥茗面无表情,青鸟似是想起什么,摇摇头笑道:“说错了,芥公子乃重明仙尊转世,哪像我等于污泥中诞生的魔宗之徒呢。” “阴阳怪气可说够了?”芥茗昂起头举刀向他,“东岳帝君已在昆仑了?” 青鸟含笑点头:“恐怕已经到了瑶池。” 芥茗二话不说,提刀便上。 东岳帝君身份矜贵修为高深,既然宁封子当日能看出自己身怀魔气,东岳帝君也一定能看出,而东岳帝君又为何不和他提及? 正好今日,一同了结了这混乱的前生。 青鸟一笔绘出万千妖魔,带着血的气味朝芥茗呼啸而来。 芥茗两刀开路,眼底通红,一头扎进汹涌浪潮之中,浩淼之气激荡,每一刀都带着划破苍穹的仙魔之力。 黄粱一梦召出来的妖魔含着极大怨气,无血,却有墨,芥茗眼神一紧,飞身避过如血飞溅的墨汁,冷笑道:“似曾相识啊,我曾于柴桑城灭过一只墨妖,修为不高,怨念极深,恐怕也是你的手笔吧。” 听闻墨妖已死,青鸟眼中流露出一刻空寂,似抱憾,又似哀怜,而素有感情最后化作一抹淡笑:“青鸟不才,修为虽不算太高,但cao控心绪还是不难做到的。” 芥茗两手推刀身如游龙,抽身一瞬眼神森冷:“看出来了,没个揣测cao控心绪的能力,如何能在剑势宗这种修仙之地盘踞许久。” 青鸟所站之处因有烛龙之眼而唯一光亮,含着一丝悲天悯人般的微笑,笔尖之力铿锵:“仙尊重回瑶池,气势确实比之在剑势宗的时候强上许多了,奈何物是人非,在这不周山前,不再有爱徒相迎,不再有仙友陪同,如此孤独,何不同我主重归魔宗,你们才是天上地下,唯一的亲人。” 芥茗一刀劈开一条血路,周身魔气流溢的比任何魔物都要凶狠,他看着青鸟,冷然笑道:“从黑水开始,你想得到的就是我的身体。” 青鸟面无波澜,点头承认:“不错,因为我主太过想念你。” 芥茗一个转身横劈方圆百里,气势开合,远远凌厉于他渡劫前。 “你主是犼,后卿就是犼?”芥茗眯眼轻嘲,能和重明鸟相互称为亲人的,除却上古四大神兽,不再有他,而毕方肯定被排除在外,那剩下的便是在无上黄帝时期就叛乱的犼,还有一直消匿无踪的应龙。 然而应龙的一只角也被融入他的身体中,若是青鸟之主为应龙,他定然也是会有感应的。 青鸟眼中笑意更深:“仙尊还能记起我主,看来离重见之日已不远了。” 芥茗受不了他一副望眼欲穿的架势:“看来今日,后卿并未来瑶池,你费尽心机攻上昆仑,只是为了给东岳帝君做嫁衣?” 青鸟看着周围的所有魔物都被他屠戮干净,轻轻垂目叹了口气:“东岳帝君是我主知己,能助帝君,是我等福分,”他将烛龙之眼狠狠捏碎,血光被黄粱一梦缓缓吸收进去,“想不到这些开胃菜,竟不能在仙尊手下活过一盏茶。” 芥茗听他一口一句“仙尊”,心中烦闷更甚,举刀反问道:“怎么,开始不是还说要与我一同入瑶池观赏盛状吗,现在却要同我刀剑相向了?” 青鸟提笔扬眉:“因为我判断,仙尊大概是不愿与我一同进去的,既然我们之中只能进去一人,那我希望,还是自己吧。” 芥茗轻啐一声,举刀飞起! 青鸟韬光养晦盘踞凡间数百年,唯一出过手的几次都毒手尊前,芥茗双刀挥舞,刀光激昂朝青鸟袭去,青鸟面无惧色,一笔空白画卷凭空挡下这蛮狠的刀光,看的芥茗冷笑连连: “手段这么多还要依靠在玄兮身边,躲在剑势宗里说什么不愿入世,真是笑话!”刀如飞花,又绝非简单的刀法,每一招出手后都带着狠辣的法力,不出片刻,原本只是沾染了魔气的不周山草木,已被芥茗牵连了个断子绝孙。 青鸟抿唇不语,笔尖绘出的画卷更加斑斓,竟都带上了凄惨绝烈的色彩,芥茗刚想召出洞冥灯保守本心,发觉还是召不出灯,不禁咬牙暗骂了一声,收起双刀,双手燃起毕方之火,引燃整片山巅。 青鸟神色猝然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