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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你哭什么?别搞脏我哥哥的车!” “哥哥?” “对啊这是我哥哥的车……喂喂喂,我哥哥哪里得罪你?!” ? 7 玩到半夜才回家,陈蕴清刚走上楼梯,廊灯就被另一个人亮起。 陈迦南穿着舒适休闲的居家服站在楼梯最上层。 “这么晚回来,”闻到一股不寻常的味道,他皱眉,“你喝酒了?” 陈蕴清点点头,她头晕,不想跟他多说,绕过他往房间走。 他追过来掐住她手臂,表情不虞,但声音克制得仍算温和:“去我房间。” 陈蕴清回头:“哥哥,我们是兄妹。你说过,兄妹是不能一起睡觉的。” “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 “那我现在听咯,十五岁,长大了嘛,要懂事。我现在改错是否来得及?” 陈迦南掐进她手臂,骨节用力得发白。 “不要任性。” “又说我任性?我要跟你睡觉是任性,你大半夜叫我去你房间就是政治正确?哥哥,你这样双重标准很让我为难你知不知道?” 陈迦南顿一顿,“阿蕴,让人为难的一直是你。” 陈蕴清吸一口气:“好,那我以后敬爱兄长,不会再让你为难。” 凭什么进退的摆渡永远在他手里,她也会委屈落泪的啊。 “阿欣,我要谈恋爱!” 卓欣然用不信任的眼光看她:“你哥哥答应你了?” “我谈恋爱为什么要他答应?” “你不是最听他的话,而且,你不是想同他在一起?” 陈蕴清顿时阳痿:“没有,我们暂时决裂了。” 卓欣然敲她脑壳:“你发什么神经,昨晚耶稣又光顾你?” “他说我没谈过恋爱,不懂什么是爱情,那我就懂一懂嘛。” “哦,我知道了,你的脑袋肯定是被佛祖开过光。” “卓欣然,我跟你讲认真的!” “我也跟你讲认真的,我劝你好好学习,等你变成女强人杀回来,管他几个哥哥乱不luanlun,都要做你裙下之臣。” 陈蕴清歪脑袋看着她奋笔疾书的模样,突然笑出来:“可以嘛,我们的吊车尾卓小姐终于有点觉悟了,我让你一节课的自习,给你机会赶上来。” 陈蕴清趴在桌上准备睡觉,忽而想起一件事:“他今年连生日礼物都没有给我。”真的好委屈啊。 在电视上看到自己的家人是什么心情,陈蕴清第一次感觉到,当她端着餐盘坐在餐厅,看到旁边的电视机上正在孜孜不倦地播报着某女明星的绯闻时,餐盘上那一堆美食都变成了卡在她喉咙的花岗石。 这样的新闻她连看了六天。 陈迦南没有跟她解释过。 当然,也不需要解释。 他只是照例在他的外套上留下女人的香水味,而她照例每天拦住菲比检查。 第七天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个客人,黄淑姳。 看见她,黄淑姳温柔地打招呼,在曲折拐弯地关心过她的学习后,她终于问起她的哥哥:“他最近可好?” 她的哥哥,她的不属于她一个人的哥哥,在她之外,同样牵动着许多女人的芳心。 在她自私的占有行为失败之后,还会有无数女人前仆后继,甘之如饴地重复着她的失败。 陈蕴清无比落寞和挫败。 “他很好,他好像有了新女友。” “jiejie,你也会关注娱乐新闻吗?” “你也是为他看的吧?”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同那个大明星在一起吧。” “他从来没有带过女人到家里,可她连我的生日会都来了。” “jiejie,你别伤心,哭一哭就没事了。” 陈蕴清觉得自己又懂事了许多,她都能忍着心痛安慰别人了。 周末,蒋怀东又约她出去玩。 他问起卓欣然想去哪所大学。 “她啊,她可能想出国。你也知道她爸爸在英国,她很早就想过去。” 蒋怀东略一思索,问她:“那你呢?” “我想留在本地。” “为什么?这里这么乱,前两天畎口又有黑社会火拼,死了好多人,我哥哥说警察都管不住。” “我想留在这里。” 反正,陈迦南会保护她。他会拿命保护她,这点她从不怀疑。 “不如你跟我去美国。” “跟你?” 蒋怀东避开她视线,故作轻松:“我爸妈说海港城太乱,过几年北方佬过来,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还是趁早移民好。” “你,”他顿一顿,“你要不要跟我去美国?” 陈蕴清笑起来:“你开什么玩笑。” 蒋怀东认真地看着她,陈蕴清渐渐也认真起来。 “我不走,我哥哥在这里。而且这话你不应该来问我,蒋怀东,你脑袋被人灌浆糊了。” 陈蕴清在家门口和蒋怀东拉扯的时候,陈迦南正好看见,然后他看到他上前搂住她,她挣脱了几下没挣开,他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话,她渐渐平静下来,他维持着抱她的姿势又说了几句话,这才放开她。 他与她挥手道别,她转身进了家门。 两辆汽车擦肩而过,陈迦南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玻璃后年轻人兴奋的脸庞,直到再也看不见。 “小姐居然谈恋爱了!”阿标一拍脑门,醍醐灌顶,难怪她前些日子那么暴躁易怒,原来不是来月事,而是少女怀春。 阿标咧开嘴笑了笑,一瞥后视镜却是被冻住了表情。老大的脸黑得简直要杀人。 陈蕴清回到家,发现客厅的案几上放着几张照片,菲比告诉她那是照相馆送来的全家福,好几张,晚些时候要送到各家长辈那里去,人手一张。 “菲比,你有没有看到我的披巾?” “什么披巾。” “就是带菱形图案的那条,藏蓝色的。失踪好多天了。” “没有,小姐。” “好吧。” 陈蕴清跪在地上挑拣照片,她发现每张照片都一样。她和陈迦南肩并肩站在第二排的最右边,他们离得很近,主要是他身体侧向了她,有些背向人群。 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平时惯常冷峻的眉目线条也显得柔和,倒是她,有些不开心的样子。 陈蕴清举着照片看来看去,觉得自己看起来虽然不太开心,但也称得上冷美人,便满意地拣走一张上了楼。 关门时刚好听见楼下大门打开,她把自己摔进床里,举着照片又看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因为陈迦南那细微的一侧身,他们俩和其他人仿佛在两个世界里,换句话说就是,就是……如果把别人遮住,他们俩四舍五入一下就可以算成一张结婚照。 她把照片裱起来,放到了书架上,开始回想傍晚在家门前,蒋怀东同她说的那番话。 …… 陈迦南躺在床上,脑袋里翻来覆去都是挥之不去的陈蕴清,她和别人站在一起,她被别人抱在怀里。 从小到大,这个家里除了已逝的mama,就只有他抱过她。 他记得她躺在襁褓里转着眼睛动着小手指的模样,记得她慢慢吞吞四脚爬地的模样,也记得她撞到脑门,红着眼眶奶声奶气地求他“哥哥,呼呼”的模样。 爸爸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