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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大户人家厅堂大小。 再抬头一看,头顶已无山石覆盖,日光从交错繁杂的树叶间隙洒下来,落在他们脚下的枯叶上。 晏无师道:“就这里罢,雪庭只道我们会在山下树林躲避,绝对想不到我们会上山来。” 沈峤一直提着的心神方才松懈下来,但随着而来的不是放松愉快,而是弯腰吐出一大口血。 那是刚刚在与雪庭交手时就受的内伤,后来带着晏无师一路跑,他的胸口始终疼痛难当,却又怕一张口便xiele那口气,所以连说话都不曾,直到此刻。 天下排名前三的宗师级高手这一掌,不是谁都能受得住的,沈峤以功力尚未完全恢复的状态,能与对方交手这么长时间,还能带着晏无师逃跑,全凭他尚未完全纯熟的“剑心”境界,但境界用于剑上,不可能如同内力真气一般绵绵不绝,所以早在交手之前,沈峤就没有想过要与雪庭禅师血战到底,而是做好了随时撤退的打算。 要想从雪庭禅师眼皮底下离开并非易事,尤其还在带着一个“包袱”的情况下,但沈峤偏偏做到了。 很明显,两人之前虽然没有就撤退问题深入交流过,但晏无师必然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所以两人无须言语,便能在达成默契与共识。 伴随着这一口血吐出来,沈峤头晕眼花,几乎连站立的力气也没有,功力耗损过度又受了内伤的后果,就是双目一黑,耳边嗡嗡作响,直接往前栽倒。 晏无师自然而然将他抱住,一面还笑道:“阿峤,我知道你喜欢我,可也不用这么急着投怀送抱啊!” 他的声音有些中气不足,明显也是受了点伤,但毫无减损晏宗主话语里的肆意调笑。 话刚落音,沈峤又吐了一大口血出来,几乎半个身体都靠在他的臂弯,面色苍白,奄奄一息。 晏无师啧了一声:“不会这样就被气得吐血了罢?” 沈峤自然不是被气得吐血,但他也没力气反驳,只软软道:“我们走了,吴伯和阿轻他们会如何?” 晏无师:“雪庭不是桑景行,他毕竟还要挂着佛门的脸皮,又知道拿那两人威胁我也无用,自然不会做无用之事。” 沈峤点点头,血迹沾在唇上,更显唇色冷白,鲜血殷红。 晏无师伸出拇指,将他唇边残血揩去。 沈峤胸口闷痛难当,连呼吸都放轻了,根本无法再集中精力关注身外事物,连感官都变得迟钝起来,猝不及防被对方塞了一小块东西入嘴,又被对方捂住嘴巴不准吐出,他瞪大了眼睛,身体已经先理智做出反应,将那块东西吞了进去。 喉咙干涩发疼,差点没被噎死,他剧烈咳嗽起来,牵动内伤,连眼睛都洇上一层湿润。 “玉……苁蓉?” 第75章 晏无师语带诧异:“你又没有吃过,怎知是玉苁蓉?分明是毒药。” 沈峤虽然受了内伤,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但毒药和补药他还是分得清的。 “玉苁蓉只能治外伤,于我没有太大用处……” 方才雪庭一掌将他胸骨打断一根,现在呼吸起伏都觉得刺痛不已,但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种外伤已经算是三不五时的常事,尤其沈峤与昆邪一战之后,受的伤更是数不胜数,断骨头之类的根本不足一提,比较麻烦的还是内伤。 晏无师懒懒道:“那你吐出来好了。” 那东西已经被沈峤吞入腹中,哪里还能吐出来? 事实证明跟晏无师打嘴仗是完全无用的行为,沈峤索性闭上嘴,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他并没有睡多久,即使闭上眼,身体也总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警戒状态,醒来的时候才刚刚过了晌午,再看四周,晏无师已经没了踪影。 晏无师独自走了?这个想法从沈峤脑海浮现出来。 他勉力坐起身背靠石壁,尽量不牵扯到伤口,湿润藤蔓从头顶垂下,水珠滑落在他颊边,带来冰凉的触感。 胸口原本的刺痛化为隐隐作痛,可见玉苁蓉还是起了作用的,沈峤盘膝运功疗伤,一周天之后,体内真气在全身流淌,为四肢百骸带来暖洋洋的酥麻感,连带内伤的伤势,似乎也有所好转。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山洞通往洞口的狭道正好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沈峤没有起身,因为他从步伐节奏听出了来人的身份——自从眼睛坏了之后,他便有意训练自己的耳力,甚至琢磨每个人步伐上的细微不同,时日一长,他的耳力比寻常习武之人还要更敏锐两分。 果然是晏无师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串麻雀。 沈峤:“你出去过了?” 晏无师嗯了一声:“把你的山河同悲剑借我一下。” 沈峤自然不会认为晏无师拿剑是为了杀自己,他将寸步不离身的剑递过去,一面问:“你在外面没碰上雪庭罢?” 话刚落音,他就发现对方拿了自己的剑,居然是用来给麻雀剃毛。 “你作甚!”沈峤怒道。 晏无师奇异反问:“你吃麻雀连毛吃的?” 沈峤气血翻涌,差点没又吐出一口血:“那是师尊留给我的山河同悲剑!” 晏无师好整以暇:“阿峤何必动气,小心吐血。祁凤阁在你心目中如同天人,可他毕竟还要吃五谷杂粮,便是他背着你用着这剑刮胡子,你又怎么知道?” 说话间,几只麻雀的毛都已经被他剔了个干净,难为晏无师提着一把长剑,居然也能举重若轻,用出匕首的效用来。 他又将剑放入溪流中,洗刷掉沾在上面的麻雀毛,方才还剑入鞘,送回沈峤手中,还用冰凉冰凉的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好啦,祁凤阁死了那么久,就算你真拿着这剑去刮胡子,他也不可能跳出来骂你。剑在心中,不在身外,也只有你会这般宝贝,看看人家郁蔼,那‘君子不器’被我折了,人家二话不说直接换了把新的,也没见他跑去祁凤阁坟前嚎啕大哭罢。” 沈峤已经气得不想和他说话了,得亏刚刚才运过一回功,不然真要呕血了。 晏无师心情倒似不错,找了块干燥地方,堆点枯叶树枝,点了火折子,把麻雀串起来烤。 不一会儿,焦香四溢,飘散开来。 他扭头朝沈峤望去,对方正闭目运功,侧面白玉一般,在日辉之下绽露温润光华,青色衣领将一段线条美好的脖颈包裹其间,在近乎禁欲的清冷之中,又透出一丝几不可察的温软。 晏无师平生见过的美人不计其数,其中不乏作态若高岭之花凛然不可侵犯的,可却从没有人能像眼前这人一般,闭目宛若神佛,睁眼则有三千红尘温柔。 正想到这里,沈峤便睁开眼睛:“等夜深人静时,我回去看看吴伯和阿轻罢。” 晏无师泰然自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