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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瓦里安信誓旦旦地：“这项调查我肯定会成功完成。但是万一我的飞船在回来的路上发生了跃迁事故……你的后半生都会很后悔今天没有和我表白心迹的！”

    安德烈想了一想：“联邦成立以来，数千年间，无数探险者们不死的精神和你同在？”

    瓦里安的嘴角仿佛抽搐了一下，非常顽强地念完他的对白：“嗯。我也会想你。”

    飞艇很快降落在停机坪上。

    瓦里安没等休假批文发下来，径直走向他的飞船。

    此时距离他到达O星正式打开S级地图大约一个Z星日。

    ******

    不远处的“糖果号”上。

    苏格刚一进门，被满室嘈杂的人声吓了一跳。

    船舱里飘满投影屏幕，正在播放飞船系统自带的几部影片。

    一只看起来迟缓笨拙的维修机器人坐在玛姬的便携式懒人沙发上，用低沉的声音和他打招呼：“这位施主，我看你印堂发黑，色衰爱弛。恐怕不日即会有血光之灾，望施主多加小心……”

    很奇怪的，在这样喧闹的环境里，他依然能清晰地听到维修·圆球·机器人（以下简称圆球）略显沧桑的声音，好像它就在耳边似的。

    苏格一头黑线地照了张自拍，镜头里的人确实有些没精打采萎靡不振的：“昨晚看了会儿星图，睡迟了。你今天很奇怪诶，是中病毒了吗？”

    圆球关掉投影屏，用正常的，有点儿像苏格的声音回答道：“不是。我这两天闲着，看完了你文档里的。刚开始看电影。”

    苏格想起那个号称初级调查者必备的足够看到飞船报废的资源包，里边有几十G海量。他存好了文包，但一直没时间看。半个月不到，他已经忘记储存点了。既然圆球知道在哪，正好一会儿翻出来看看。

    苏格坐在导航椅上设定好目的地，打开飞船系统的休闲盘：“在哪个文档？”

    圆球为他指明路径。

    苏格从两百多万文件里捞出一本来打发时间。

    他这一次的任务是记录一个不稳定恒星的德尔塔磁暴的数据。一件需要耐心的清闲事情，也是他迄今最喜欢的调查。

    苏格喜欢星星。他加入调查者组织的原因就是想在星际间四处游历，拍摄美丽的星图。

    他从昨天上午接到这份任务书就开始兴奋，想着记完数据还要拍星图。有些手痒的苏格拿起了他最崇拜的摄影师的作品集，沉浸在色彩绚丽的星球近景中。

    一看就是半宿。

    后果是他现在盯着满屏文字，精神散乱得能跑马。苏格放平了椅背准备小睡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是飞船维修机器人啊，怎么会闲着来看我的？”

    圆球淡定地：“我是一个非常智能的机器人。”

    苏格十分警惕：“你一定是中病毒了！Reset！”

    圆球强词夺理：“我是人工智能，不是人工智障好么？”

    苏格无理取闹：“你不听我的话去Reset。你到底是谁？”

    圆球：“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在很久很久以前，我是蓬莱灵境里的一株小草。在我生长的那片山上，木材济济。有许多树精吸收天地精华，达成大圆满境界。比如说茺蔚子、无患子、余甘子、使君子、金樱子、女贞子、石莲子、五味子、山苍子、蛇床子、葶苈子、沙苑子、青葙子、急性子……他们虽然性格迥异，却都是精神矍铄、未卜先知的慈祥老妖。我们这些傻傻的小妖怪有什么不懂的事情，都喜欢跑去问他们……还记得在我下山游历人世之前，和隔壁山头的一只雉鸟精起了矛盾……”

    苏格打了一个漫长的哈欠：“所以你的名字是？”

    圆球迟疑了0.000001秒：“隔了这么久，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我记不清了。”

    苏格：“多久？”

    圆球这回没有犹豫：“隔着八十三万六千六百大千世界，和一百二十万二千六百六十六个吉光片羽般的小世界。每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不方便计算。有些世界很不稳定，我才刚刚开始穿越过去，还什么都没弄清呢，就坍塌了。”

    苏格脑子有点糊：这加起来不就是两百万多点儿吗！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呢？

    圆球：“但也有一些世界是很繁华喧闹的。像我去的第二个地方，是一块魔法大陆，有点灵根的孩子都修炼魔法，我虽然天资不好，但凭借着前世打架的经验，和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成为六大圣尊中唯一一名八系略通、魔武双修的大魔导师……”

    苏格撑着泛酸的眼皮：“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是怎么跑去第二个世界的。”

    圆球：“嗯。后来，我潜心研究空间魔法，掌握了终极穿越术的奥义，成功突破世界边缘的魔法禁锢，来到第三个星球。那是一个平淡静好的小世界，所有人都喜欢女主角……”

    苏格在他的絮絮叨叨的声音里睡着了。

    维修·圆球·机器人走到他身边，瞄了他一眼，翻出最新的任务书，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

    ******

    从Z星出发的另一个方向上。

    瓦里安也在飞船里仔细研究他的任务书照片。

    右上角印着半个没拍进解密时间的密级。

    任务说明大概是这样的：

    在距离Z星数百亿光年之外的遥远地方，有一个很普通的旋棒星系。星系里靠近星核的地方，有一颗具有高度智慧的文明星球。那里的人们热爱和平，拥有星外近程武.器，但并不热衷星际探索。（难道是缺乏原料？瓦里安小声嘀咕道。）

    联邦遵循友好合作，共促繁荣的外交理念，邀请对方以独立自治星的身份加入联邦，开通贸易，并许诺给予适当帮助。

    但O星方面一直没有回复。（可能是发错人了？或者他们没看懂？瓦里安幸灾乐祸地揣测着。）

    发布任务的雇主要求他们查明对方不回复的原因，促进双方建交。

    瓦里安淡定地忽略掉后六字。他不辞辛劳不远万里地跑去O星的行为本身就非常促进建交。

    总的来说，这任务看起来不很困难。

    但瓦里安坚信它不是这样单纯的事情，并且祭出严谨慎重的排雷精神，寻找O星的背景资料。

    比方说，这颗行星的基本参数：重力、地理、资源、气候、生物、风俗等等。

    比方说，O星上的本土智慧生物是一种类似巨大蚂蚁的昆虫，能够使用电磁能源和生物质资源。此外，由于星际大跃迁时代探险者们到处乱跑的缘故，那里也生活着少数不使用通用语言的原住民。

    比方说，那些探险者们刚刚降落在O星上时，不能适应成分复杂的空气。一名被后人尊为“福神”的，富有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