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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出生起,就没见过哪个人可以把自己老大骂成这鸟样,还有那些平时不怎么好管的小弟,一个个低着头,天啊,不会是在自我检讨吧。好几个嫌弃地看着自己的衣服,那个被说偷拍老大的小兄弟已经嫌弃地把手机关机,揣进口袋,眼泪都要下来了。 可惜呀,陈彦一到,女人突然不骂了。 气势弱了很多,看到陈医生,一秒钟就从一个彪悍村妇变成了小鸟伊人。 那眼泪吧嗒吧嗒的,一松手,随便把老大往床上一丢,捂着眼睛就蹲下了,还呜呜呜地哭。 真是演技赞得没话说! 也不知道女人的家人知不知道。 “这个——” 突然,病房里安静了下来。只有女人大声地哭泣声,还有几个不怎么敢呼吸的小弟微弱的呼吸声。 陈彦看到白色的病床上一滩血渍,看了看挂了一半的盐水,看都没看四仰八叉被花姨折磨得差点又昏过去的司徒晟,径直去安慰花姨了。 那声音温和的,就像早上九十点钟的太阳,温柔的,特别有安全感。 “花姨,先不哭,先告诉我是怎么了?” 花姨哽咽着,抬头要说话,结果眼泪断线一样地蹦出来更多,只是呜呜呜呜——地控制不了地呜咽。 陈彦心疼花姨,拍了拍女人的背安慰了会儿,站起来随便指了个小弟问:“你说,怎么回事?” 那个刚被花姨骂说没良心的小弟叫凯子,是所有人里年纪最小的,看到好看的医生长手一指,看了眼人,脸先红了:“呃……老大早上醒来……说自己疼,要止疼片……然后花姨说没有……其实我们老大真的不容易,昨晚一晚的手术,老大也最怕疼了,真的不能怪老大……” “说重点。”陈彦皱眉。 “呃,然后老大不高兴,说肚子饿了,要吃鼎泰丰的小笼包……老大每天早上都要吃鼎泰丰两客猪rou小龙加两碗小馄饨——” “重点。” “哦,花姨说没有,老大不高兴,然后……呃,我们就吓了吓花姨。花姨还是说没有的,要给老大换吊瓶。老大不肯,就推搡了起来……然后……针头歪了,流了好多血。” 陈彦大概猜到了前因后果。 只觉得昨晚被送过来要急救的司徒晟是个大麻烦。 居高临下地看着被花姨收拾过的人,陈彦没什么好脸色:“你昨晚送去市里做的手术。半夜你尿了两次,花姨给你换衣服擦身,你丁丁几寸几两花姨都清楚,她照顾你一宿没睡,花姨家里还有个八十岁的婆婆没有人照顾,你不知感恩就算了,还恶语伤人,是你不对。先道歉。” 司徒全身头疼,刚被女人□□完,又被个年轻的医生像小学生一样的教训。 换成平时,司徒早就cao家伙把人全灭了。 偏偏现在自己——真是落魄的狮子不如狗呀。 司徒也认识“韬光养晦”这个成语。现在绝对不是硬来的时候,等他好了——哼哼…… “对不起……” 司徒当场认怂。 整个木乃伊一样地*地躺在那里,朝着天花板说。 “呜呜——”花姨根本没理他。 “你们,和花姨道歉。”司徒继续怂着。 “花姨——对不起——”一群小怂货,到底是被司徒□□地很不错,齐声声的叫得很响,各个90度大弯腰,整个日本人附体。 “哎呦——”花姨这辈子哪里受过这等道歉。 其实司徒道歉的时候她就好了,看到一个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和自己鞠躬道歉,自己先不好意思。抹了把眼泪,站了起来,一秒钟就和没事儿人一样的,还扬起个笑容:“不就是小笼包和馄饨嘛,镇口就有的卖,我给你们买点去。” 说完就在数人头,生怕把谁给饿到了。 机灵的龙九一看,哪里肯让花姨亲自去,推搡了半天,几个小弟屁颠屁颠地跟在“白衣天使”身后,拿了医院里的几个饭盒,去买吃的了。 病房里,剩下一个脑袋裹着纱布,手脚打着石膏的木乃伊和陈彦四目相对。 “花姨没坏心。你别往心里去。” 陈彦去门口拿了白大褂披上,给司徒换了新的吊瓶注射器,拉过司徒那个肿的老高的左手看了看。 “有点回血,一会儿就好了。自己忍着。”陈彦把铁盘子里的倒翻了的碘酒扶了起来,用棉签沾湿了,在木乃伊肿的像小笼包的手上找合适的静脉。 手背不行,手腕这里可以。 “这个药里有止疼的药效也是消炎的,乖乖挂完。不要再尿裤子。”有人嫌弃。但是手温温的,细细的,摸过木乃伊手的时候软乎乎。 司徒晟其实有点晕针,于是也不去看自己比小笼包子大了好几圈的爪子,去看那个漂亮的医生。 昨天疼到姥姥都不认识,也没看清脸。 今天看清了,还别说,说话声音好听,而且,小脸蛋长得—— “医生,你真……”司徒晟发自肺腑的一句:“美你麻b!啊——” 得。 美人果然不好惹。 陈彦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好好的针头整个随意地扎在司徒的手腕上。 又是一大滩血。 mlgb! 木乃伊没有一点行动能力,生怕医生直接把他弄死了,只能在心里疯狂骂人。 然后,湿哒哒的棉签和针头直接就往他脑门上戳了过来! “美人,饶命!”司徒晟眼睛一闭,觉得自己风光一世,死前刚被个农村妇女看了丁丁,还被细不拉几的针头给戳死,真是…… 让你嘴贱,让你嘴贱。 “嘶——” 有皮肤被刺破的感觉。 脑袋上一下子凉飕飕的。 然后有温热的手固定住他的脑袋,然后是胶布的撕扯声,脑袋上被黏上了什么东西。 “果然脑袋的血管比较好扎。别乱动。” “……” 司徒听到陈彦走远:“第一次扎竟然两次就成功了,手气真不错。” 那人像刚扎了两个白萝卜一样轻松无所谓。 “我草——”司徒晟觉得自己又要尿床了。 ---------------- 镇里的另一头,傍晚时分。 齐骥揣了个小包裹从外面回来,没看到陆离,也没看到那辆破助动车。 问了秦妈,秦妈只是摇头。 天边,黑云压了过来。 天黑黑,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