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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写得惨不忍赌的。 直至二哥宣佈散会,子吟才恍然醒悟过来,他看着纸上文理不通的字句,实在是羞愧难当,甚至是议程最后谈的甚么议题,他都是没有听进去的。 「武书记,你写的甚么啊?」坐在旁边的年轻书记官瞄到了,就感到十分惊讶,因为武书记的记录,一直是做的十分有条理,是他们后辈们的楷模,「甚么是大砲三颗?方才参谋长提的…是三门吧?」 「……嗯……我一时走了神……」子吟应着,就连忙删去那字,重新的誊写。 小魏虽不坐在旁边,然而方才从三少帅进来,他也是不由多留意着武书记的反应,此时,就不由凑上前,小心翼翼地道,「武书记…这个,刚才是程团长说的……不是吴团长……」 「武书记…你昨儿才出院吧……可是身体还有不适?」 「欸………」子吟便一脸尴尬,连忙覆读自己所记的文字,他却是没注意,小魏的目光一直流连在他的脸上,欲言又止,彷彿是知道了他分神的理由。 怒洋在议席上,从发现子吟以后,就一直等着散会,要和丈夫单独的谈话,谁知道他看到的,却是一群年轻男子,簇拥着他的丈夫嬉笑的谈话。 这场面,在书记处是时常出现的,因为武书记的亲和,使他受到许多年轻书记官的亲近;然而看在怒洋这位妻子眼裡,简直是不像话。 他看子吟被那些青年包围着,还腼腆的回应,彷彿是没有把自己这阔别个月的妻子挂在心上似的。 怒洋刚刚升起的激荡,在一瞬间便都冷了,他就站起身来,二话不说的往会议室外走。 ☆、第四百九十七章、合好 第四百九十七章、合好 子吟改好手下的笔录,抬头往议席上看去,发现妻子已经走了,他吃了一惊,顿时左右张望,正好捕捉到对方的身影,刚走出那会议厅的大门。 子吟忙就站起身来,追着妻子而去,竟是自己手下的笔录,也都顾不得了。 「……劳烦你们把我的东西带回书记处去……」子吟略下了这句话,便就跑出会议厅去,此时先走的军官们,已在营裡四散,有正在交谈的,也有等着汽车,要回自己团裡去的,子吟着了慌的左右张望,好不容易找到妻子的身影,便就急步跑上去了,紧紧拉住妻子的手。 怒洋脚步一顿,从刚才听得后头杂乱的脚步声,他已是隐隐的有些预感,然而当他的手真被攥住了,表情就有些凝滞。 「孃儿﹗」子吟的声音,就从后低低的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怒洋并没有动,只是淡声回道:「……武院长,大庭广众,你这是要干甚么?」 子吟听着妻子这生份的称呼,喉头就凝噎住了,他就下意识的,双手紧紧挽住妻子的臂膀,只知道自己不能让他离开。 要真这么走了……他们夫妻,就真的再没有情份了。 「我想和你谈谈……」 怒洋站在原地,却始终没有把子吟的手挣开,他能感觉到丈夫的身体从后紧紧贴靠着,是久违的温暖,子吟那呼吸的起伏,都透过后背,微弱的传渡过来了。 说不想念是假的,然而表面上,怒洋却是脸无表情,他犹气着刚才那一幕,那些年青书记官的模样,彷彿他们都化为了无数个武子良,忝不知耻地纠缠着他的丈夫。 「我们…还有甚么好谈?」怒洋就垂下眼睫,淡冷地道。 「……有的…」子吟如今的身高,已经及不上妻子了,他就踮起脚、张开臂膀,恰好能把妻子的胸膛紧紧环住,:「谈…我们夫妻间的事。」 怒洋听着子吟犹是以夫妻称呼他们的关係,一颗心就如泡在酸水裡,几乎是要发涩了,他就深深的吸一口气,艰难地说出了下一句话:「……你还把我当妻子吗……」 子吟怔了怔,心裡只比妻子更加的酸涩难受,他就把孃儿抱的更紧了,深切地道:「……我甚么时候,不把你当妻子了?」 怒洋表情就有些怔然,在他们相处的这些年,确实都是如此的——生气、发怒的人,总是自己,而子吟不管事情有理还是无理,也都先一步服软讨好,他就是摆着个丈夫的态度,对妻子包容、呵宠,即使是现在……明明是自己的禽兽所为,害的子吟送院去了,然而伏低示好的人,却依然是子吟。 怒洋就讽刺的扯了扯唇角,无可否认,当子吟主动追来,说出这番软话的时候,他那积压着胸口的阴霾,便就略略的消散开来了,因为子吟还是爱他的——不管是发生了甚么,他们都是夫妻…… 这大概,也成了怒洋最大的凭藉,因为子吟爱他,才愿意为他,一而再的妥协、退让。 二人此时还聊不到正题去,然而从会议厅走出来的军官们就更加多了,看到三少帅和武书记抱作一团,便都投以耐人寻味的目光。这二人苟且不清之事,军裡许多人都是素有耳闻,听说这两口子,前阵子还打架打到送医去了呢……如今武书记刚出院,竟又在主营闹上了,有好事之徒,便都竖起了耳朵,要偷听他们的对话。 怒洋对这些目光,从来是不在乎的,然而子吟却是显得十分的不自在,他就紧握着妻子的手,带着点央求的意味:「怒洋……我们到一边谈去好么?……这裡…人太多了。」 怒洋沈默了一阵,终于才颔了颔首,让子吟带路。 得到妻子的应允,子吟就拉着他的手,走到那办公大楼裡,觅着个小型的会议室,能闭门安静地谈话。 怒洋进到这小房间裡,却是立在墙边儿不动了,他就默默看着丈夫,静待着对方开口。 如今没了旁人的目光,子吟却是能仔细地打量着他的妻子,看着那乌青的眼圈儿,还有苍白的脸色,子吟就不自觉伸出手来,抚上怒洋的头脸。 「孃儿……你最近是不是病了?」子吟就不安地问道。 怒洋感觉到丈夫温柔的抚触,就垂下眼去,隐诲地道:「只是睡不好。」 子吟的手轻轻划过妻子的脸颊、下巴,手心感受到那参差不齐的鬍髭,因为长期以女妆示人的关係,孃儿一直都是十分注重体面,每日要小心刮理鬍子、头髮也得用生髮油梳理整齐……然而现在,孃儿却是都不理了,就这般不修篇幅的,到军裡来露面。 子吟认为妻子不但是睡不好,过的也并不好,看着那眼白裡泛着的红丝,子吟胸口微微的揪痛着。 正如止戈所说,妻子是活成行尸走rou了。 子吟就抚着那微微札人的鬍髭,痛惜地道:「睡不好……是因为我吗?」 怒洋抿了抿唇,就直直地看向了丈夫:「……除了你…还有谁呢?」 子吟的心,顿时就给掐成一团,作起了闷痛,因为妻子一心一意,就只有自己的,就因为这一份痴,才要生出他们的折腾、纠葛。 子吟重重的吸一口气,就抬手把妻子紧紧拥进怀裡,他默默的瞅了对方一阵,便踮脚上前,贴在妻子的唇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