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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寂寞。 而这寂寞其中,或者、亦有二哥的成份。 就如子吟说的,俄国的一切,是真的都过去了。 白经国就握著子吟的手,「我明日再来看你,你好好休养,有甚麽需要,喊护士过来,不要逞强,知道麽?」 子吟轻嗯了一声,便道:「……对不住,偏偏在这个时候,我不能帮二哥的忙。」 「傻瓜,你入了白家的门,就是我弟弟。」白经国看子吟始终是蔫蔫的,大概是还记挂著三弟,在回府以前,便决定告诉他一个重大的消息——「昨天,美国人发来请函,想让华夏政府派代表出席华盛顿的会议……子吟,我想让你去。」 子吟听著,双目就微微的瞠大起来,他就有些踟蹰的开口:「华盛顿?……是美国的那个华盛顿吗?」 「对。」白经国便平静地与他解释,「原本这个,该是我亲自去的,只是我现在实在分身乏术,南京政府会派代表,但白家亦总得有人……我就认为,无论如何也只能是你了。」 子吟嘴巴开合了一阵,好半晌,却是带著点不安,「我……又没有留过学……说是从政…也是俄国回来以后才……」 「谁说得留学,才能做代表的?」白经国就仿彿很稀奇地问了,「你会说的洋语,可比留过学的人流利更多,还不是一种洋语呢。」 子吟就抿了抿唇,却是犹豫地道,这可是出使代表华夏,参加国际会议……责任太重大了。他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否这个能耐。 「政府官员,外国使者,许多人也会与你一道同行。」白经国能看出子吟的不自信,便就语重心长地安慰他,并又问道,「你就告诉二哥一句,你想去?还是不想去?」 子吟目光裡,便有著一丝动摇,大丈夫必有四方之志,他现在已经是站在白家和政府的高台上了,要说没有更进一步的抱负,是不可能的。 然而妻子,却是他心底最重要的挂虑。 「……孃儿…要更生气了……」光是跑上海、南京,妻子已是颇有怨言,这回却是隔著一个大洋的美洲。 白经国就微微垂下眼,只低声说:「子吟……舟大者重任、马骏者远驰。」 子吟沉默地做了一番思想的挣扎,良久,才一脸忐忑的道:「……这个会议…是谈的甚麽?我需要做些甚麽呢?」他得知道自己能否胜任,再去想是应答应与否。 「现在暂不告诉你。」白经国一听,便知道子吟是已经心动了,他却是揉了揉对方的头髮,故意留著个悬念:「你先好生休养,等你康复了,我们再来谈。」 白经国与子吟告别,便驾车回到白府,此时饭点早就过了,他本想著儿子独自一人,回来了又要撒娇喊寂寞的,谁知他才到府门,管家却是笑著道:「二少、你可回来了﹗何小姐正在客厅,陪沙赫少爷玩儿。」 白经国怔了一怔,便道:「何小姐来了?」 「对的,晚饭前就来了。」因为何小姐最近经常到府裡来,门房就以为今晚儿,对方也与二少帅有约。想到这位小姐极有可能要成为二少帅夫人,下人自都不敢怠慢,甚至是热络的迎接了。 白经国谢了门房的通报,便走到客厅去,见儿子正坐在沙发边上,靠著小矮桌写本子,这是孔夫子安排的作业,每天都不能落的。 何璧君梳著个整齐的髮髻、一身洋裙,姿态端庄的坐在沙赫身边,伴著他习字。 「何小姐。」白经国就浅浅的露出了绅士的笑容,语气却是略略的诧异:「我并没想到…你今晚还是会来。」 何璧君看到白经国,便站了起来,含蓄而温婉地笑了,「听说你今日事忙……我知道你让我不要来的……但想到家裡无人陪著沙赫,我就……」 「……谢谢你。」白经国目光柔和,在何璧君的眼裡,既是一位礼貌的绅士、亦是一位疼爱儿子的父亲,他就摸著沙赫的头髮,问道,「儿子,有没有想爹?」 沙赫抬头看了看父亲,便就突然放下了笔,紧抿住唇,缠绵的抱住亲爹的大腿。 家裡现在,大叔叔、武、不破、三哥哥统统都不在了,小沙赫觉得十分的难过,因为他最亲的,竟然只剩下马阿姨。 马阿姨不知是不是想念不破,见著沙赫,就会毫无预兆的骂他,骂著骂著、眼眶就红了,大概是借著他,装作在骂不破吧。 「папа………」(爹)沙赫就用俄语低声喊著父亲。 「欸……你这黏人的傢伙。」白经国能看出儿子在撒娇,便就一抬手,把小傢伙抱到怀裡,沙赫就很乖的伏在了父亲胸膛上,大眼睛却是始终不看何小姐的。 白经国就对何璧君温声的道谢,「谢谢你,我并没想到……你会特意过来。」 何璧君看著一脸温文儒雅的二少帅,就垂下眼来,正是个矜持的女儿家态度,「……能为您分忧,我是很高兴的。」 何璧君今日不请自来,以女子而言,实在是有些大胆了,然而他们交往,已经是有一段时间了,她就希望能更明白的表示,让二少帅知道她的心意。 白经国是明白人,然而面对佳人的示好,他却是浅浅一笑,就没再回话了,在客厅逗了儿子玩儿一会,便就命令他上床去睡了,说自己必须送何小姐回家。 「何小姐,我去开车。」 何璧君随在二少帅的后头,看著他为自己打开车门,又俯身上前,替她弄那安全带,二人距离较的很近,她心脏就乱了好几拍,然而二少帅是规矩人,他并没有藉此亲近自己,待安全带别好后,便就坐回原位,一本正经的开车。 何璧君就更喜欢他了。 何府座落在盛京城的另一端,每次何璧君到访,白经国也必定亲自把她送回去的,车子停靠在何府门前,便道,「何小姐……今天真的谢谢你,只是…下一次再有这样的状况,你就不要来了。」 何璧君怔了一怔,心裡登时就恪登了一下,她就有些紧张的问道:「……二少帅,是介意我不请自来了吧?」 白经国目视前方,语调却是柔和的,「不、只是我们还在交往的阶段,让你来看著沙赫,实在于礼不合,而且……对你的名声恐怕也不好。」 何璧君登时就理解了,因为他们现在还是独身的男女,二少帅是关心著她的名声,不希望有人认为,她是不顾女子的矜持、擅自登堂入室了。 何璧君就凝视著对方,她想自己再也不会遇到像二少帅一样体贴而出色的对象了,便就低声道:「……之前来的时候,沙赫都黏著你,可像今天这样与他单独相处,我就觉著与他亲近了不少……」她就垂下眼,说出下一句话时,脸上竟是在发烧的,「我想要为你分忧……」 白经国听著,便浅浅的扬起一抹笑,说:「我送你进去。」 二人的交往,是经媒婆介绍,白经国从一起始便袒诚自己妻子逝去、带著儿子的状况,若何璧君不接受,他亦不强求。 何家父母开明,女儿已届婚龄,却是让她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