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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说道。 云起抬手接了,复做一礼:“多谢师叔。”他的神识往芥子戒中一扫,然后皱起了眉。 洪荒长老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反应,不由一怔:“怎么?灵物有什么不对吗?” 云起抬眼,犹豫了一刻:“其中那株黄茎十叶的莲形灵物,可是帝心莲?” “是啊。”洪荒长老有些意外,继而一笑,“没想到师侄对这些灵物也有研究。不过……这帝心莲有什么问题吗?” 云起皱眉:“我记得外宗万书阁中记载,帝心莲性温,益补……味极苦?且年代愈久,苦味愈重……而这帝心莲每过百年,才得生一叶?” 洪荒长老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云起之前因什么而皱眉,着实有些哭笑不得:“云起师侄,这株帝心莲确实已有千年,若是入口味道必然不会很好——不过你也不要被苏师兄平日那副慵闲娇懒的模样蒙了,他吃的苦多了去,哪里会连这点都吃不下。” 云起神色一顿,眸光微沉地看了洪荒长老一眼,却没有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等洪荒长老告辞后目送对方离开,然后转身到了洞府门前。 他抬手欲要扣响石门,只是指节刚要触及,又顿在了那里——洞府内这半个多月都没什么动静,他冒然叩门传音恐怕会惊扰那人修行疗伤,倒不如进去看看情况,再决定是入是退。 思及此,云起放下了手,以神识包裹石门无声推开,而后走入门内,径直往苏叶子休憩的地方走去。 苏叶子的洞府不曾设下宗主洞府那般的异度空间,都是简单的峰内开凿,倒是休憩的地方不知打通了哪里的石壁,透下几米醺暖的日光,正正笼在那张石榻上。 云起隔着几十丈瞧见了那张石榻的时候,不由一愣——半个多月前还干干净净的石榻周围,此时竟然已经生出许多及腰高矮的草植来,草植之中间或还能看到几株初生的灵物,在熹微的日光中透着淡淡的灵气波动。 而那张石榻上的身影,反而被草植遮掩得影绰,只能隐约看见石榻中间似乎鼓起来一个圆圆的小包——盖着薄薄的衾被。 那形状有些奇怪,云起却也没多想,往前走了几步,欲要看清榻上人的现状。 等云起走到近处,再看向榻上,那薄衾之下裹出来的形状还真是不大的一团。没等云起反应过来,他视线里那团藏在衾被下面的小东西似乎警觉了什么,耳朵的位置微微动了动,有些奇怪地窸窣了几声,片刻之后,被子的边缘探出一只毛茸茸的圆圆的小脑袋来—— 雪白的毛皮看起来极软,微垂的耳朵动了动,两只湿漉漉的黑珍珠似的眼睛里还带着点迷蒙的睡意,探出被子的小脑袋转了转,呆呆地看向云起站着的方向。 一人一灵兽目光相触,同时呆住。 “吘呜……” 片刻之后,那只小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本来就不小的漂亮的黑眼睛睁得浑圆,低低地哀叫了一声然后嗖地一下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面。 回了神的云起:“……” 虽然此刻心里还尽是惊讶和不可置信,但在瞧见那灵兽掩耳盗铃一般的举动后,云起还是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怎么会是这样啊? 云起有些头疼地笑着——这一幕实在是太意外,意外得让他都一时淡定不下来。云起又忍不住抬眼去看被子裹出来那小小的一团,还有露在外面的小脑袋上支棱起来的毛绒绒的圆角耳朵。那灵兽似乎努力在分辨他这边的声响,耳尖时不时地轻轻抖一下,很久后都没听到动静才有点沮丧地耷拉下去。 云起止不住脸上的笑意。 ……虽然是这样,但实在太可爱了。 云起不禁上前了几步,弯下腰去,手抬到半空中。 他很想在那看起来就毛皮软和的灵兽的小脑袋上揉一揉。只是那灵兽似乎察觉了他的目的,原本就不大的一团,使劲缩了缩身子,连两只圆角的耳朵都折在两边紧紧地贴在脑袋上——努力装死。 云起见状手停在半空,低声笑出来。 听见云起的笑音,把脑袋拼命往被子里塞的苏叶子已经绝望了——他并没准备把灵态瞒乖徒一辈子,可也不能以这样一个毫无师父威严的呆萌形象揭开序幕啊…… 积威许久,毁于一旦——他以后还怎么在乖徒面前抬头……? 云起无奈地望着衾被下面的灵兽——看这势态,估计他若是不离开,对方要把自己闷到地老天荒也未必肯出来。 云起于是将手中的芥子戒放到石榻的一角,压着笑意低声道:“……师父,洪荒师叔之前送来了几株固本培元的灵物,不知道对您的身体是不是有作用。”——若是进来之前他还不怀疑,现在倒真的是有点拿不稳这几株灵物能不能对灵兽起作用了。“我放在床边,您自行取用,若是有什么不便,请师父吩咐,我会守在洞府外。” 说完,云起站起,回身往洞府外走去。 他刚走出去几丈,身后传来个闷闷的声音—— “……回来。” 云起步伐一顿,转回身来,看向榻上,那里坐着的已经是脸颊微红的苏叶子了——只不过兴许是刚从灵态转回,这人身上薄薄的白色衫袍在光下近乎透明,连身前两点粉色茱萸都影绰可见,衫袍没有束紧,有些松散,从云起的方向望去,那敞着的领口间羊脂白玉似的皮肤都裸露在他的眼底,同样勾着他目光的还有那双垂在榻边的修长漂亮的小腿,引得他很想伸手去…… “……”云起眸色一深,过了片刻他才垂下眼,遮住内里情欲翻涌,“师父。” 苏叶子自顾不暇,根本没察觉云起的异常,两颊泛着嫣粉,他轻咳了一声:“这件事……宗里只有宗主和婵娟知晓,不许外传。” 云起沉眸,一顿:“自然。” “……我没想瞒你。”片刻后,苏叶子轻声咕哝了一句。 云起一怔,想起当初那句“你们人类……”,继而眼底浮起笑意:“起初在宗主洞府,我一直以为是师父口误。” 苏叶子懊恼,继而拧着眉勾了唇角,这一笑带着些冬雪春融的隐隐凉意,“虽然为师本态非人,但无论如何都是乖徒你的师父。” 从苏叶子的笑容里看出些“胆敢反悔就剁了你”的味道,云起失笑,声线却平稳:“师父便是师父,和其他一切都无关。” “这还差不多。”苏叶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心头笼着的那点因事发突然措手不及而生出的羞恼终于淡去,他披着一肩散落的青丝仰起脸来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乖徒,“之前关了你很久,又让你把我背回了洞府——委屈了乖徒,乖徒没有怪我吧?” 提到这个云起难得沉了神色,“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您之前也说过的。”云起抬眸与苏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