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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一种无力感。 吃罢点心,沈月卿挥手结账,茶铺小二毕恭毕敬地等在一旁。 沈月卿打开莫修鼓鼓囊囊的钱袋,里面装的却不是黄金白银,而是特意磨的和元宝一般大小形状的石头。 沈月卿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我都能想象此刻莫修在赶往东玄时得意的表情了:“怎样,月卿,我送的大礼你还满意吗?” 这两兄弟,和罗寒罗厉一样喜欢互相坑呐。 “客官,这――” 茶铺小二十分担忧我们吃霸王餐,但沈月卿胸前的血红又太过惹眼,他也怕惹祸上身。 沈月卿思索片刻,指着我问道:“可以让她留下洗碗洗碟子吗?” 茶铺小二悻悻地点点头。 明明也没吃几块茶糕的我还被扣下洗碗了,不能太惨。 还好沈月卿并没有缺良心到先走,他只是斜斜地靠在树下,看着我洗。 茶铺小二也不想多留我们,让我洗了一个时辰便放我们走了。 沈月卿文雅又有礼貌地跟人家打招呼:“老板,我们下次还会再来。” 茶铺小二虽然脸上堆着笑,但内心肯定是希望我们两人一辈子也别再来这里了。 我们又缓缓往回走,进了城,城门的守卫先看到了我,乐呵呵地打招呼:“姑娘,这几天看不到你去摘野果了嘛,你家那口子不馋了?” “咳。” 我轻咳一声,他才住了嘴,这才看到后面的沈月卿。 一路风尘仆仆又受了伤的沈月卿不似平日里那么光鲜明亮高高在上,否则他肯定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位不是宁王府的铁大人吗?” ……我去,他不会以为沈月卿叫铁公□□。 沈月卿面无表情地侧身而过:“我姓沈。” 他连“在下”都不说了,想必是气的不轻。 我冲守卫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说了,然后快步跟上了沈月卿。 他去的方向却不是通往宁王府,而是太子府。 太子府的守卫倒是认出了沈月卿,恭敬道:“沈爷这边请,太子殿下已经恭候多时了。” 沈月卿“嗯”了一声就走了进去。虽然不知道他来做什么,但既然带我来了,想必很快就明白了。 以前也见过太子府跟菜园子似的布置,这次我还是吃了一惊,花圃里居然还种着水稻…… 罗寒正坐在一颗柿子树下吃柿子。碧池也在,他躺在白菜地里睡午觉,脸上盖着一顶草帽。 沈月卿虽然是罗寒的师哥,但毕竟罗寒贵为太子,他还是行了礼:“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我也跟着行了礼。 罗寒边啃柿子边说:“又来收钱啦。” ……这话听的十分逆耳。 沈月卿神色自然,递过三张纸:“殿下及另外两人,一共三万两,这是今年的学费。” 罗寒指了指柿子树:“可以用果子抵押吗?这都是好柿子,千金不换的。” 沈月卿坚决摇头:“不可。” 碧池摘下脸上的草帽,眯着眼睛道:“我没钱。” 沈月卿冷声道:“那我会写信让令堂来。” 碧池立马跳脚:“不带这样的啊,被她抓回去,又要强迫我娶亲了。” 娶亲? 他一个不举的,还能娶亲?不怕把人家大姑娘憋坏了吗? 我不厚道地偷偷笑了,被碧池逮个正着,他戏谑道:“我这辈子只想娶大师兄一个人,其他人我都看不上眼,怎样,大师兄,我以万里红妆娶你,你敢不敢嫁?” 沈月卿一扬眉毛:“万里红妆可以有,但是你给我滚吧。” 三个人就学费僵持不下的时候,白七来了,他手里拿着几张银票,恭敬地递给了沈月卿:“大师哥,这是我们三人今年的学费。” 沈月卿丝毫不客气地接过了。 白七又道:“师哥,你受伤了?师父什么时候能云游回来,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他了?他过得好吗?” 沈月卿面无表情地数着银票:“死不了。不知道。” 数完钱,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七微微有些失落,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终究只是轻叹一声。 连我都觉得沈月卿有点不近人情了。 说起来是替他师父收学费,鬼知道他是不是中饱私囊,压根没把票子送到他师父的手上。 我和白七简单打了个招呼,也匆匆地跟着沈月卿离开了。 原本以为他这回收了这么多钱,总该请我大吃一顿了,谁知道他面色凝重,一路都没讲话。 甚至,都没回过头看我一眼。 回了宁王府,他让我烧水去梳洗一番,阿影还没回来,院里就我们两个。 后院的鸡都遭了殃,一只没剩下,连黄瓜架子上留着做种的老黄瓜都被摘光了。一天之间,就只剩了那棵枇杷树郁郁青青地还立在那里。 沈月卿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诅咒谩骂,他无视了这一切,静静地,脚步极缓地向枇杷树走去。 亭亭如盖的枇杷树在他的白衣上投下盈盈金光,那些光芒温柔而安静地亲吻着他的衣服和脸颊。 他轻抚着枇杷树的躯干,然后慢慢地伸手抱住了枇杷树。 像是抱着恋人一般,闭着眼睛耳鬓厮磨,轻声细语。 我看的心里十分惆怅,却又听到他轻声问道:“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微风吹过,将他身上的一树金光吹散。他从满树青绿的叶子里抬起脸,双眼如同寒星一般清亮,又像深潭一样幽深。 他忽然摆出了我和他山上木桥旁边摆过的那个姿势。 “茄子。” 他笑得像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沈总想师父了。 第40章 收账 损失了一整窝鸡苗,对沈月卿而言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 为此他闷闷不乐了好几天,连从白七那里收来的三位师弟的三万两巨额学费,都没能让他感到一丝满足。 好在他不会因为个人情绪而影响到工作,也顺手教了我打算盘。 算账和核查工资只是工作的一部分,现在我面临的是一个新的挑战――收账。 宁王府底下的产业除了钱庄和酒肆(在封地),竟然还有成衣店、瓷器店、青楼、农田、养鸡场……很难将那个在边塞戍边杀敌英勇不凡的少年王将和养鸡场联系在一起。 这些八成都是沈月卿那个财迷的手笔。 “师父,这个账是不是有点……不太好。他们只是欠了我们三百两,推迟了一天,我们就翻倍到六百两,这也不厚道了――” 我指了指协议上蚂蚁般大小的一行小字,“而且你这个延期翻倍写的也太小了吧,不认真看根本就看不到。” 这不存心讹人么。 沈月卿扬了扬眉:“观察地不够仔细,这也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