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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亮几招看看,让我们见识见识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不要命的,敢跟我罗六抢人?” 罗六心情很恶劣,这是很能理解的。他本是打算将秦楼月绑了回去,大肆云雨一番的。腹下的情火跟胸间的恼火交并,激惹得他恨不得立时出手,一拳将这个挡了他好事的白衫人击得粉碎。在李沉舟没叫破他本名之前,他还只准备让几个手下帮他料理掉李沉舟的,等到“罗海牛”三字一出口,他就打定主意,要亲自收拾这个不识时务的东西了。 罗六张开两张大掌,十指连动,咔咔作响。慢慢地,他左拳向上拎起…… 李沉舟早就密切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了,看见那个他已见过千百次的粗糙的出拳前奏,他心下微叹:他并不想这么快就跟人正面交锋的。但是,情况已经箭在弦上,没得选择了。 于是他将怀里的柳横波轻轻一拉,一推,将人送出会被波及的范围,紧接着沉肩压步,然后…… 没有想象中的地动山摇。众人耳里只听见“喀拉拉”一连串脆响,人高马大的罗六就跟座山似的倒了下来。人倒没昏过去,但正因为此,整个人痛得蜷缩扭曲。血从嘴角溢出,流到缎面衫褂上。他捧着下半张脸,呜呜噜噜地发出些声音。他的手下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即便有人有心上去看视,手刚伸过去,就被罗六躲开了。 罗六想要大声叫骂,却不敢用力。只有他和李沉舟两个知道,他的下颚骨被击碎了,微微一动,就牵动全身的痛。 李沉舟的右手也隐隐作疼。这一下,他将养了好几年的心血前功尽弃。 但是戏是要演足的。李沉舟踏步上前,低头看看几乎在地上打起滚来的罗六,温文尔雅地说了句,“不用难过,被我击倒不算丢脸。” 抬头向秦楼月道:“我们走吧,阿秦。” 这时柳横波才发出一声欢天喜地的尖叫,“李帮主,大帮主,你果然好厉害啊!真的看不出来呢!”跑过去将秦楼月赶紧拉过来,“师哥,我们得救啦!” 秦楼月目光复杂地看了李沉舟一眼,低低道:“谢过李帮主。” 李沉舟完全没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豪情,他感受着右手的伤势,发觉疼痛比自己预料的要猛烈得多。然而这一点,是绝对不能表露出一丝一毫的。 看了看师兄弟两个,他微微一笑,“我们走吧。” 便转身迈步。柳横波满面春风,一手拉着秦楼月,一手挎着李沉舟,高兴地什么似的,就差又蹦又跳了。 三个人刚走了几步,小喽啰中的一位突然高声道:“这位爷好功夫!能否报上名来,咱们回去后也好对朱大天王交代!” 李沉舟步子一顿,慢慢回头,看着仍在地上痛苦□□的罗六道:“李、沉、舟。” 作者有话要说: 小舟舟其实是不适合做好人好事的 ☆、月下波光(上) 李沉舟领着秦楼月柳横波师兄弟两个,在后台无数道小心翼翼围观的目光中,往戏院门口走去。侯经理侯宝生早就得到消息,一脸焦头烂额地站在门口,见了李沉舟,半是无奈半是无措,嘴张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合适,只得将李沉舟落在包厢里的书默默递过。 李沉舟接过包裹,低声道:“侯经理,给你添麻烦了。” 侯宝生一愣,微微苦笑,“难得李爷体谅……” 李沉舟默然了一会儿,道:“真有什么人追究起来,把我的名字报给他们好了。” 侯宝生就等他这句话,“瞧您说的,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看了看秦楼月柳横波两个,心里先鄙夷了一下,腹徘这一对师兄弟还真会攀高枝,这边才见了李帮主,就把罗六给踹了。嘿,真真是戏子无情! 李沉舟不欲多耽搁,微一颔首,举步向门外走去。秦柳二人跟着鱼贯而出。 到了街上,李沉舟拦下三辆人力车,报上一个地址。三个车夫便前后脚地,几乎成一条直线,在夜色和霓虹灯下小跑起来。首都大戏院闪烁的招牌,逐渐被抛到了后面。 许久,三辆车依次在碑亭巷一个小宅院外停下。李沉舟下车,付了车资,便上前叩门。夜风里,柳横波依偎在秦楼月怀中,惊疑不定地注视着李沉舟。 “师哥,我们这是……跟了李爷了?”柳横波衣服穿得单薄了,鼻头冻得冰凉,紧紧攥着秦楼月的手,小声问道。 秦楼月的手不比他更暖和,暗白的路灯将他的半张脸照得全无血色,“我们还有选择吗?不跟李爷的话,罗六跟他干爹一定不会放过我们吧。” 柳横波皱了皱眉,撅起嘴巴去触碰自己冻得开始流鼻水的鼻子,“师哥,我觉得李爷人挺好的,跟了他我们日子不一定不好过……” “是啊,不一定不好过,”秦楼月嘴中讷讷,“可是我们就彻底成了别人的玩意儿!以色侍人的玩物!干我们这一行的,到后来都得这样麽?造孽,造孽……” 秦楼月的声音压得很低,可是声音仍抑制不住地激动。柳横波有些不解地望着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师哥,你性子傲,我知道你受不来。你听我说,我去求求李爷,如果他要人陪他的话,我去陪就好了,让他不要勉强你。我觉得李爷应该不会强来的,再说,他不是一直跟夏樱桐那女人交往的么,指不定他对咱们不感兴趣……” 秦楼月一把将柳横波揽到怀里紧紧抱住:“阿柳,我怎么能为了自己,让你去侍候别人?我……” “秦老板,跟你师弟一起进来吧!”李沉舟看着当街相拥的两个人,心里没来由地感慨。这便是相濡以沫麽?时隔多年,想不到居然在这样两个人身上见到这样的感情。他原先以为,他和赵师容才是这个成语的最佳演绎。 听到李沉舟的声音,柳横波立时抖了一下,将秦楼月的手攥地更紧了。 师兄弟两个怀着忐忑的心情迈步走进小院。院中除李沉舟之外,还有一个高大的中年人,或者确切点说,是中老年人了,因为他的发鬓经微光一照,泛着银光。 “帮主,就是这两位吗?”高大长者声宏气粗,落后李沉舟半步,问道。 李沉舟头也不回道:“先让他们在这儿住下吧!看情况,朱顺水那边恐怕得闹上一阵……你也别避讳,就当之前林小姐住这里一个样。” 长者“唔”了一声。秦楼月的手指握紧了,想必那个林小姐应该是李沉舟之前的一个情人了。所以,他跟阿柳,到底成了别人笼中的金丝雀,区别只是哪个主子比较好侍候,哪个不好侍候而已。 秦楼月猜得八/九不离十,这座小院儿确实是李沉舟各处藏娇金屋中的一处。只不过这一处比较特殊,由李沉舟所剩无几的亲信之一屈寒山亲自护院照理。通常,李沉舟交上背景较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