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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不怀疑她？而且，她还在推梯子时露了马脚，被黎荀瞥见了。

    原以为这件事会闹得很大，让双方都下不了台，可结果黎荀丝毫没有提起。是因为他善良、单纯，没想太多，还只是不想招惹是非，甄素妍弄不懂。

    坦白说，她依然憎恨着黎荀，可是在心的另一个角落里，她希望黎荀是自己的朋友、家人，当然这个愿望是永远都不可能实现了。

    「那么，你喜欢什么样的花呢？」甄素妍一时好奇，多问了一句。

    「我吗？」黎荀腼腆地搔搔头发，「风信子吧。」

    「风信子？那确实很美，是最喜欢白色的吗？」

    「哎？您怎么知道？」黎荀很讶异。

    「呵，因为那曾经也是我最喜欢的花。」甄素妍眨了眨眼睛。在美国的时候，她卧室的窗台上时常摆放着白色的风信子，因为它的花语是「不敢表露的爱」。

    由于觉得自己配不上周皓染而拼命地磨练，觉得时机成熟了才从美国回来，到底也是镜花水月一场。不过，她并不后悔，尝试过后失败，总比从来没去尝试，一味暗恋得好。

    「小荀也有喜欢的人吗？告诉我吧，反正我要离开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甄素妍有些伤感地说，看着手里的花。

    「有一个人……经常照顾我，年纪比我大，不过我们是不可能的啦。」黎荀含糊地说。

    「年纪大怎么就不可能？」甄素妍正说着，突然想起周皓染说过的话——

    「一直以来，都是我强迫他和我在一起，黎荀他没有错。」

    这样想来，黎荀也真可怜，被占有欲那么强的周皓染看上，一辈子都无法追寻自己的爱情吧。

    甄素妍还想说几句话，温管家来了，告诉她该出发了，否则会赶不上飞机。

    「我知道了，请帮我转告周先生，很感谢他这些天来的招待。」甄素妍说。不论如何，有些场面话还是要说的，温管家微笑着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甄素妍又转向黎荀，与他握了握手，「再见。」

    甄素妍坐进黑色劳斯莱斯轿车，在车门关上，司机启动车子的时候，甄素妍的脑袋里突然灵光一现，她扭头望向车窗后。黎荀正站在玄关，目送她离开。

    ——年纪比他大，又经常照顾他，那个人，不就是周皓染吗？否则，她还真想不到，有谁能在周皓染的眼皮底下，一直照顾着黎荀？

    「他们……喜欢着彼此？」甄素妍惊讶极了，既然如此，他们怎么会不了解对方的心意呢？

    是身分上的束缚？还是因为走得太近，所以没办法看清楚？

    甄素妍收回视线，望着怀里的陶瓷花盆，想起她在杂志上看到的一首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这真真是最大的讽刺，甄素妍还记得这首诗的后面几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这才是他们没有告白的真正原因吧，因为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涂抹着唇膏的嘴角略微上扬，纤细的手指抚摸着大琉璃草的花蕾。根本不需要她去破坏、去诅咒什么，他们本来就不会有幸福的结局。

    甄素妍的心情在此刻才变得好转起来，并且第一次想要尽快地回到美国去，用度假和购物来疗伤。

    「再见了，皓染。」默默告别着自己长达八年的暗恋，甄素妍垂下眼帘，暗暗叹气。

    ◇◆◇

    「BOSS，我已经跟机场确认过，甄老板和甄小姐的私人飞机，会在今晚九点准时起飞。」

    李力站在书房里，向周皓染报告道：「我们的人会在暗中保护他们，直到他们离开。」

    说是保护，其实是不想再出岔子，进行监视而已，李力很清楚这一点。

    「知道了。」周皓染坐在真皮沙发里喝着人参茶，一边看着财经报纸。看来甄素妍接受了他的警告，并没有对黎荀多说什么。这件事就到这里为止吧，虽然合作泡汤，没赚到钱，可至少黎荀还在他的身边。

    「BOSS，有关明晚的交易，这是菲律宾的卖家，最后敲定的时间和地址。」

    李力从西装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张折叠起来的餐巾纸，上面用原子笔粗略地写着几个英文字母、斜杠以及其它符号，如同谜语一般，旁人绝对看不懂，但周皓染只瞄了一眼，就解读了出来，「南涌码头？他们也挺会挑地方的。」

    南涌码头是T市最古老的公共客运码头之一，在六、七十年代曾经非常繁荣。后来政府建立了泊位数更多，更现代化的国际客运码头，在那里停泊的客船就逐渐少了。现在则是一个小型货物集散地，码头上装卸的货物大多是些衣物、纺织品。

    「货的样品，你仔细验过了吗？」周皓染问，折叠起报纸。

    「验过了，所有的部件都是美制的，武器编号已经挫掉，即便之后流通出去，也绝对不会被员警查到货源。」

    「很好。」周皓染点了点头，「这次的交易，我会亲自去的。」

    「您亲自……？和以前一样，交给雷欧不行吗？」李力疑惑地说。

    「不行。这批货数目太大，雷欧做事容易张扬，还是我去比较好。」周皓染说，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啪地按下钢轮，点燃那张写有码头和仓库号码的餐巾纸。

    「是，BOSS。」

    「你去安排一下司机和人手，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周皓染将纸巾灰烬丢进烟灰缸里。

    「我明白，BOSS。」

    李力离开后，周皓染起身回到书桌前，处理着繁琐的工作。现在的黑道和以前已经大不一样了，在街上打打杀杀，那是底下的人做的事。真正赚钱的是开设公司，比如赌场、夜总会、货运以及投资公司。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每天要过目的档案就堆成山，周皓染全神贯注地着秘书寄给他的电子邮件，有的只需要他盖上电子印章即可，有的则需要他深入思考一下。

    十点半时，周皓染觉得肚子有点饿，就拨通温管家的电话，叫他送些点心上来。

    大约十分钟后，有人拘谨地敲响了书房的门，然后推着不锈钢小餐车走了进来。

    ——是黎荀，他应该还没睡，正打算回房间休息，所以温管家让他顺便把东西送上来。

    这真是最可口的「宵夜」啊，周皓染的唇角不觉扬起，不动声色地关掉正在的文件，朝黎荀招招手，「把点心拿到这里来。」

    「好的。」

    完全不知有诈，黎荀老老实实地将餐车推过去，将酥皮蛋塔、牛骨汤、胡萝卜番茄饭卷等中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