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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候她的只言片语,她的父亲问她孩子多大了,胎像稳不稳。 贺云昭捂着唇差点哭出来,前世有孕的时候,她的家人甚至连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贺家在她孕吐最厉害的时候,都没能送一个丫鬟一个婆子伺候她,而这一世,她孩子还有机会叫她父母外祖父外祖母,叫她如何不感动? 曹宗渭忽闻妻子哽咽之声,扭头揽着她轻声哄道:“怎么了怎么了?打赢了是喜事,夫人为何落泪?” 陆放笑道:“嫂夫人是喜极而泣吧,贺大人毕竟是她义父,总归是关心贺大人的。” 贺云昭点了点头,道:“我就是高兴。” 曹宗渭这才放下心来,转头对陆放道:“待我回信一封,你帮我送出去。” 贺云昭拉着曹宗渭的衣袖道:“我也有话你替我捎给义父。” 三人便一起去了书房。 曹宗渭略表嘉奖之后,还在信中给了贺镇东一些建议。贺云昭则道了谢,也关心了贺镇东的身体状况,劝他顾着腰疾,莫要逞强,末了还让曹宗渭告诉他,岑港虽是弹丸之地,却要比之前更加小心,因为那里的倭寇分外团结,很难攻破。 封上信,曹宗渭让陆放把信带了出去,便送他到了院门口,就折回来了。 曹宗渭问贺云昭,如何会知道贺镇东有腰疾。 贺云昭道:“我与义父母一起用过几次膳,每次都见到义父肩往左偏,举著的时候腰上似乎有些不舒服,是以猜测义父当是有腰疾。” 前世的时候,贺云昭并不知道父亲有腰疾,也是通过这么观察,又询问过后才确认的。 曹宗渭握着她的手道:“夫人果真细心,倘或我的女儿有这般贴心,老来也倍觉开心。” 贺云昭嗔他道:“什么老不老的,怎么近来就爱说这些胡话?咱们俩还能好好过几十年的好日子。” 曹宗渭顺着她的话道:“好好好,过几十年。”他只是越发珍惜跟她一起的日子罢了。 夫妻二人一齐往屋里去,曹宗渭又问道:“你提醒贺大人注意岑港之地的倭寇,是不是又梦见了什么?” 贺云昭点头道:“贺大人可能会在岑港受伤,不过……之前又一次我便弄错了,想来这一回应当也不会有事了。”她猜测前世是因为程怀仁从中作梗,这一世没有他祸害她父兄,贺镇东当然不会有事。 曹宗渭把这话往心里去了,与贺云昭在家里待了会儿,中午用过午膳,歇了会儿便出去了。 去了一趟中军都督府,曹宗渭处理了一点公务,又往下交代了几件事,便欲回府。还未上马,小昌便来了,同他说,龙道婆去了一个七品小吏之家,见了当家的赵夫人。 曹宗渭一面上马,一面问道:“她待了多久?” 小昌答话道:“约莫一刻多钟就出来了。” 曹宗渭吩咐道:“继续盯着,估计快有动静了。明儿一大早有丁点动静都来回我。” 小昌应下后,便与曹宗渭分道扬镳了。 次日早晨,曹宗渭依旧早起,小昌清早就来回话了,说龙道婆装作少妇模样,和一个陌生男子一起坐车去和赵夫人回合,看样子是要去上香。 曹宗渭疑问道:“陌生男子?不是程怀仁?” 小昌道:“陌生男子应该就是程怀仁不错了,那婆子精通易容之术,常常伪装成老弱妇孺,很难得辨认出来。程怀仁虽容颜大变,身量体型却是未变的。” 曹宗渭勾唇道:“邪门歪道倒是不少,我倒要看看这老妖婆要整什么幺蛾子!你先继续跟着,我待会儿就过去。” 小昌出去之后,曹宗渭陪着贺云昭用过早膳才出门,看似和往常无异,贺云昭也为察觉出不妥。 曹宗渭出去之后,便有人过来传话,说是他们两人去了镇国寺。 这般熟悉的地方,曹宗渭也不需人带路了,自己骑着马便去了镇国寺。 镇国寺里,甄玉梅和贺云溪正在拜菩萨。 甄玉梅信佛,贺云溪虽不懂佛道,但拜佛的时候也十分虔诚,只是她因之前的大病身娇体弱,久跪便会头晕,遂每次只陪母亲跪一刻钟左右便起身出去歇息。 出了大殿,夏云便陪着贺云溪去了竹林里走走透气,而龙道婆则与她“偶遇”了。 乍见外人,贺云溪还是往后缩了缩,贴着夏云与陌生人点头示意。 龙道婆现下正是二八妙龄年纪,模样看起来也是贤淑本分的人,略对贺云溪笑笑,对方似乎就没有那么多惧意了。 夏云放了个软垫在石凳上,贺云溪便坐了下来。 龙道婆便也坐下,顺道给自己捶了捶腿,还刻意摸了摸腹部。 夏云一惊,心道这年轻妇人不会是有孕了吧?那怎好贴着石凳坐,岂不寒了身子! 贺云溪显然也看了出来,她想起自家嫂子,到底是不忍对方这般受凉,便问了一声:“夫人坐在石凳上冷不冷?” 龙道婆揉了揉腿,道:“我随亲戚一路走上来的,又拜了菩萨,膝盖和脚都很累,便是石头凉也没法子了,脚掌实在酸痛。” 贺云溪赶忙起来,让夏云把软垫递过去。 龙道婆佯装惊异不住摆手道:“不可不可,怎可委屈了小娘子。” 夏云把软垫放在龙道婆旁边的石凳上,请她坐下。 龙道婆坐下后,便对贺云溪道了谢,带着点蜀地的口音,与她攀谈了起来。 贺云溪不好这样站着同人讲话,便准备坐下,却被夏云给拦住了。 夏云在她耳边道:“小姐,这儿凉,要不咱们回去吧?”她看了龙道婆一眼,似乎还有点戒心,只是对方看起来着实老实,她也没有多往坏处想,何况还是青天白日在镇国寺里头。 贺云溪看了龙道婆一眼,对方冲她投来客气又期盼的眼神,似乎很想对她说话,若是就这么走了,实在不礼貌。对夏云摇了摇头,她垂眸道:“你去客房里拿个软垫过来就是,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你。” 夏云应了一声,便转身快步去了,早晓得不该把夏春留在客房看屋子的,这样贺云溪身边也不会没个人伺候着。 这厢夏云才走没影,龙道婆就咳嗽了两声,接着程怀仁便走进来了,唬了贺云溪一跳。 贺云溪猛地后退,福一福身子,就要行礼离去。 龙道婆看了程怀仁一眼,便道:“还愣着干什么?” 程怀仁用帕子捂着贺云溪的唇口,弄晕了她,两人搀扶着她去了塔院里没人的屋子里。 这时候寺庙里的和尚才做了早课不久,在一起用早膳,塔院这边平常就很少有人来,这会子更加没人来了。 贺云溪晕了一阵子,脸上被浇了凉水便清醒了过来。 龙道婆很是不客气,直接逼问她到底是谁,那场大火之后发生了什么! 贺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