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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也是望着那个穿梭在风雨中的身影,逸辰安愣了好一会儿,空碧大约是自己生平识过最坚强、最冷静也最宽厚的女子了,这样的人,他也永远只有敬仰的份。 回到溪冷床边,逸辰安又探了探他的脉搏,“你要是再不醒啊,神仙也无法了。”半月前,空碧差人去请他的时候,只说有要紧事,没想到一来到这儿,才发现这事还真不是一般的要紧。 那是溪冷还有些意识,但是已经没法下床了,五脏六腑均受重伤,脸色苍白得几近吓人。 逸辰安围着溪冷忙了好几天,伤势虽稳住了不会继续恶化,但是人却因精力耗散太多一再晕厥,如此五谷不食的情况,换别人早都断气了,好在他还能吞下一些清水,因此才勉强拖到了现在。 这应该是今年最后一场暴风雨了,过不了多久,天就要转凉,到那时,治病也会更加不易,这也是逸辰安所担心的,无奈至极时,他甚至在溪冷旁边说出了“你要是再不醒啊,估计攸桐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这样的话来。 到底,溪冷是听不见的,逸辰安也只是趁人不在的时候,自言自语一番,他思来想去,这番局面怪谁?怪攸桐?她也不过是个受诅咒的可怜人,怪苌楚?他连他什么目的都不知道?怪谁啊? 逸辰安想了好久,其实很多事,都是因那块玉佩而起罢了。 倘若重新来过,攸桐,你一定不会选择来中原,对吧。 第102章 一百零二、立秋后随风 立秋过后没几天,溪冷醒了。 “阁主醒了!逸公子真不愧是神医,说处暑之前醒,就真的醒了。” 空碧没来得及将手下人的话听完,就抛下手中的事务奔到了溪冷房里,这会儿,逸辰安也在,只听他说:“他现在身体还很虚,说不了多少话,不过能醒来总也算个好兆头。” 呜呜……空碧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走过去轻轻抱住了溪冷,恨不能将连日来的泪水全部倾泻而出,但是她没有,甚至都没多出一点声音,逸辰安选择掩门出去了,这倒很会看情况。 那双柴瘦的手抬了一点起来,想安慰这个扑在自己怀里的女子,却又放了回去。“不要担心,我这不好好的啊。” “谢谢你,你终于回来陪我了。”空碧本来有些怨言的,怨溪冷就这样抛下一切不管不顾了,在看到溪冷那一刻便将什么怨念都忘了,她从未如此感激命运,没有让溪冷永远的离去。 “回来?”溪冷似乎不是很懂这话的意思,眼里一片茫然。 “对啊,回来,从鬼门关回来。” 出于对溪冷身体情况的考虑,空碧也未多及打扰他便退出了房门,天知道她其实有非常非常多的话要说,不过眼下看来,还是容后再说吧。 出来后,空碧见逸辰安就在门外的回廊边上,双手撑着围栏柱子。 “在想什么?”空碧走过去,从旁坐了下来。 “没什么,就随便想想。”逸辰安总不能将自己在想溪冷和攸桐的事情告诉空碧吧,便转移话题道:“他现在只要好好将息就行了,只是接下来的药材还缺了几味,我明日就去取来。” “何必那么麻烦,缺什么,差人给你送来便是。” 逸辰安摆手,表示那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哪儿,其实他不过是想顺道回去看看烟霖,好些日子没见到她了,说不准她又销声匿迹了,对于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逸辰安倒一点不厌倦。 谁知逸辰安这一走就是十多天,虽然他留下的药还未用完,但空碧有些着急了,碎碎念道:“说什么亲自去取药,我看啊说不准又泡到哪个红颜知己那儿,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此刻,正在回来途中的逸辰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纳闷难不成是空碧等不及了,所以骂人了,想他可是计算好日子的,不会让这药续不上。 经过十多天的修养,溪冷的情况也好了许多,重要的是,终于有力气多说几句话了。 然而,溪冷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 比如这日,空碧来和他说话,无意间说起玄机阁的一些情况,溪冷却一脸陌生地看着她,问:“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 “你是阁主,我不跟你说跟谁说?” “阁主?你说我是?”溪冷端着药碗,忽的抬起脸,用手指着自己。 空碧心头一惊,这难不成一病病傻了?又道:“瞧你这话说的,你还记得我是谁不?” “空碧啊。” “那就好,还以为——”空碧话未完,便听溪冷又说:“他们不都这样叫你的啊。” “天啦!”空碧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摸清眼前的状况,“你真的是溪冷吗?” “应该是真的吧。”不然你为何一直叫我溪冷,还有之前走的那个大夫,也是叫自己溪冷。 并不了解这些情况的逸辰安刚一跨过院门就被空碧逮住了,“你可算是回来了!溪冷他到底怎么回事啊?我都要急疯了。” “别急,慢慢说?”待听完空碧的描述,逸辰安有一刻的呆滞,然而立马恢复了大夫的冷静,“我还是先去看看再说吧。” 逸辰安一边跨进房门,一边对溪冷大声说道:“取个药在路上多费了些时日,你可还好?”再次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睛,逸辰安觉得并不太大变化,只是眼神看起来比刚醒的那会儿要清明些。 “辛苦你了。”溪冷说到,随后靠到了床边来,自从他醒来后发现很多人都记得不太清以后,便开始时常努力回忆从前的事情,奈何总是只能想起小时候的事情,记得小时候在天山住了好些年。 “不辛苦。”逸辰安随口答了一句,伸出手就去搭脉,情况是有好转,于此,他又安心了几分,转而才想起空碧说的情况,便问:“你可还记得我的名字?” 溪冷摇头道:“实在抱歉,这一病,很多人和事都记得不太清了,还请大夫重新告知则个。” “那你还记得攸桐吗?”别人不记得也就算了,可你要是把攸桐都忘了,我才不信,逸辰安如此想着,同时看着溪冷摇头的模样,一点不假。 “忘了也好。”逸辰安默默说着,溪冷又问:“攸桐又是谁?前几日空碧也问我可曾记得,想来是个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