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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 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洒在地上。 刚才那鲜活裙子的姑娘竟似从未存在过一般。 那墙角的花开的更艳了些。 他叹了口气:“这万福万寿园的壳子里装的是谁都是无所谓的。”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去我书房。” “尤其是看见了阿裙的画像。” 身后管家微微打了个寒颤。 “公子,这联姻之事?” 他上前低声提醒。 原随云摇了摇头:“金灵芝死了,可万福万寿园的金老夫人的孙女还活着。” “不是吗?” 管家应了声,慢慢退了下去。 死了的人,自然可以让活人代替。 明日便会有新的金灵芝现于人前了。 只要她一日留在无争山庄,谁又能知道她是真是假呢? 那化尸散的瓶子碎在地上。 原随云微微眯了眯眼:“阿裙。” “我今日倒真是冲动了。” 他嘴上这样说着,面上却并无后悔之意。 第27章 光 这江湖中的风向总是随时在变的。 看似身处劣势的石观音始终牢守着石谷。 札木合带来的五千人马却尽数折在了谷内。 而自己也被石观音俘虏,挂在石谷外示威。 大漠里的烈日比毒蛇的毒液还要毒。 札木合已经快要死了。 一个没有水又受了重伤的人总是死的很快。 便是连昔日号称“沙漠之王”的札木合也不例外。 石观音坐在堂前轻轻摇着团扇。 她这样的高手本是寒暑不侵的,可以一人若是有了烦恼,总会显得焦躁一些。 札木合已不足为惧。 可这西域三十六国却还有很多人。 龟兹王的死便等于是在向他们宣战。 之后还会有别的人来。 这石谷虽说易守难攻,却也只是一时。 石观音心下一叹,眼神悠悠闪过一丝杀气:“我的样貌啊” “那人可千万别被妾身找到。” 札木合被掳,石谷里算是松了口气。 可沙漠另一边得龟兹国却并不安稳。 未时,一封信被悄悄送往大公主案几前。 大公主乃龟兹王长女,虽其貌不扬,于政事上却十分敏感。 龟兹王不在后,这大小诸事均由她经手。 那封信是自北边送来的。 写信人的名字也很熟悉――铁真。 札木合被掳,北部群龙无首,当务之急自然是选出一个新首领来。 铁真便是这个人选。 这封信上有西域十五国署名。 也是一份结盟书,签了便代表联手对抗石观音。 至于这事成之后势力的接手,自然是能者居之。 龟兹原本是几国中国力最强的。 如今这一番洗牌…… 大公主想到这儿咬了咬牙,却还是在那结盟书上按了印。 “公主。” 侍女看着起草书有些犹疑。 那带着面纱的女子微微摆了摆手:“交与来使吧。” “龟兹国已呈日落之势,如此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侍女心下悲凉,应了声便退下了。 千里之外,无争山庄里。 原随云听着属下密报,指尖微顿。 良久笑了笑: “铁真这颗棋子倒是没有浪费。” 联手对抗石观音,不过是互相蚕食罢了。 到时候坐收渔利,这沙漠便是蝙蝠岛的养分。 他想到这儿唇边的笑意愈深了。 这江湖啊,总是平静地太久了些。 天色已近昏黄。 凄风萧萧。 树林中一道人影静立着。 他手中有剑,却似已经没了剑。 这林中只有风声。 和斑驳中明落的剑光。 这是没有名字的剑。 似乎只有快才能解释它。 原随云的暗室里收藏了很多人。 其中不乏一流高手。 可这江湖中有几个人却是怎样也模仿不来的。 例如薛衣人。 他的剑很出名。 正因为如此,这世上只有他一人使得出这一剑。 旁人如若模仿,不过是东施效颦。 即使学了几分剑形,却也得不了其中真意。 薛衣人的剑,本来就是独一无二的。 那是一种没有人看见的剑芒,或许是死亡的闪电。 遇见的人都成了那血衣上的孤魂。 原随云在一旁看着。 他的脚下落了一片树叶。 那树叶本是完整的,可在落地的时候却顺着叶上经络慢慢裂开。 顷刻间碎了成粉末。 原随云看不见,可那剑气自是忽视不了。 “薛庄主似乎并不欢迎随云。” 他缓缓叹了口气,面上神色未变。 薛衣人已收了剑。 他实在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原随云原以为这世上只有水母阴姬可压他一头。 如今看来鹿死谁手却未可知。 十年前的血衣人是收不了剑的。 而如今的薛衣人却可以。 他的气息似已经完全平和了,那股压迫的剑气慢慢化作一座山。 沉稳却又更难攀登。 “我练剑时向来不欢迎任何人。” 薛衣人淡淡道。 原随云笑了笑:“如此倒是随云叨扰了。” 任何人看了他都只觉得这实在是一个真诚的瞎子。 世家气度,温文尔雅。 薛衣人自然知道他今日来意。 早上那金灵芝虽是看着毫无差别,可却并非能瞒过所有人的。 至少他便知道,当金灵芝选择求助的时候。 她便注定是要死的。 “你其实不必来的。” 薛衣人擦拭着剑淡淡道。 原随云目光微顿。 “薛庄主这是何意?” 薛衣人转身看着他,突然道:“我很少会管江湖中的事。” 这句话已是足够清楚。 原随云眯了眯眼:“薛庄主倒真不像一个剑客。” 剑客该是怎样的? 李观鱼用剑,帅一帆也用剑。 这天下凡学剑之人,似都以诚心正意为遵旨。 可他们诚的却不是自身,而是武林正道。 所以当一点红声名鹊起时才招惹如此多骂名。 他们不是口诛笔伐不是因为他是杀手,而是因为他恰巧也是一个学剑之人。 “不过是道不同而已。” 他的面色很淡,语气也很冷。 一如他的剑。 可这世上或许是没有人懂薛衣人的剑的。 风穿树梢沙沙的响着。 似有叶子飘落在肩头。 原随云笑了笑。 “她与你是什么关系?” 他走出树林时薛衣人突然问。 他问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