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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掩,自己一溜烟跑了,他便压低了声音问乔三,“不用我跟着去崔家做钉子?” 乔三露出牙齿,左右看了看,见他弟弟一直远远地站着给他们望风,才小声道:“你拖家带口的,哪里能去,就是去也是我们这些小年轻去。” 青叔又是失落,又是庆幸的舒出一口气,“那乌阳那里……” “姑奶奶让你把痕迹都清了,今天晚上就不要给那边送茶了……”乔三看时间差不多了,便高声道:“青叔回去吧,婶子还在家等着你呢。” 青叔点头,将荷包放好才甩了手进去,门房不远处的树影下,一个微微佝偻着背的婆子正把一个布包塞在一个少年的手里,拍着他的脑袋正在叮嘱些什么。 看到青叔,祖孙俩立即把布包藏好,婆子高声笑道:“青叔回来了,臭小子,还不快给你青叔拿个鸡蛋。” “哦,哦……”还年少的门房立刻手忙脚乱的要解开布包,婆子见了恨铁不成钢。 青叔就不由一笑,低声道:“不必了,给孩子路上带着吃吧,我婆娘舍不得故土,我可能走不了了。” 祖孙俩松了一口气,婆子道:“您的家在这儿,自然还是在故乡好。” 不过她也有些担心,“就不知道崔管事那里怎么说。” 青叔就道:“我去求求崔管事。” 青叔正要走,抬头看到少年有些蜡黄的脸,想到他那个因病去世的儿子,不有一顿,“我看这孩子上次的病还没好彻底,我那儿还有些药,不如给你们带上?” 婆子大喜,她外孙在家时被他后娘刻薄,身体有些虚,所以半路上便病倒了,当时他们一行人皆是夫人派来照顾老爷的下人,她拿出了积蓄给崔管事,这才求得在路上多休息了一天给她外孙抓药。 她外孙的命保住了,但一直还有些余根未除,可她积蓄都没了,本来她多伶俐的外孙啊,来这本是要给老爷跑腿的,结果却沦落到了一个看门的门房。 可这也没什么不好的,跟在老爷身边的人,这段时间已经死了两个了。 婆子只是想了想就觉得胆寒。 她抬头看了一眼外孙的脸色,对青叔感激不已,“我倒是想给他买个药带着,可我们祖孙俩身上都没钱了,府中管得又严,也不好出门,便一直耽误了。” 青叔不在意的道:“那些药是我上次病的时候买的,但还没吃完病就好了,回头您拿了去问问覃大夫,看看孩子能不能吃。” 婆子感激不已,再一次拍着她孙子的脑袋让他道谢,覃大夫是不可能拿主子的药给他们吃,但帮他们看看药却还是可以的。 青叔回屋找了两副药出来给她,又将一个小瓶子给她,低声道:“这是参丸,您也带着吧,我看那孩子脸色不好,跟着主子走,路上是不会停留的。” 婆子接过,心中感激不已,想到青叔的难处,不由低声道:“崔管事爱酒,我去厨房给你热壶酒,你去求的时候多提提你家婆娘,崔管事很疼他家婆娘。” 青叔感激的道谢,心内暗暗松了一口气,作为一个本来看门,后来被调去茶房伺候的下人,他几乎没跟崔管事接触过。 老忠伯很早之前就叮嘱过他,他没经过培训,没有经验,让他只管专心烹茶,其他的能不问就不问,能不管就更不要管。 所以他敢跟厨房的婆子攀些交情,也敢跟小厮们说笑,就是不敢钻到精明能干的管事们面前,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露出马脚,坏了姑奶奶的大事。 青叔得了自己想要的消息,这才端了从厨房里买来的酒菜去找崔管事。 明天一早就要走,崔管事早早的便回屋休息了,看到青叔微微一蹙眉,“青叔怎么还不休息?” 他想了想后道:“老爷让你跟着一起走,我让孙力通知你了,你没收到吗?” 青叔就低着头搓了搓手道:“孙管事和我说了……” 崔管事脸上有些冷凝,孙力算什么管事? “那你收拾好东西了?” 青叔一脸的怯弱犹豫,最后还是鼓足勇气将酒菜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道:“崔管事,我,我婆娘还在村里呢……” 崔管事微微蹙眉,看了桌上的酒菜没说话,不过脸上的冷凝之色却是消了一下。 他想了想道:“明天我们都要启程,因为你是老爷临时决定要带走的,也没提前通知你,你不如叫人给你婆娘留个话,让她过完正月去找你。” 青叔连忙给他倒酒道:“可我那个婆娘体弱,您也知道,小的当初卖身为奴就是为了给她凑药费,她要是跟我们一起走我还放心些,这一个人去找小的……” 见崔管事沉思,青叔再接再厉道:“管事,这院子老爷也没想卖,不如留我在这里看门?” 崔管事喝了一口酒道:“老爷看中的是你烹茶的手艺,看门的活儿自有人做。” 青叔立即道:“管事放心,我已经把这手艺教给了画眉姑娘,她都记牢了,这一时就算泡的不如我好,只要知道了技巧,不过几日就熟练了。” 崔管事挑眉,继续喝酒,却拿起筷子夹了rou,青叔知道有戏,更加卖力道:“小的也知道为难管事了,我要再年轻几岁,别说老爷是带我回本家,就是把我放到天南地北,小的也雄心壮志的想要做出一副事业来。可小的这不是年纪大了吗?又有个婆娘在这儿,实在是不好走。” 崔管事年纪和青叔差不多,这次离家他也很不舍,他颇有些感同身受的叹息一声,“就不知道画眉能不能学会你那手艺。” 青叔就搓了手笑道:“只要多给她一些茶叶练习,自然会的。” 他将荷包塞在崔管事手里道:“小的也知道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费那些茶叶,所以这钱便算是给画眉姑娘买茶叶吧。” 崔管事捏了捏荷包,是几粒碎银子,看得出来他凑这些钱也不容易,他笑了笑,收了荷包道:“我会和老爷说一声的,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你就不要早起了。” 青叔大松一口气。 连忙跪地磕头离开。 崔管事等他走后才又抿了一口酒,倒出荷包里的银子数了数,摇头笑了笑。 崔管事根本没请示崔节,出门时忙乱,崔节更不可能想起青叔这号小人物来,而等他在路上喝到画眉泡的茶想起时,崔管事也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他腿脚不太便利,小的让覃大夫看过,才知道连身子都虚,跟着我们上路只怕在路上就没了,所以小的就让他留下看房子了。” 这种人员安排的小事从来都是崔管事自己就拿主意了,所以崔节并未生疑。 崔管事道:“老爷要实在喜欢他的手艺,不如我再叫人去接他,让他紧些脚程,不日就能到了。不过听说他临行前已经在教画眉,不知道画眉学会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