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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赶上年货准备时候,很容易便能卖一个好价钱,还不用囤积的成本。 可今年雪大,所以才提前了一个多月。 许军看了眼边界线处的密林,到底没越过去。 头领派的人还没到,他贸然过去命能不能保住还两说,就怕他死了,他先前查出来的东西也传不回去了,那才是得不偿失呢。 许军又摸到了尚平的商队那里,盯着其中一人不放。 这人不是尚平的人,且警觉得很,在跟辽人交易的过程中他虽未曾说话,却很举重若轻。 许军对这种感觉熟悉得很,对方瞒不过他的眼睛。 但同样的,对方也敏感得很,即便他已经很小心了,对方也似乎有所察觉,蹙着眉头四处看了一下,然后便巡视起来。 许军缩回树上,将目光收回,不敢再往下看。 对方却很谨慎,下令让人四处巡查,甚至用箭矢四处扫视。 有一支箭擦着他的脸颊飞出,许军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一动都不敢动,生怕碰到树叶发出动静。 他憋足了气,小心翼翼地呼吸,心里却忍不住回想自己的一生,他是老太爷在许州捡到的,所以才姓了许。 家里的老人说他被捡到时连脐带都没剪,老太爷在遇见他时那条路上刚好有军队路过,老太爷就是为了避开行军才避让在路边,这才发现被丢在林子里的他。 他侥幸捡回一条命,老太爷说他得谢谢那群军人,所以给他取名许军。 护卫营的护卫几乎全是老太爷捡回来的孤儿,但他被捡到时年纪最小,所以乳名就叫小小。 这乳名一点儿也不好听,自他懂事后就不许兄弟们再叫这个名字了,可这会儿他却有些想念这名字。 今天他只怕活不下来了。 箭扫视完后,那人开始让人把长枪拿来,将附近的灌木和茂盛的树枝皆捅一遍。 如果这遍还没收获,那可能就是他多心了。 许军没有妄动,他知道此时外面肯定守株待兔有许多人,他只要一暴露就彻底完了,只能寄希望于对方找不到他,躲过今天晚上。 那人亲自拿了一柄长枪过来,沿着他的帐篷周围的树一棵一棵的捅过去,正要走到许军趴着的那棵树时,林子中有人惨叫声起,有人大喝道:“找到了,在这里!” 那人想也不想,提着枪就追去,“捉活口!” 果然有人盯着他们,必须把人留下。 树上的许军脸色一变,目光快速的往下一扫,瞬时之间便做了选择,从树上飞跃而出…… 已经往外跑的护卫听着声音不对,抬头一看,忍不住惊叫道:“人在这儿,声东击西,我们上当了!” 但先前布置的包围圈已经有了破绽,许军想也不想的往外飞跃,底下反应迅速的人也只来得及对着他的背影射出一箭,箭矢稀松,谁也不知道有没有射中。 许军飞跃而出,从侧面便有一人飞出跟上,彼此碰面,许军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死要钱,怎么是你?” 江钱比他还郁闷,“你是不是蠢,盯梢把自己盯包围圈里去了,我今晚要是不来你是不是要交代在这里?” 俩人轻功皆不错,飞出一定范围,便看到了江钱留在外面的马,俩人想也不想便骑上马往外跑。 待把后面的人甩掉,许军才闷闷不乐的下马,蹲在地上不动了。 江钱跳下马踢了踢他道:“别气了,姑奶奶也没想一次就抓着实证,我们还有机会。” “他们有了戒备,下次就不这么容易能盯上了。” “至少确定了他们是在跟辽人交易不是吗,”江钱蹲在他旁边叹气,“你说这些大人怎么这么会弄钱呢,我这么爱钱都没想着走私弄钱。” 许军拍拍屁股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他道:“你回去和姑奶奶禀报吧,我留下继续盯着他们。” 江钱就翻了一个白眼道:“你现在去不是送死吗?姑奶奶说了,保命为上,走吧,我们去定州。” “去定州干嘛?” 江钱就挤眉道:“傻子,咱的信少爷不是在东北军里吗,这一片皆是东北军的地盘,咱查不到的东西不代表人东北军也查不到。” 许军怀疑的看向他,“这是你能想出来的?” 江钱一噎,愤怒道:“这是头领吩咐的。” 听说是易寒的嘱咐,许军这才松了一口气,跳上马跟他离开。 见他这么听话,江钱心更堵了。 定州是这片除太原和恒州外最大的城了,且它是边关重镇,东北军有三分之一驻扎在此,还有三分之二则守在太原一带。 辽人要攻城,多半从定州而下,再往下便是太原了。 太原是大梁的北国门,太原破,辽军便可长驱之下,所以太原尤为重要。而定州就是这道国门的第一个防障,只有过了定州,辽人才可到太原,不然就只能翻山越岭走小道。 但那样过来的兵马肯定没多少,辽人没那么找死,从小道过来是给梁军送菜吗? 林信现就在定州,因为今年辽国大雪,比往年要寒冷得多,牛羊冻死了不少,所以从上个月开始便时不时的有辽人南下打草谷。 其中有辽军,也有组合在一起的牧民,甚至还有辽国那边的盗贼。 大梁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块香喷喷的rou,好像饿了谁都能来咬她一口似的。 只是短短的一个月,林信已经出战十九次,斩杀首级六十八,同样的,他手底下的兵也换了好几个。 他在的是先锋营,这种打草谷的小战役本不用他们的,但没有什么比实战更好的锻炼了,所以苏将军才让他带着人在边界线巡视。 只要有村庄燃起狼烟,他便带着人驰援。 他们的动作已经够迅速了,可无辜枉死的百姓还是不少。 哪怕已经从军近两年,林信也依然心痛不已。 许军和江钱找到这里来时,他刚从前线回来,身上皆是敌人飙出来的血。 他简单的抹了一下便兴冲冲的去见俩人,“九姑可给我写了信?” 林生已经先一步到了,刚跟许军和江钱抱了一下,闻言同样目光炯炯的看着俩人。 江钱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林信,林信连忙拆开来看。 他诧异的皱眉,“走私?” 许军就往外看了一眼,江钱便起身往外走去,守在门外。 这是军营,最是安全,也最是人多嘴杂的地方。 许军这才将事情解释了一遍,道:“现在他们已知我们在跟踪他们,将来再查他们就有些难了,所以才不得不求信少爷帮忙。” 林信绷紧了脸道:“尚家怎么如此糊涂,竟与敌国做生意。” 林生却蹙眉道:“走私是大事,可姑奶奶为何管尚家的这件事。”我们两家可是姻亲。 许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