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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应该再清楚不过。”然而就是这种清楚,他才决定远去。 万昊又深深地看了一眼万怀珊, 似有未尽的话,但他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只道了一声“保重”便策马离开。 …… “万小姐?” 万怀珊回过神来, 眼前人影朦胧,不知是泪晕了眼睛, 还是自己真的醉得不轻——何晓晚呢? “晓晚已经被邰阮接走了。我送你回府去吧。” 万怀珊坐起来,用袖子拭了拭泪水, 终于勉强看清了来人——李衮淡。 “你来干什么?”她拂去李衮淡想来扶她的手,自己摇摇晃晃站起来。 李衮淡仍是温润如玉的模样, 还是那副好脾气, 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回万府。”说着还是伸出了手,只是礼貌地保持了距离,虚虚扶着而已。 “我、我不想见你, 你走开啊!”万怀珊想去推李衮淡, 却一个踉跄, 反而扑进了李衮淡的怀里,浑身都僵硬了一下。李衮淡暗叹一声, 还是搂紧了万怀珊,免得她摔倒。 “抱歉。” “你……嗯?” “抱歉,”李衮淡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你一直在怨我,所以,抱歉。” 他是在跟自己道歉?万怀珊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终于有些清醒过来。 一直以来她对李衮淡的心意都明明白白直来直往,纵然李衮淡从未表示过接受,但她向来自信自己和他会是一对儿,直到,何晓晚的出现。 所以她嫉妒过也自卑过,但生在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她做出低劣的事情来,所以到头来,受伤害最深的其实是她自己。其实也不大怪李衮淡,他只是首先保护的,是自己最在意的人罢了。 现在邰阮同何晓晚在一起了,他俩倒还有两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意味。 现在被半搂在这个怀抱里,万怀珊的鼻子很快酸楚起来。 这是她曾经那么渴望的事,现在呢,现在她还同样为这个男人动心吗? 万怀珊扶着李衮淡的胳膊站稳了,一双通红的眼睛直视李衮淡俊雅的面容,许是醉酒的缘故,她不假思索地踮起脚尖,凑上去、贴近,然后一下吻住李衮淡。 犹如一道惊雷劈下! 李衮淡瞬间瞪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万怀珊强吻。他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万怀珊的手臂已经主动攀上来,扣住他的后脑勺,想要加深这个吻,而同时,她的脸上有炙热的泪淌下来。 错愕过后终于回过神来的李衮淡尚且还不知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时,唇上的力道却骤然一松,万怀珊整个人已软倒下去! 他赶紧捞住万怀珊的腰,免得她摔下去。 …… 时光飞逝,转眼又是深冬。 何晓晚足月生产,许是因为身体底子好,生孩子并不算很困难,不过两三个时辰的功夫便已产下一位健康的男婴,邰阮想了想,给取了名字叫邰应,算是对于自家娇妻称自己“太软”的报复,何晓晚自己倒没想到这一层,欢欢喜喜地接受了这个名字。 这两人算是花开结果了,那边李衮淡和万怀珊却八字还没一撇。 那日一吻过后万怀珊心绪波动过大晕了过去,李衮淡将她送回去后却开始准备向万府求亲——如今他自己的心意其实仍是混乱的,但是哪怕是出于礼法,他也应该对万怀珊负责。然而这回不干的却是万怀珊了,她执意拒绝了李府的提亲,惹得万乔大怒了一回,父女二人多次争执,最后万怀珊却是心灰意冷,竟直接搬出了相府,向朝廷请示要自立女户。 到了这一步,万怀珊算是与万家断干净了。 邰阮同何晓晚听说后都是唏嘘一声,没有料到昔日看起来和满的万家竟然这么快就四分五裂——柳沁自那日见过何美眉后就如同疯了一般,一双儿女全然不顾,整日里哭闹打骂,万乔禁她的足反而闹得更厉害,万昊科举落榜远走边关,万乔自己降了等削了俸,如今,连万怀珊也要与万家断绝关系,实在是令人不无感慨。 不过这样一来,邰阮要对万府和柳家下手也就不需要那么多顾忌了。 何晓晚怀孕的这几个月邰阮除了陪她之外也没有闲着,雷霆出手将好几家柳府的爪牙拔出,又同何美眉等人商量过后往安福教中安插了些许人手打探,倒还真的打探出了消息——来年开春时安福教有一次大型的教会,到时候不止柳家这样的“高层”会派人来,连最神秘从未露过脸的教主都会出现——这焉不是一网打尽的最好的机会? 因此邰阮倒是提前请示了皇帝一回,准备到时直接让武官带兵来将他们集会的地方围了,来个瓮中捉鳖。 不过像安福教这样的邪教最是能蛊惑人心,为免到时候教是散了人心却未散,少不得要当面打击一番无知群众的脆弱心灵就是了。 …… 二月初四。 今晚城南格外的热闹,尤其是在这富贵酒楼里,不为别的,就为今次是安福教第一次搞这样的教会,为信徒宣讲,而且还有免费的宴席可吃,这样的好事,谁不愿意来凑个热闹?也就是因为这样的热闹,才方便改装后的邰阮几人溜进去。 而此刻城东,也有几座宅子的后门悄悄打开,几辆模样低调的马车驶出来。 …… 何晓晚从楼外溜进来,见邰阮眼神中的询问,点点头,凑过去悄声道:“我看见酒楼后面有马车了。”邰阮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既是如此,那边可命人去带兵过来了。 …… “众位有所不知啊,如今林朝……” “安福大法好啊!练了强身健体,使人聪慧,练好了还能有神力呐!” 台上一老者夸夸其谈,把安福教吹得那是一个天上少有地上绝无,底下的百姓也十分专心陶醉地听着,直到,一个农妇颤颤巍巍举起手来:“这位大师,练了安福大法真的能力大如牛吗?” 老者愣了愣:“当然!” 农妇看起来身量纤瘦,一张半老徐娘的脸明显是憧憬的神色:“大师,你这么厉害,能不能给我示范示范啊!” 老者噎了一下。示范?他只是被一个神秘人高价请来说书的,怎么示范?不过多年的说书经验让他临危不乱,一张老脸犹如盛开的雏菊般舒展开:“这位……夫人,不知你想怎么示范?” 农妇一撸袖子,终于显露了自己好勇斗狠的本色:“跟我打一架!” 嗯? 打一架? 怎么跟他想得不太一样? 不过多年的素养让他没有当场露馅,他只是摆摆手,仙风道骨的姿态端的十足:“夫人你有所不知啊,老朽练这大法多年,如今已臻至化境,若与夫人交手,怕是会伤到夫人,不如我请我的徒儿来,与夫人过过招?”徒儿